长相思 不相离24

夜里，小夭挤着要和江月一起睡。

“外祖父今天都和你说了什么？”

“这个嘛。”江月卖了个关子，“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你还不用知道。”

小夭扑进她怀中闹她。“又是这样，父王和外祖父都跟你有秘密。”

闹够了，小夭停下来，也不松手，就这么抱着江月。“阿月，这样的日子我已经等了三百年了，我以为这辈子我都只会在清水镇当个玟小六。”

“但玱玹哥哥找到了我，我找到了你，我们又如同小时候一般，回到了朝云峰。这样的日子虽不如在清水镇自在，但和你们在一起，我就是开心的。”

“阿月，你能不能，不要回去做将军了？”

江月下巴抵在小夭的肩上，语气不变，甚至有些不容置喙。“不可以。”

小夭失落。

江月又开口：“洪江大将军救过我的命，也救过相柳的命，有些东西是不可舍弃的，我不能舍掉救命恩人，将军不能弃掉手下的士兵。”

“小夭，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造就了不一样的性格，也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就算我真的死在了战场，也请祝贺我。”

“我为我而死。”

第二日，直到天大亮，小夭才起来。

她也不着急，慢慢地洗漱吃饭，等吃完饭，她走出了屋子，看到了凤凰树下的秋千架，还有在那一招一式练剑的江月。

“也不知道玱玹殿下怎么想的，昨儿夜里忙忙活活不肯睡觉，居然做了个秋千。”见她来，侍女行礼笑道。

小夭手抚着秋千，又看着收起剑招的江月，鼻子有些发酸。“竟然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管是物，还是人。”

“你去拜见外爷了吗？”小夭看着走来的江月，问她。

江月把木剑交给侍女，平缓气势。“见过了，玱玹与他出去散步了，交代了你若是要拜见他，在朝云殿内坐着等便是。”

“你剑也练完了，那与我同去吧？”

江月不置可否，转了个方向。“那便走吧。”

进了朝云殿，小夭边走边细细浏览，最后竟然惊讶地发现，这个屋子居然和小时候的记忆变动不大。

江月没有她那么多可回忆，便在榻上坐下调息。

小夭坐在了妆奁前，随手打开一个首饰匣，拿起了一套红宝石的步摇，有些出神。

“你若喜欢，就拿去吧。”西炎王的声音突然传来。

江月睁眼，见玱玹扶着西炎王站在小夭那边，又闭上眼睛，对他们谈论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西炎王与小夭说着，看向不为所动的江月。“你心性冷清，和你娘、外婆截然不同，阿月到是和你一样，面冷，心更冷，也不知你们两姐妹是随了谁。”

“向她们有什么好的？不过是苦了自己，便宜了男人。”小夭笑起来，“我这辈子吃的苦已经够多了，我才不会在男人身上自讨苦吃。”

西炎王不知想到了谁，语气幽幽：“你身在王室，能这么想，倒是件好事啊。”

“我乏了，你们俩回去，阿月留下。”

小夭与玱玹对视，都习惯了总是被留下的江月，行礼告退。

感受到床榻深陷，江月收起灵力，笑着侧头。“怎么，外爷想了一晚上，又考验了亲孙儿一早上，终于想通让我当西炎王姬了？”

西炎王无奈一笑：“我只是想着，皓翎王怎地不让你戴着面具？”

“外爷何等聪明。”江月看着西炎王的眼睛，丝毫不避讳。“外爷看着我的眼睛时在想谁，遮去我的眼睛时又想到谁？”

“不可妄议长辈！”西炎王一惊，似乎有些怒容。

江月自顾自的说着。

“仇恨，是最让人能活下去的东西。”

“能让我活下去，也能让仇人活下去。”

“长辈不顾我，我为何要顾及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