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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紧随其后,趁着暗门将要掩住的空当,闪身进了暗室。
入目一片黑暗。
老村长一副早已适应这个亮度的样子,娴熟地走出了好远。
中途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毫不留情地猛踹过去。
踹了一脚还不够,还报复性地又踹了几脚,直到听到一个男人的闷哼声。
老村长这才停下动作,低沉着声音说道:“醒了就赶紧起来,别跟个死人一样没用。”
男人似受了很重的伤,哑着嗓子虚弱地回道:“是。”
他三两下从地上爬起来,鞠着身子弓着腰:“请大人吩咐!”
老村长重重叹了一口气,不知想了些什么,许久过后,才缓缓开口:“你是什么时候被送到这里的?”
男人一怔,记忆回旋。
他只记得自己看到了一道微弱的光圈,刚准备踏入就被人砸晕了过去。
:“属下...不知。”
老村长眼中的阴戾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慈悲。
“罢了,你出去罢!”
男人以为老村长是放过他了,喜出望外,连连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暗门走去。
老村长眯着眼睛看着男人直奔的方向,他竟能精准的找到暗门所在,嘴上说是不知道,可又有谁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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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出了暗门以后,沿着可见的路一直向前,但很快,他便察觉了不对。
这条路,同他上次经过之处,一模一样。
不安感袭来,他掉头往回跑,抵达暗门入口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它的机关所在。
“咔哒咔哒...”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他不敢回头。
据说,人在生死攸关之际,往往会激发出一种异于常人的潜能。
爆发性的冲劲可以缓得了一时,却撑不到两息。
两息过后所面临的结果,只有死亡。
追上来的打手抹了抹渗出血迹的嘴角,右手愈发用力地掐着他的脖子,语气冷冽:“真能耐啊!胆敢对我出手,你还是第一个!”
男子被扼住喉咙无法正常呼吸,饶是这样,他还是不锲地说着:“大...大人他,允我出来的!”
打手不屑地笑笑,手劲不松反重:“大人?吴斌那个老废物算什么大人?你倒是衷心的很呢,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那你可知他放你出来的真实用意?”
男子被掐得脖颈充血,青筋暴起,双眼瞪得通红,还要被迫回答他的问题:
“不...不知。”
许是打手念在男子将死之人,竟告知了他实情。
可他这番话,宛如恶魔般在耳边低吟,危险又刺耳。
“他怎会不知,我会来此?”
随即,“咔”地一声,男子的脖子应声而断。
没有了支撑物,丧命的男子顷刻间摔落在地上,歪着脑袋,沉了下去。
打手从他的袖口里拽出了一方丝帕,上面还绣着一个“萱”字。
打手嗤笑一声,不屑于顾,随意将丝帕撇在了男子的身上,一脚给他踹出了好远。
只听“咚”地一声响,男子磕到了墙壁上,血液四溅。
打手视若无睹,打开暗门机关,走了进去。
而那个被他轻易绞杀的男子,已头破血流,死不瞑目。
手里还紧攥着那张丝帕。
他用鲜血染红了“萱”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的是:
“抱歉,我没能替你报仇。”
“萱儿,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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