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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茯书心痛难忍,捂着心口再看了眼李莲花,转身离开了。
故而她没能听到他的下一句话:
李莲花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男人语调缱绻,温柔至极。
只是她匆匆而来,悄悄而去。
只有遗落在地上的大把草药证明,她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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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茯书漫无目的地飞着,不知所去。
街上的村民陆续恢复了意识,互相搀扶着直起身,相顾无言。
良久后,才传来阵阵谈话声。
—“老赵啊,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知道啊!谁能想到那歹人为了掩盖恶行,竟把我们的水井全填了,还限制我们的言行。”
—“...”
—“昨日那姑娘,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模样出凡,确是个美人坯子。”
—“你个老色鬼,都到什么时候了还留意这个?”
—“不是不是!夫人啊!你误错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她的容貌容易引发事端啊!”
—“钱夫人您别动怒,老钱说的没错。那姑娘长得过于招风,实在有险啊!”
—“是啊...我们护的了她一时,但护不了她一世,只希望她能掩藏好,不被那群歹人发现。”
—“...”
楼茯书动了恻隐之心,暗自发誓定要查明真相,还他们一个自在。
她在人群中寻觅着芬姨的途中,听到几人在低声议论着谁。
楼茯书凑近一听,发现他们所聊的主人公,竟是芬姨一家。
—“哎,芬姐他们家也是够惨的。新婚之夜,新娘新郎惨遭杀害,一夜之间失了儿子丢了儿媳妇,造孽啊!”
—“我看林哥变成现在这样,心就隐隐作痛,他以前可是滴酒不沾的啊!”
—“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也得发疯。他们粗茶淡饭了小半辈子,两人相敬如宾,老来得子,如今却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看来这就是那场闹剧背后的原因了,芬姨是因为思念过度才把李莲花错认成她的儿子。
那林叔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呢?
方才她听他们说林叔向来滴酒不沾,可据她所观,林叔的鼻头发红,显然是酗酒所致。
很快就有人解答了她的疑惑。
—“林哥平生第一次喝酒,却是喜酒变丧酒,你让他如何自处...”
……
楼茯书默默跟在芬姨和林叔身后,看着两人相携相扶,一路无言。
临到院口,芬姨如释重负般,强颜欢笑道:“老头子,我们一定要护住他们的周全!”
“就算我因此而亡,不必为我报仇,就算忍气吞声,也要保护他们,断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有关他们的消息!”
“那孩子可真像我的泓儿啊...”
林叔重重点头,“会的,会的...”
—
芬姨和林叔推开院门时,已是满目笑意,氛围松快。
楼茯书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进了屋子,心里不是滋味。
芬姨和林叔把李莲花围在其中,一左一右,谈笑甚欢。
而她身处院门外,虽只隔着一排不高的围墙,却不仅是如此。
像是一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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