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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茯书心里想着事,坐立难安,夜不能寐。
索性运起功来,调节着体内的内力。
虽说李莲花在她像模像样地操作一番后,确有成效,但到底有些力不从心。
没有把握的事,做一次就够了,若次次都想着侥幸,保不齐会出什么岔子。
楼茯书凝神静气,随意变化着手位,感受着内力,附和着它的动向。
如此反复,不知用了多长时间,终于可以运用自如。
此外,她还惊奇的发现,自己屏息的时长竟与短暂隐去身形挂钩。
简而言之,只要她憋气的时间越长,隐形的时间也会越多。
楼茯书欣喜若狂,但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是个武学奇才。
她对武学的概念一窍不通,只能勤能补拙,才有小有所成的机会。
…
终于,在天刚微微亮时,她已能屏息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了。
正巧天色初开,朝阳喷薄欲出,风景美得不像话。
一时心血来潮,想着去更高处阔阔视野。
如此想着,便也行动了起来。
李莲花还在梦中睡得正香,饶是屏住了呼吸隐了形,楼茯书还是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
她不想吵醒他。
毕竟这隔音实在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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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李莲花才悠悠转醒。
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李莲花缓缓坐起身,才开始认真打量起四周。
屋内狭小破窄,一眼扫完全貌。
一个柜槅,一排方桌,一张木床。
倒有些“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意境。
只是那柜槅和桌子上堆得都是些什么,满满当当的。
李莲花走近一看,这些远看其貌不扬的物件,内里竟是油灯?
昨日种种蓦地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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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沿着漫地荒凉的小路走着,打算寻一处孤僻无人处,作为自己最后的归宿。
不曾想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倒在路中央,拦住了他的去路。
医者本心纵着他救下她,凭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背上她,寻找一方落脚之处。
暮夜无知,万籁俱寂。
好在皎月高挂在空,为这昏天黑地填了几分亮意。
好久过后,东方欲晓,晨光熹微。
李莲花终于看到了人烟气。
然后就是偶遇芬姨,被她好心收留。
只是那时意志几近崩溃,他不记得对话内容了。
再然后,他将昏迷的女子安置好,自己也如释重负地倒下了。
李莲花隐约忆到自己因毒发癫,说了些胡话,在极冷之际有幸抱得手炉暖身。
只是...
那时女子突然凑近的那一秒,他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何要躲开。
—
“叩叩...”
李莲花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说道:
李莲花请进。
芬姨在听到回应后,才推门而入。
迈着小碎步,目标明确地朝着桌子走去。
她放下手里的碗,左右张望,却没看到楼茯书的身影,便出声问道:“小伙子,你娘子呢?”
问的李莲花一脸懵。
李莲花?
李莲花我?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自己。
芬姨点头,“对啊!”
“你背着的姑娘是你娘子,这可是你昨日亲口跟我说的。”
李莲花“有这事?”
李莲花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他怎么不记得这茬了。
可芬姨的神情又不像是作假。
他再度回想,找寻着遗漏的信息。
不料这一想,同楼茯书有关的各种肢体接触的记忆,入泉水般涌来。
李莲花羞得面红耳赤,在心里暗骂着自己。
李莲花“李莲花啊李莲花!”
李莲花“你简直是,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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