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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定善恶

隋唐天下

宇文成都当即气怒交加,命人去追拿熊阔海,料定了抓住熊阔海,其余几人也必定逃不掉。宇文成都翻身上马,轮廓清晰的下颌收得很紧:“把他送回宇文府,其他人,随我去搜!”

说是要搜,但他也不欲随意扰民,宇文成都刚刚已经看过巷子里的痕迹,心里大致有数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将人马分为几路,自己带着主力往那边追,其余的则往其他地方搜,若是遇见了,也不要擅自交战,而是发出信号引其他人过去。

他领着人飞马过街,虽说已经避开了彩灯牌楼所在的那条主街,但是到底还是足够显眼。

姜嫽站在派楼上,居高临下地将长安夜景尽收眼底,而旁边隐在阴影中的暗卫则是恭敬地向她汇报秦、雄、王、齐、柴、谢、李几人的身份背景,她拿不定雄阔海的本事师门,虽然宇文成都敏锐,暗卫不好再跟,却也不欲轻易放过,只道来日再说,柴绍却是她听说过的,在巷子里便觉得有些眼熟,再一想,便是想到是李三娘订了亲的夫君。

知道之后,立刻便命暗卫急速去查剩下几人的,先是从杜香兰一家那里查出了王伯当的真实身份,连带着秦琼也被拔萝卜带出泥,查得清清楚楚,只是其余几人因为不甚出名、也没有什么知名的外家,反而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

姜嫽声音很轻,似是自言自语:“太平公子不知我,百战岂有世家名。”

说罢,她笑了笑,又同暗卫道:“盯着长平王府,若是宇文成都往长平王府的方向去了,速速来报。”

她立在牌楼窗口处,从这个地方俯瞰整座长安城,牌楼之外一片歌舞升平之景,却不知暗潮已经逼近了长安。

而那一边,宇文成都一道围追堵截,终于将这几人堵进了巷子中,这几人走投无路,只得攀爬两边的高墙进了其中一侧的府邸,却不慎弄掉了两块砖头,宇文成都见状,指挥军士将墙外守住,自己却带了人往正门走。

他一仰头,就看见了匾额,上书‘长平王府’,宇文成都眼皮跳了跳,不为其他,长平王邱瑞与宇文家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今日若是搜出来了还好,可参一本邱瑞私藏响马,可若是没搜出来,那不占理的就是宇文成都了。

衡量之下,他还是命人去扣了长平王府的大门,门房一开门,就看见外面一大片军士,为首的便是殿帅宇文成都,心下一惊,喝道:“怎么回事?带了这么多人来王府,惊了老千岁让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宇文成都也没被唬住,冷冷地抬了抬下巴:“有响马入侵,还请长平王见谅,若是响马侵扰了长平王,那才是在下的过错。”

邱瑞来得很快,他眼见得宇文成都神色,就知道此事没得商量,便想了缓兵之计,让自家人先搜检一番,免得真被搜出什么百口莫辩:“既然如此,老夫也非是不晓事之人,只是家中女眷有些已经睡下,且让人将其叫起梳妆,免得被惊扰。”

宇文成都应了,却叫人严密盯住各个入口,不让人员外出。

而那一边,姜嫽见宇文成都把人逼向了长平王府,急命人扮作杜家爹娘的模样,前往京兆尹府叩门告状。

真正的杜家爹娘和杜香兰早就在王伯当的护持下出了京城,这么一会儿功夫估摸着都走了二里路了,姜嫽也不怕牵连他们,寻了两个长得像的暗卫稍加易容打扮,便敲了登闻鼓。

姜嫽没让他们手持状纸,而是两个人站在京兆尹府前抹眼泪,也不撒泼打滚,只哭诉,哭诉自己命苦,哭诉自己仅有的独女被宇文成祥掳走了,哭诉自己无人养老送终。

杜家爹爹是个郎中,颇有些识文断字的本事,因此假扮的暗卫也可口齿清楚地将事务说明道清。

之所以到京兆尹府来,主要还是因为此时的京兆尹姓苏、名威,是西魏度支尚书苏绰之子,也是宇文护之婿,在朝中根基颇深,不怕宇文家,更妙的是,苏威正是宇文化及之后上位的太子少保,两人关系微妙,可以说是此消彼长,只要有能给宇文化及添堵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苏威着一身紫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相貌堂堂,威严十足,站在京兆尹府之内,朗声道:“门外何人敲响登闻鼓,有何冤屈,还不速速道来!”

杜家爹爹颤颤巍巍地行礼下跪,悲声哭诉:“我是景阳大街的一户人家,姓杜,通晓些岐黄之术,便在景阳大街开了一家医馆,给人看病抓药。年过五十,止有一女,年岁十六,爱之如珠如宝,更是早早便定下姻亲,指望着她出嫁后同女婿孝顺我们,谁知,谁知……”

他痛哭流涕,旁边的人都很是不落忍,纷纷出声劝慰,苏威心下有些急,但还是稳住了架子,道:“你说你那独女被宇文成祥掳走了,此事可真?”

杜家娘亲赌咒发誓:“自然是真,香兰平日最是贤淑,只一心等她那夫郎,却不料被宇文家那位看上了,几次提亲不成,便掳走了我那女儿啊——”

说着,一对老夫妻互相扶着叩头:“京兆尹老爷,京兆尹老爷明鉴啊,我们只要女儿,只好歹叫我们能见女儿啊!”哭声在京兆尹府前飘荡,苏威心道可算说完了,他顺势大怒:“岂有此理!长安国都,天子脚下,竟有人敢强抢民女!来人!且去宇文府传那宇文成祥,当堂对质!”不管事实真相是不是这样,宇文成祥在陛下生病的节骨眼儿上被弄进京兆尹府的大牢里,必然叫宇文家失了颜面,又失了圣心。

又好言安抚那对老夫妻:“老人家就在这里等着,本官一定叫他还了你女儿!”

宇文化及在皇宫内把持禁军,宇文成都在长平王府搜索犯人,宇文府一时没有能做主的人,竟然真的眼睁睁叫人把宇文成祥带走了,暗卫也好、秦琼等人也好,都没往他脸上打,身上也是疼但是伤痕不明显,只是一走路便疼得呲牙咧嘴,京兆尹府衙役看他这般做派,身上却没什么伤势,就连大夫都说没甚么大碍,只以为他是拖拖拉拉不愿意去,便把他塞进马车里,带去了京兆尹府。

马车一颠一颠的,又不像宇文府的马车那样有软枕狐裘,疼得宇文成祥生不如死,暗自在心中赌咒发誓再也不干这事儿。

宇文府的人虽然不敢拦京兆尹的衙役,却命人飞马前去寻找宇文成都,请他回来做主,把宇文成祥从京兆尹带回来。

宇文成都正命人搜检长平王府,正无甚所得,他正要亲自去搜检一番,却被一仆从飞马前来,附在耳边,如此这般一说,让他面容微微变色:“什么!”

长平王府已经被搜检了一遍,他便也不亲自搜检了,只拱手致歉:“叨扰长平王安宁,改日再登门致歉,今日还有些事,在下便先告辞了。”

姜嫽坐在牌楼上,手中捻了一个白瓷杯子,瞧着底下又飞马离去的人,玩笑一般:“此为,围魏救赵。”

她收敛了笑意,站起身吩咐道:“换班吧,自己下去领赏钱。”

有一个扮作侍女的女卫悄声询问:“姑娘不回府歇息?”

姜嫽摇了摇头:“今晚恐怕不止如此,让我瞧瞧——”她掀开了帘子,看着底下“还能出什么事儿。”

苏威心知肚明宇文成都也许很快就会赶来,为此他加速审理,连夜开堂,要把宇文成祥定死了罪名,苏威当了这么多年的京兆尹,官威赫赫,又岂是一个纨绔子弟可以匹敌的?

宇文成祥只不过是抱着也许他那个四弟会赶过来的侥幸心理才抵死不认,只道自己没有掳人,再加上杜香兰确实没在宇文府,事情陷入了僵持。

而就在这会儿,宇文成都带着京师殿帅府的人赶到了,他身披铠甲,两步便上了公堂,厉声喝道:“苏大人,你这是为何?!从宇文府将我家人强行带走,京兆尹府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苏威一看他已经到了,加上也确实没找到杜香兰,暗道晦气,却也不愿意露出怯意,他一拍惊堂木:“宇文成祥在天子脚下强抢民女,藐视天威,身为长安父母官,陛下授信,我又有何不可传召?!”

宇文成都冷笑:“那你可曾有任何人证物证?证明他抢了人?!”

苏威一时语结,问题就出在这里,物证……杜香兰都没到过宇文府,那肯定是没有的,而要说人证,宇文府家仆、大街上的街坊邻居,那都是人证,可是都是平民百姓,谁会愿意冒着得罪宇文府的风险作证。

“大人,大人啊,我们不要劳甚子公平正义,只要把我们的女儿还来,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啊!”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那对老夫妻却突然扑了上来,宇文成都措不及防地被他们抓住了袍角,听着这对老夫妻的哭天喊地,宇文成都内心生出不忍来,却也难以当堂应下,将他三哥送进京兆尹的大牢中,只好声好气地与他们分说:“老人家,老人家,若是你们女儿失踪了,我与你们寻找,却莫要此般心伤。”

两方僵持不下,最后,宇文成都还是带走了宇文成祥,一离开京兆尹的大街,宇文成都便冷冷地吩咐军士:“将那两位老夫妻给些银两,送出城去。”

随后便上了马车,宇文成祥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宇文成都一拳挥在了脸上,将他打倒在马车里,他四弟英挺的眉目间都是锐气与戾气:“你将那姑娘藏在何处了?”

宇文成祥和着血吐出一颗碎牙,原本还想骂宇文成都目无兄长,抬头就对上了他四弟充满了怒气的视线,话到了嘴边转了一圈又回去了,老老实实交代:“我不知道。”

然后就看见宇文成都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还想给他来一下,连忙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杜家老夫妻是我打的没错,人是我带走的也没错,但是半途有一伙强人把我套了麻袋打了一顿,杜香兰也不见了。”

见宇文成都似乎还有些不信,他又说:“就是你找到我那会儿,我哪有时间藏杜香兰啊。”

宇文成都盯了他一会儿,才转开眼睛,声音参杂了碎冰,听的人一哆嗦:“最好如此。”

说完,他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吩咐人把宇文成祥送回宇文府,随后就准备继续巡街了,他分了一队人在那个巷子附近寻找杜香兰,预备把她也送出长安,又想了片刻,说:“那紫面大汉,若是见他与其余人在一块,想必也是被他蒙蔽的人,不必追究其余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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