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揉了揉被绑得生疼的手腕,手有些浮肿。
“你们把我绑起来干嘛?都不知道多照顾照顾病人,我都这样了。”
李桂林温婉的声音响起:“因为,不绑着的话你会倒的。”
光头哼了一声:“真的是摊上了你们这些队友,好端端的把我绑起来。”光头低声自言自语。
裴雯州挑起松惺忪的眼皮,整个神情就像是一匹孤狼。
“光头,你看看这屋里还有没有鬼啊。”
光头停止了揉手腕的动作,一脸凶狠的抬头盯着裴雯州:“裴雯州,老.子他.妈早看你不顺眼了,突然凭空出现,谁知道你是不是玩家。”
裴雯州轻笑一声,不做回答。
光头像是抓住了裴雯州的把柄,猛的站起来指着裴雯州:“看看我就说吧,说不定这些村民还有这一系列鬼.怪的事情,都是他发出来的!把它干掉,说不定我们就能回家了!”
所有人对于光头怪异的举动表示疑惑,都坐在位子上蹙着眉不说话,光头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就是他!是他把我们都弄到这个地方!他是罪魁祸首,他是最大策划人!你们都不要被他骗了!”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疯疯癫癫的,你精神失常了吗?”洛阳花扯着嗓子,光头一瞬间呆愣住。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为什么?
光头突然口吐白沫,眼珠子一翻,整个视野变成黑色,直直的躺在了地上。
“喂,怎么回事儿?”
“不是吧,就说了两句。”
光头迷迷糊糊的听见四周的人涌过来的声音,昏过去的前一秒他瞄到裴雯州仍然低着头抱着手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像死神。
——
“祁荆!光头昏了!”
元武怎么都没想到,当他冲进屋子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祁荆根本没在屋子里。
空气中那股烂鱼味儿还在,熏的他直想呕吐。
“祁荆?祁荆?”元武没开灯,继续往床边走:“祁荆?”
元武一把掀开被子,被子里是一团扭成麻花的娃娃,穿着破旧的红色长裙,一头长发铺在毛茸茸的脸上,眼睛大的占了整张脸的1/3,微笑的样子仿佛可以将人吸进去。
元武不禁打了个寒战,背后也湿了一层。
元武还在沉思时,就听见大厅又传来声音。
“咚!咚!咚!”是敲击木板的声音。
“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祁荆顶着满身的灰尘,手上拿着把锤子,从地板底下钻了上来。
裴雯州就在这时起身,径直走到了祁荆的面对面,单膝下跪,将右手伸到祁荆面前,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拉你,上来。”
祁荆静着眸子将手搭在裴雯州手上,裴雯州站起来的时候直接把祁荆整个人都提拎起来了。
“谢了,地板是空的,里面…自行领会。”
祁荆把锤子扔在裴雯州手里,屋子里的一众人面面相觑。
搞毛?
当钻地鼠了?
六!
祁荆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块白色的毛巾,扑了扑身上的灰尘。
“这地板果然是空的,还得多感谢感谢光…头。”当祁荆正微笑着去看光头时,就看到了口吐白沫躺在地上的人,整个表情都僵住了,画面定格了几秒。
元武摸着头从房间里走出来:“光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精神失常,一直在说裴雯州是。”元武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裴雯州:“游戏主谋。”
祁荆继续拍着身上的灰:“他脑子抽了,不用管他。”
元武重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祁荆,你那被窝里的…”
“怎么?你怕了?”祁荆说话的时候面部肌肉向上抬起,有点莫名惊悚。
元武背后还是发凉的:“那你怎么,知道这地板是空的。”
祁荆歪头一笑:“刚被传送过来时,光头不是坐地上了吗?那地板一点都不正常的嘎吱了一声,你们都没听见吗?后来我特地在这个地方走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的地板是空的,其他地方的地板是实的,你在地上踩一脚就能感觉到,似乎踩重一点就能陷下去。”
洛阳花真心的从心底佩服祁荆,这侦查能力真的是太绝了,不去当侦探可惜了。
“滴答,滴答,滴答。”墙上挂着的摆钟开始发出声响,越来越大。
元武看了一眼时间。
3:25?
这么快。
祁荆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直盯着摆钟,突然视线一片混淆,眼有点花。
裴雯州伸出了手遮住祁荆的眼睛,祁荆在裴雯州的怀里衬的很娇小。
“所有人都别去看那摆钟,想睡觉是不可能了,自己休息一下恢复些体力。”
——
6:59分。
光从外面透过玻璃射进来,在地上呈现一个平行四边形的光影,光仿佛是由无数的灰尘构成,可以清晰可见这些看上去毛茸茸的东西,在光的映照下仿佛有生命般上下浮动。
房子外没有任何声音,死一般的寂静。
屋子里的人在座位上坐了几个小时,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紧张感,还有最后一分钟,游戏就要开始了。
【叮!亲爱的玩家,撕名牌游戏即将开始,请各位玩家保持镇定,请在7:00准时开门,广播将为您们分成红蓝两队,20人一个房间,7点后请外出探寻,每天一个房间至少派出5个人,请带回有价值的东西,因为它可能会在最后帮助你,游戏愉快。】
广播的声音是一种细腻的甜美声音,跟之前冰冷枯燥的广播机器音完全不相同,这声音像是有一种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的勒痛感,吐气声很明显。
“这广播声音怎么这么甜腻。”
李桂林调侃道,经过一晚上的惊吓,内心的心灵建设的预防已经算是李桂林这辈子调节最快的了,她也渐渐熟悉了这个游戏的制度。
祁荆终于把眼睛睁开,然后直接走到门旁,在最后一秒的时候将门打开,一股新鲜的花香扑面而来,然后就是腐臭味,甚至味道比屋内还要浓烈,祁荆黑着脸直接把门关上。
外面的景色跟屋里所有人的想象的都一样。
房子一样的腐烂破旧,天空前一秒确实是明媚的,但好像祁荆开了门以后,就是阴沉沉的,所以之前看的碧天只是眼瞎了?枯树烂木,似乎在暗示着这是一座死村。
祁荆捂着受伤的鼻子,刚才他的鼻子经历了最悲惨的事情,闻到了这辈子没有闻到过的臭味,还好昨天晚上没有吃饭,不然他绝对要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