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我面前耍威风。
杀鸡给猴看呢!
姐姐的威严不能被挑衅,我跳起来一巴掌呼过去:“你吼谁呢。”
张林往前趔趄一下,不可思议转头看向我。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内心狂叫:救命救命,打重了哄不好怎么办,本来就在闹别扭,他正好找借口生气不理我怎么办!
我以为凭多年的默契,张林会躲过去的,我目光闪躲,抿着嘴小心翼翼上前帮他揉脑袋:“对不起,我手重了。”
张林没想到江想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挥开江想的手咬牙切齿:“你tm是我的谁,我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吗?远点玩去!”
书包里装了很重的东西,我重心顿时后倾,在我以为要一屁股坐在地上时,背后一只手扶住了我,让我稳稳当当站定。
我拍拍噗噗跳的小心脏,拉起滑落到手臂的书包带子,刚想转头和对方道谢,张林又一脸凶神恶煞将我扯回去,脑袋被他闷在怀里,他冲着我背后的人厉声道:“滚,别用你那脏手碰她。”
“你在说什么,人家扶了我,应该说谢谢。” 我双手撑在张林胸前,想转头看看那人长啥样,又被张林按回去。
张林没有理会江想的话,想起方才那人碰到江想时脸上变态的满足感,眸中凶光闪烁:“你最好滚远点…”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后面的话张林没有说出来,但对面的人知道什么意思,他无所谓耸肩,只见唇动不见声:“她是我的。”
张林拳头紧握,护着江想的脑袋一拳揍上那人的脸。
我只觉得重心再次后移,脚步蹒跚间下意识抱紧张林的腰,一声闷响伴着同学们的惊呼在我耳边响起。
陈恩瑾甫一进来就看到张林打人,见张林还想继续连忙上前拦住他,无声摇头。
我只听见张林莫名其妙的一句:“陈恩瑾,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我就觉得后颈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被张林掐着脖子闷在他怀里,以奇怪的姿势走出教室。
书包坠着脖子,我只觉得小命休矣,抱住张林的手臂:“书包,书包重。”
张林一手捏住我的后颈迫使我视线向前,一边提起我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语气僵硬:“别和那人说谢谢,他不配。”
“为什么?别人帮我,你还骂他?”
“他活该。”
“你还打他。”
“他该背时。”
“关公主什么事,你凶她。”
“她也该背时。”
“你是不是发生啥事儿了?”
“没有。”
“和人打架输了,就是刚刚那个人?”
“没有。”
“又学古惑仔浪荡江湖,还带着谢笙,整天神神秘秘的?”
“答应过你,没有。”
“叔叔阿姨打你了?”
“没有。”张林不想和江想扯这些有的没的,放开她走在前面。
“你家破产了?”
张林猛的停住脚步,转过身,我没刹住撞上他胸口,肌肉梆硬,撞得我鼻子一酸。
“江想,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他捏着我的脸。
“痛痛痛,快放手。”我挣不掉,泪花都疼出来了。
“你又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儿,我只能靠猜,快放手,脸上肉越多捏着越疼你不懂啊?王岐才捏了我,好疼的,你再捏我我真的要疼死了。”张林听着我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黑,下手也越来越重。
终于,我瞥到了救星:“公主,快来救救我!张林他捏我脸,好痛,肯定乌了!”
张林顺手揉脸:“没有,她撞到鼻子了,我正帮她揉揉,揉揉。”
变脸怪!刚刚你不是这样的!
我见张林还想脚底抹油,蹲下身抱住他大腿:“你不能走,你肯定是去干坏事了,你走了我就去告诉叔叔阿姨,你不听我话,让他们混合双打。”
“松手,要告就告,还当真我怕他们?”张林甩动他的腿想抽离,我使用暗劲利用四肢死死锁住张林。
虽然我学习不好,但这种缠人的手段,还没谁比得过我。
张林作势要来打我,我梗着脖子,脸往他手上凑:“你有本事打呀!你有本事打,我就有本事哭!”
“我还会找叔叔阿姨们告状!”
我哭起来不会轻易收住,而且,我哭,就不是被我妈我爸打一顿那么简单了事儿的,张林气势一下就弱了。
“姐姐,算我怕你了,求你放了我吧。”张林拎着我的胳膊想将我拉起,“我真有事儿。”
“什么事?”
张林抿着唇,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不说话就是干坏事儿,不说清楚别想我放你走!”我使劲儿抱着他的腿。
张林冲几人龇牙。
金宝宝看手机,王岐收拾棋盘,陈恩瑾就这么看着他俩拉扯,在谢笙上前时拦住他。
张林满脸疑惑,无声质问:“你们怎么了,拉走她呀!”
陈恩瑾摇摇头,张林扯住想遛的金宝宝,金宝宝无辜:“我定的裙子到了,搬不动,王岐帮我。”
王岐立在金宝宝身后,充当一个合格的狗腿子:“是的,我帮她搬东西。”
张林真的很恼火,指着几人低声骂道:“猪队友!”
“你骂我?”我抬头看向张林。
“没有,我在说谢笙。”
谢笙:?没看到我被陈恩瑾拦住了吗?
张林:就拈了点衣角,你挣不开?
谢笙:那是你没看见我背后的魔爪!
我看向谢笙,眼神示意什么意思。
谢笙耸肩,我秒懂:“你这反应,还真去干坏事了。”
“没有。”张林语气充满可怜,见甩不掉我,干脆和我一起坐在地上,“我只是,呃,做了个课题,这几天快要交论文了,忙着测试,所以才早出晚归的。”
张林脑袋聪明,总有些奇思妙想,从小励志当一个发明家,我们四个深受其害,至于为什么是四个人,因为他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初中开始,进入他妈投钱的实验室跟着大佬们学习,高一的时候被国宝级教授收为唯二的关门弟子,每个月都要去实验室报道几日,遇上忙的时候年节都别想回。
“那为什么每天新伤不断的?”
“因为,因为测试需要啊。”张林试图将我从地上提起来,却发现提溜不动,他只好重新坐回来,“这个课题属于绝密文件,过多不能透露,但我发誓,我早出晚归和脸上带伤都是因为课题测试。”
我摩挲下巴,思考着张林骗我的可能性。
嗯,既然发了誓,不大可能骗我,小心肚子疼。
我爬起来拍拍衣服,虽说已经走了大部分学生,还是有人零零散散出来,看着我们的动作窃窃私语。.
人家毕竟是女生,还是有点小害羞的。
我抱住张林的手臂:“那你现在和我们一起回去。”
“好,等我打个电话就走。”
张林躲过一劫,趁着打电话狠狠偷松了口气。
出了校门,我趴在谢笙的背上,张林身上挂着我们仨的书包,一脸生无可恋跟在后头。
金宝宝在这个摊位期一下,那个摊位凑一下子,东西搂不住就往我们手上堆。
我挑拣着自己想吃的东西,自己吃一口,给谢笙喂一口,张林两手不空,正等着我喂他,我将春卷递他嘴边,在他要咬上时收手自己大口吞下。
“不听我话、惹我哭的人不配吃我的东西。”我吃着春卷摇头嘚瑟。
张林嘴巴拱过来夺过我手中的春卷,全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才不是你的东西,宝宝买的!”
“噎死你算了!”我冲着张林的脸挥拳头。
王岐又递给我一个烧卖,我咬了一口,太油了,转手喂给谢笙。
“姐姐,你不想吃的东西麻烦别把我当垃圾桶,成吗?”谢笙嘴巴被我塞得鼓鼓囊囊的。
“不成,这是姐姐对你深沉的爱。”我捏着谢笙的耳朵,bia叽一口亲在他脸上,油蹭了他一脸,我拍拍他的肩膀,“驾!”
张林视线看向我们身后,脸上的笑意淡下去,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谁知谢笙突然换了个方向,吓得我抱紧他脖子。
谢笙将我往上抬了抬:“想想,我们回去吧,吃的差不多了,回去后你吃不下晚饭,叔叔阿姨又要唠叨你了。”
我觉得谢笙说的很有道理,体贴跳下他的背,将书包递给他,爬上张林的背:“好的,谢妈妈。”
“驾,回家!”
果然,我回去后吃不下晚饭,连累金宝宝和我一起挨批。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宝宝,你爸妈啥时候回来呀?”
金宝宝是个好孩子,坐在书桌旁写作业,她头也不抬:“不知道,可能是下个月吧,怎么,耽误你会情郎了?”
“瞎说什么,我,我就是有事儿,想问问你。”我甩着我的头发转圈圈。
金宝宝写完最后一笔,走过来趴在我身上:“说吧,有啥事给姐说,姐帮你分析分析。”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搂着金宝宝的脖子,“就是张林,他这段时间怪怪的,你们仨同班,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呀?”
“嗯,除了上课有些走神、没和我们一起上学、回家,其他的都挺正常的。”
“你说,他是不是又不学好啦?”我撑着下巴。以前我问张林什么,他都会回答我,就算我不小心摔坏他的实验用品,他也没有像最近那样对我凶神恶煞的。
金宝宝拍拍我的脑袋:“对了,他看不顺眼我们班的新学生,每天都要整人家,还让我们离他远点。”
“为啥?”
张林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
“我也不知道,开学第一天就这样。”金宝宝嘟了嘟嘴,“特别是国庆节后,转校生请假了两周,回来后张林对那转校生的态度更恶劣了,路过他座位都会被踢两脚,还拉上谢笙一起,不知道谢笙脑子是不是也跟着抽疯,和张林一起欺负人家。”
“这什么毛病?”我疑惑,“校园暴力?”
金宝宝摇摇头:“那转校生没和张林他们计较,还是整天阴沉沉的,也不和同学说话。有时候张林和他单方面吵架后,第二天两人脸上都会带伤,应该是放学后在校外打架,看样子两人下手越来越狠了,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更别提看不见的地方。”
“谢笙只是在学校里针对转校生,毕竟每天都是和我们一起回家的。”
我皱眉:“班上的同学还有老师,都不管吗?”
金宝宝耸耸肩:“你又不知道张林那个人,在长辈面前装得有模有样,实际上霸王一个,同学们谁敢插手他的事?”
“也是哈。”张林从小到大就是个狗脾气,谁的话都不听,我撑着下巴,“那转校生叫什么啊?”
金宝宝挑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气味有点熟悉,就想问问。”
金宝宝撑起身:“想想,你在哪里见过他?游…游戏厅?”
“啊?”我不解,“没有啊,我们都多久没去过游戏厅了。”
金宝宝满脸不信任,我解释道:“哎呀,我没见过那个人,只是我背对着那个人都感觉他很危险,身上氛围黑漆漆的,黏在我身上,总想往我身体里钻,很不舒服,就想提醒你们离他远一点。”
哦豁。
我不解释还好,金宝宝一听我的话立即从床上弹起,我暗叫不好,急忙抱住她的腰不让她走:“宝宝,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