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台之宴(五)

苍苍进屋对老者行了一礼，老者点头示意。门口的两个人僵持着，脸上都是疑惑的表情。

“庸医！你怎么在这！”棠梨先开口。

东方既白大喝一声：“你管我在哪，还有你说谁是庸医！知道我师父是谁吗！你骂我就是说我师父，可有你好受的！”

苍苍偏过头去，真是没眼看自己身边怎么会有这俩个二货。东方既白把棠梨抓到老者面前，还没开口棠梨就抢先一步，“老头，这人谁啊？要不要我帮你把他丢出去。”

“你敢对我师父不敬！”

“哎呦好了好了，小时候就不消停，现在还是这样，哈哈哈。”老者笑的合不拢嘴。两个人同时愣住，看向对方。

“是你！”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棠梨上去就是一拳，“白胖子，你偷我糖葫芦吃！那可是我师父从山下带回来的，我连味都没尝出来就这么被你吃了！”

东方既白握住他的拳头，上去就是一脚，“你个瘦猴，还好意思说我？那是我师父亲手做的风筝，刚飞上去就被你拦腰切断了，赔我风筝！”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扭打在一起，苍苍看不下去给了两人一人一脑瓜崩。棠梨吃痛抱头，东方既白几步蹿到老者身边求安慰。

苍苍拱手道：“想必您就是医圣老僧衣前辈了。”老僧衣乐呵地捋了捋胡须。

“这庸医之说从何而来啊。”老僧衣看向棠梨。

说到这个棠梨就来气，刚平复一下又窜了起来，“这小子是个仵……”

话还没说完就被苍苍止住。

“不必瞒我了，我知道既白在衙门里当仵作，而你--”老僧衣指了指苍苍，“是刑部主事，苍璧的儿子苍苍。”

苍苍听到父亲的名字，脑袋瞬间轰轰作响，呆在原地怔怔地盯着老僧衣。

老僧衣又笑起来，“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那个拍品……”棠梨点头。

“那是三年前的冰台宴了，我从外地游历回来就有个弟子说黄白游来过。”

“我师父？”棠梨问道。

老僧衣点头，“是啊，我也纳闷呢，我与老黄情同手足，这宴席还有半月才开，他不会不知道，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与我。等我回到房中打开密柜，果然有个东西在里面，是用一块破布包裹的，上面还有血迹。这血迹深浅不一，不是同一时间溅上的。我随即翻开就被它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我吹灭了四周的蜡烛，就留了一盏观察。早些年游历四方看过天下奇书，识得是镇星琉璃，晶莹剔透，只要有一点光亮就能照射出万丈光芒。”说罢，让东方既白关了四周的门窗，拉下遮光帘，点燃了一根蜡烛。三人围上去，老僧衣从身后摸出了那块镇星琉璃。

光听老僧衣的描述，真的无法诠释它的美。高贵华丽，天工自拙的琉璃，其色彩更是美轮美奂，三人同时发出一声赞叹。

“冰台的拍品都是许多奇人异士赠得，或是我收集散落世间的奇珍异宝。老黄匆匆留下此物也没有写明原委，我肯定不会当做拍品拍出。当时觉得密柜不安全，便一直将他放在暗库里，等着他来取。暗库专门存放异宝，我怕这琉璃会被拿错专门放到了我的私人格里，这钥匙也只有一份。今天竟然出现在竞拍会上，真是怪哉。”老僧衣捋着胡须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