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坐在圈椅上,看着一旁的棠梨。
“想不到衙门里的糕点,做的不错啊。”棠梨咬了一口绿豆糕,说话含糊不清。
“下官不知苍大人到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主审官不知道从哪个门里走出来,对着苍苍连连作揖。
“李县令不必多礼,坐。”苍苍小抿了一口茶,“我是听闻今早的衙门热闹非凡啊。”
“苍大人说笑了,就是一个乡野村夫击鼓鸣冤。”
苍苍放下茶杯,“那,可查清了?”
“清,查清了,凶手就是那个张员外。”
“李县令好雅兴,但这十二个时辰都沉浸在温柔乡中,身体也是会吃不消的呀。”棠梨把剥好的橘子丢给苍苍,拍了拍手中的残渣。
李县令闻言大惊,端着茶杯的手哆哆嗦嗦,泼了好写在衣摆上。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目童子小兄弟啊,哈哈哈……”一阵苦笑完,李县令抽出一张帕子擦拭着额头的汗珠,许是感觉到触感不对,看了眼帕子,瞳孔一震,急忙揉成团塞进衣袖中。
苍苍与棠梨相视一笑,留荆褐在旁边眨巴眼睛一脸茫然。棠梨走上前去,在李县令旁边的桌子上挑挑拣拣,翻了一桌子,最终什么也没看上摇了摇头坐回苍苍身旁,拿起苹果在袖口抹了两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李县令,”苍苍吃完最后一瓣橘子,“可否带我们去看一眼张员外?”
李县令一个激灵,“当,当然,大人这边请。”他慌忙站起身,卑躬屈膝起来。
路上
“原来你就是那个破获九躯惨案的小探官啊,失敬失敬。”
棠梨摆摆手,努力咽下一口苹果,“小事小事,哪比得上您啊。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刑部主事苍大人明察秋毫,断案无数,乃我朝之幸也。”
油嘴滑舌,苍苍低眸轻笑。
谈笑间,到了狱中。狱卒打开其中一扇铁门,对苍苍行了一礼便退开了。
角落里一个肉球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听到开门的声音,以为是来抓他行刑,连滚带爬挪到苍苍脚边,抓着他的衣摆,嘴里念叨着“别杀我”。
苍苍轻咳一声,荆褐立马把张员外拽到了墙边。
“放心,不是来杀你的。”苍苍俯下身,“说说昨晚的情形吧。”
一听不是来杀他的,顿时安下心来,大口喘着粗气。
“大人,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说,我全都说。”张员外吞了吞唾沫,“我一直贪恋孙宝文的妻子,就与孙宝文商议用五十两银子换他妻子的一夜之情。昨日午时他说一切谈妥,邀我晚上去他家喝酒,就交付了银子,准备晚上好好享受一番。”
“我都准备出门了,谁知那绸缎铺的掌柜突然到访,说是有要是相商,我只得回到正厅去。这一来便是谈到了亥时,小坐片刻才想起来晚上的事,于是急忙赶到孙宝文家,见门大开,以为是他妻子特意等着我,我也没有多想直径进去了。”张员外突然抱头大哭,“可谁知一具无头人身直挺挺躺在地上,血流的满屋都是。这谁受得了,我当时就吓得逃回家中,到今早没出去过啊。”
苍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看了眼棠梨。后者点点头,大步走出了狱门。苍苍示意荆褐把他放了,张员外磕头大谢,跟着苍苍一块出了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