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走进这个院子的时候,解雨臣正在踢毽子,新买的四合院,还没有完全整修完毕,之前总听奶奶说,这个哥哥不容易,很不容易。
这个哥哥在阳光下踢着毽子,长头发比自己的还飘逸,看上去很开心,很专注。
是如何的不容易法呢?
那个小小的哥哥,当时面对的不容易,是这个院子,还是外面的北京城,还是北京城外的整个大地?
霍秀秀在长大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的理解,一点一点的看到。
直到三天前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理解,这个哥哥的不容易在哪里。
那条短信在天空中反射,传播,在中国所有城市的某个人手机上炸响之后,她所处的这个四合院,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不停的延伸,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最后笼罩了整个大地。
在这个怪物面前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原来你之前面对的,是这样一个东西。”霍秀秀的手在发抖,她能真正感觉到,解雨臣单薄的身体,在这个院子里,和永远离开之后,这个世界分量的差别。
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人,背靠着时刻会吞噬掉他们的庞然大物,谈笑风生的在这里喝茶,插花,练戏,画画。
她可以搂着他的胳膊,做各种任性的事情,那么多年。
(以上内容来自沙海 2 原著。)
秀秀想着想着就难过了起来,她没想到的是,再回来等到的不是小花哥哥和卿卿姐姐终成眷属。而是......
她走进凉亭,胖子和一个穿着蓝袍的藏族人,看到她走过来,都站了起来。
秀秀看了看蓝袍的藏族人,那人行了一个藏族礼。
秀秀看着胖子,坐在石凳上说:“怎么,现在只剩咱们几个了,你们怎么还喝这么多酒,那一会儿怎么办事啊?”
胖子咧嘴笑道:“怎么着,不相信你和胖哥?罚酒,喝,让她尝尝咱,咱们的酒。”
蓝袍藏人给秀秀倒了一碗酒,递给她。
秀秀放下酒碗,轻松地打趣道:“我呢,没有不相信你,但是,我就不喝了。只是这些天没见,你好像又胖了几分哦。”
胖子一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肉,一边说:“是不是又帅了几分哪,我跟你说,你胖哥行走江湖就靠这身膘呢。看看,防弹,防砍,防小人。你没这膘,你就得小心点,小心点啊!卿卿也是,瘦的一阵风就能吹跑,下次,我接云彩妹妹到北京,好好给你们露一手。”
秀秀听后皱起了眉头,提醒道:“我跟你说,你可别咒我和卿卿姐啊,卿卿姐听到这话,肯定就是一把折扇飞过来。我最近呢,被九门那些小人缠上了,你倒好,还有心思寻我开心。”
胖子陪笑道:“别闹别闹,说着玩的,卿卿的扇子那是真狠的。小姑奶奶,小姑奶奶,你别气,我们在这儿给你压阵,谁也没有戏。我们往这儿一站,谁敢打解家的主意。扎西得嘞。”
说完,他和蓝袍藏人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秀秀双手交叠,眼神坚定的说道:“都这个点了,他们应该差不多都到了。今天呢,就辛苦你们二位了。不对,陆尧也应该到了。”
“不辛苦不辛苦,自己人,瞎客气什么,不都是为了那个吴邪和卿卿嘛。你说姓陆那小子也来啊,行,靠谱。”
胖子说完,拿起一个黑色背包放在石桌上,“万事俱备,撒网捉鳖。”
秀秀推开了四合院的门,门外熙熙攘攘,站着各色人等,陆尧走到他们三人身边。
看到秀秀出来,那些人都停止了闲聊,看着他们。
秀秀往前走了几步,这些人把秀秀要离开的道路挡住了,其目的明确,就是为了得到秀秀手中的 u 盘,瓜分宝胜。
“去哪儿啊?”陈金水抱着手臂,眼神不屑地问道。
秀秀发出轻蔑的嗤笑:“陈金水,你是活腻了吧?居然还敢惦记解雨臣的财产,这个九门,怎么就出现了你这么一个垃圾。”
陈金水一时无法反驳,他忌惮的望着秀秀身边的陆尧,想了半天才道:“那个,那谁,我跟你说啊,你说话能不能公道一点,什么叫我惦记解家的东西?这九门里边,哪家不惦记啊?”
这话不假,除了陈金水,九门其他人,都对解家和宝胜虎视眈眈,不光是惦记,还是想分一杯羹。
他继续说道:“你凭什么只说我是垃圾?再说了,宝胜这么大,怎么可能交给你这么个黄毛丫头管?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别没有自知之明啊!乖乖的把 u 盘交出来。”
说完,他伸出一只手。
秀秀不甘示弱的反怼道:“财产是交给解家未来夫人的,我替卿卿姐代为保管,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有脸的?”
在这件事上,她不会退让半分,不仅仅是为了解雨臣,还有那个一直护着她的你。
闻言,陈金水哈哈大笑了几声,语气中都是不屑:“你说三小姐?解雨臣都死了,怎么,吴家三小姐是要给解雨臣冥婚吗?她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儿,说不定,跟解雨臣沦为亡命鸳鸯了。”
陈金水是个极其有野心的人,融汇了当年陈皮阿四的狠,任何阻碍他路的人,他都有可能会杀害,这样的人虽然危险,却是个愚蠢至极的人。
可是,就算陈皮阿四再狠,再毒,对他师母,对他师父,该有的尊敬一点也不少。
除了陈金水,九门其他人皆都不是敢这么说你,你的雷霆手腕和狠厉无情是出了名的,跟你对上,只能见阎王。
他今天这番话一处,注定会为他带来无法承担的后果。
对于陈金水的话,陆尧第一个站出来反驳,冷冷道:“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我想,我家小姐是非常愿意让你去见阎王的。”
胖子听到这番话,立刻勃然大怒道:“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嘿,胖爷我这暴脾气。”
陆尧拦住了胖子,胜券在握的说:“没事,我家小姐,很快就回来了,让他在多活几天。”
人群中,霍有雪开口说道:“这个人是霍家人,不要伤害她,其他人怎么处置都行。”
陈金水没好气的看着霍有雪,呛道:“霍有雪,几个意思啊!玩亲情是吧?你这叫阳奉阴违,我告诉你,我活这么大,不可能被你们这样的人涮了。”
他转向秀秀,不耐烦道:“行了,别废话了,u 盘交出来。”
蓝袍藏人悄声对秀秀说:“这里有汪家人。”
霍有雪温声对秀秀说:“秀秀,你别紧张,有我在,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你过来,我们谈谈条件。”
秀秀不打算多说废话,直言道:“咱们有什么恩怨,估计要下次再聊了。现在,这里有汪家人混进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互相看了看,汪家人他们一直听说过,但从未见过。
陈金水以为秀秀不想交出 u 盘,而找的托词,不满地说:“你怎么又说汪家人啊?没完了是吧?别转移话题,快点,说正事。u 盘交出来。”
他显然有些火了,他可不想在继续呆在这里陪着一群不想看见的人耗着。他只想拿到 U 盘,来掌控整个宝胜。
秀秀毫不退让道:“陈金水,你这是贼喊捉贼啊,这个汪家人可是混在你们陈家伙计里。”
“你这是脏我们陈家呢?拿下。”陈金水有些恼怒,见此急声道。
他耐着性子好说好商量,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了。
胖子摇摇晃晃的制止道:“等一下,慢着。”
他从里面扯出两大管雷管,像鞭炮一样往自己身上一披,“这雷管,不好意思啊,这个太狗血,港片看多了,不小心暴露年龄了。”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纷纷后退。
胖子扫视着每个人,目光锐利,大声吼道:“刚才,谁说卿卿的?谁要动秀秀的?啊?谁?”
陈金水往前站了一步,人群里的人又喊了一声,就有人回喊道:“这个人是王胖子,王胖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胖子一听这话,乐呵道:“谢谢夸奖,既然这么说了啊,我不弄出点动静来,还真对不起大家,有的是啊。”
他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根大号的雷管,“这一大的。”
“你个死胖子,你别玩阴的啊!”李有闹躲在伙计身后,有些害怕地喊道。
陆尧则补充道:“胖爷,我看李老板就很想要的。”
“啊,我看看,你要啊,火呢。”胖子仔细看了一眼,随即掏出裤兜里的打火机。
他冲着底下的一群人喊道:“过来自个儿拿来。过来,谁要!来!”
胖子一手举着雷管一手拿着点燃的打火机前进,所有人都不敢动,下意识后退。
此时,一个混迹在陈家伙计中的汪家人露出了马脚,蓝袍藏人立刻锁定了目标,开始追捕汪家人。
陆尧紧紧护着秀秀,胖子点燃了雷管并投掷出去,然后迅速撤离。
蓝袍藏人抓住了汪家人,将他打晕并扛走。
众人等了很久,却没有听到雷管爆炸的声音。
他们意识到上当受骗了,而霍秀秀等人已经远去。
任务完成后,陆尧和胖子分道扬镳。
胖子和秀秀他们四人上了车,胖子狠狠踩下油门,车辆驶上公路
汪家人开车追击,胖子开车在道路上和汪家人玩起了频繁变道和速度的游戏。
他灵活地操控着方向盘,每一次变道都恰到好处,让汪家人始终无法追上他。
胖子眼神犀利,时刻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观察,似乎能预测汪家人的一举一动。
突然,胖子见车追上来,他毫不犹豫地摇下窗户,露出一张狡黠的笑容。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雷管,熟练地点燃它,然后瞄准汪家人的车窗,狠狠地将雷管扔了过去,顺势加速离去。
汪家人大惊失色,纷纷下车,而炸弹迟迟不响,反应过来,才知道上当了。
他们在这座城市中穿行,虽然没有像黎簇和你们在古潼京里那样的危险,但他们所从事的事情同样重要。
至少,通过小花的葬礼,他们发现了隐藏在九门之中的汪家人。
只有彻底除去他们,未来的路才会更加顺利。
每个人,每个任务都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而唯一例外的,就是你——身处古潼京的你。
你本不在计划之中,但你毅然决然地加入了这个计划,并与吴邪一起策划了一切。
即使吴邪多次苦口婆心地劝阻和阻止,也无法阻止你做出任何决定。
即使吴邪同意了你的加入,他也殚精竭虑地试图降低你受到伤害的概率。
可是,最后的结果真的如同吴邪所料的那样吗?
而你,真的能够毫发无伤安然无恙的被接回来吗?
那个残酷的现实会带来答案,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你剩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那种时间的紧迫,它如同一把无情的剑,悬在你的头顶。
而最终的结果,是他们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
王盟成功收到来自交警提示的短信,他拿起手机一看:“交警提醒您,您的小型汽车顺 A 零二零一七,在因果路由南向北,因违反信号灯标志,被交通技术监控设备记录,请及时接受处理。”
吴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过也证明那边已经很激烈了,胖子的套牌车的车牌联通着这只手机,车牌的主人和手机的名字都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当时的约定,如果成功进行了第一步,胖子会闯个红灯以告知。
看来是非常成功了,连闯了三个。到现在为止,一切还顺利,那是因为自己迷雾弹和突袭的速度非常快,对方猝不及防。
对方的反击很快到来的,决绝的,瞬间抹掉一切,让一切恢复正轨的反击。
此刻,吴邪和王盟驾驶着车辆行驶在道路上。然,他们前方的几辆车却像斜斜地停在路上,阻塞了他们的去路。
吴邪停下车查看情况,汪家人们一个接一个地从车上下来,他们身穿黑色衣服,戴着口罩。
其中,一位身着白衣的女人也下了车,站在一旁,那正是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