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听着黑瞎子的话,顿时明白过来,她转过身来,看向他说:“你是吴邪的人?”
黑瞎子笑意蔓延,看着你回答梁湾的话:“我不是他的人,我是小祖宗的人。”
你眨了眨眼睛,轻轻依偎在黑瞎子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即便听不到声音,你仍然能通过视觉和触觉来感知他的一切。
黑瞎子紧紧搂住你的细腰,同时抬起你修长笔直的双腿,轻轻地放在他的大腿上。
你拉起黑瞎子的手,在他手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以后,要劳烦老齐来照顾我这个拖油瓶了,辛苦了哦!
黑瞎子微微摇了摇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会认为自己是拖油瓶呢?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开玩笑,真是让人感叹你的心大。
梁湾叹了口气,她不想指责什么,自己并不是你们的对手,就不要乱说。
她也坐了下来,面对你们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黎簇对你们来说,都那么重要吗?”
黑瞎子看着你晃动着双腿,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梁湾,回答道:“这跟吴邪有关,既然你们都认识,我也不妨说一下,不过具体的问题你去问他,不要来问我。”
梁湾细细观察着你们的举动,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黑瞎子对你的感情以及你对他的依赖。
她对你保持沉默的原因感到好奇,但她不想过分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刚才还受到了警告。
梁湾想从黑瞎子这里得到一些答案,关于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以及还有许多其他问题。
于是她开口询问:“那这儿呢?关于这儿,你都知道些什么?”
黑瞎子注视着梁湾,缓缓道出他所知道的一切:“当年,我们在西域靠近中亚的遗迹里,发现了一种蛇的痕迹。从骨骼特征来看,这种蛇应该生活在热带,而活物,并不适合长途的运输和交易。就在这贸易区域的两段,也并没有发现这种蛇,说明它的产地应该是在,丝绸之路的某点。”
“当时我和卿卿跟着一大帮子人去那边考察,那里的地形复杂,环境恶劣。等我们真正到达地下甬道时,同行的人损伤了不少。当我以为最坏的情况已经过去时,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黑瞎子回忆着和你往昔的经历,仿佛时间倒流般将那次的事情,一一讲述出来。
你和黑瞎子成功捕捉了一条黑毛蛇,并带回去交给吴邪。
那条黑毛蛇在罐子内疯狂挣扎,最终冲破了囚禁它的界限,狠狠地咬伤了吴邪。
咬伤似乎引发了一种奇特的变化,他竟然能够读取费洛蒙的信息。
黑瞎子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一切。
梁湾不禁产生了怀疑的念头,她面带疑惑地问道:“所以你们就找到了黎簇?”
黑瞎子点了下你的鼻子,深思熟虑地说:“除了黎簇,别无选择,因为只有他才有这种能力,还原这一切本来的面目。”
梁湾心生疑虑的问题,仍未得到满意答案。
她犹豫不决地问:“你们为什么非得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或者说,吴邪为什么不自己来?来看看那些蛇?”
黑瞎子握着你的手,似乎是做好了要跟你留在这里的准备。
他改变了语调,坦然道:“反正也走不出去了,我就跟你交个底吧。”
梁湾怀疑的问:“等一下,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是编好了故事,就等着讲给我听的吧?这也太硬了吧?”
“黑爷我就是这么硬,你爱听不听。”黑瞎子傲然一笑,显露出对她的不屑一顾。
梁湾思索片刻,眉头微皱,平淡开口道:“行,就当我没说,你接着讲呗。”
黑瞎子缓缓开口,语气深沉:“这种蛇的费洛蒙能够被人吸收,但是副作用也极大。看似几秒钟,实则消化到感知系统,可能要变成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梁湾心中一阵惊讶,但并未打断黑瞎子的讲述,继续倾听。
黑瞎子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你,语气也带着一丝悲凉:“后来我见到吴邪,感觉他好像已经活了好几千年。总之现在他不能接触这些东西了,他已经达到了极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黎簇,只可惜,他要死了。”
梁湾深深叹了口气,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动容:“谁说他要死了,我再告诉你一遍,他不会有事。还有杨好,他是为了救我,把那些蛇引开了,他们都不会有事。这几个小屁孩,个个讲情讲义的,不可能出事。”
你感受到黑瞎子情绪的变化,以及他不规律的心跳,有些慌乱的在他身上乱摸,好似在找他受伤的地方。
黑瞎子一把捉住你不安分的手,忽然笑了。
他对着你摇了摇头,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你的双腕,使你无法再在他身上乱摸。
你感到焦急,却又不能使劲挣脱,眉头轻轻皱起,眼神向黑瞎子传达着放开你的意思。
黑瞎子不肯松手,却又不想你担心,他温柔地抚平你的眉毛,转过头对梁湾说:“那小子算是个男人,但是同时救出两个人并非易事。”
梁湾看了苏万一眼,下定了决心:“苏万的伤不重,我们带着他去找黎簇他们吧,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
黑瞎子发出一声轻笑,松开你的手,才说道:“对,你要找到黎簇,让他在坚持三天,我告诉你怎么走出去,地图应该在这你那儿吧!给我,我给你指路。”
你站起身来,拉着黑瞎子的手臂,作势就要掀开他的袖子。
黑瞎子用力按住你的手,对着你一字一句的说:“小祖宗,我走不出这里了,你愿意跟我一起留下来吗?”
你清晰的看清楚了黑瞎子在说什么,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露出一个自信地笑,你唇瓣分分合合的说出一句:“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梁湾感到困惑,不明白为什么黑瞎子会这样说,带着犹豫和不确定的语气问:“什么意思啊?你和卿卿不跟我一起去吗?”
黑瞎子笑着放开你的手,摘下护手。
他将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显露出手臂上已经深深嵌入的蛇毒。
你不忍的瞧着黑瞎子的手臂,咬了咬嘴唇。
他是傻了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宁愿自己忍着,也不说出来。
梁湾凝视着黑瞎子的手臂,突然站起身来,惊讶地问道:“你被蛇咬了?”
黑瞎子垂下手,看到你眼里的担忧,笑着回应:“恐怕我是走不出去了,剩下的路就靠你们自己了。”
他告诉了你,然后亲眼目睹你割开手腕放血救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他绝对不允许你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小祖宗是多么害怕疼痛,他舍不得看到你受苦。
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解开背包,拿出药瓶。
你心中一片决绝,倒出了一半的药片。
黑瞎子看到你这样做,急忙迈步上前想要阻止,但你比他更快,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片。
黑瞎子在你面前紧紧抓着你的手,他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了质问和心疼之情。
梁湾瞪大了眼睛,她以为你只是受了伤,需要吃药,所以没有阻止你。
可是现在的情景与她的想象完全不同,尤其是黑瞎子脸上的表情,让她感到震惊。
你强忍着皮肤下宛如被岩浆浇灌全身的痛楚,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黑瞎子摇了摇头。
半晌之后,那股痛楚渐渐消退,你却惊喜地发现自己能够听到一些声音了,虽然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但它们却清晰地传入你的耳朵。
你紧紧抱住黑瞎子的腰,闷闷的声音从你口中传出:“老齐,我不疼,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这么做,可是,我心甘情愿。我愿意和你留在这里,可我更想让你出去,我绝不会让你在我面前丧命。”
黑瞎子垂下头,无奈地撇了撇嘴角,双手环住你,表情也软了下来:“小祖宗,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每次只是告诉别人,世界上会有些人愿意放弃一切去成全他,没想到是我先遇见了。”
你听见了黑瞎子的话,清晰地传入耳朵,仿佛每个字都在你心里回响。
刚要开口,突然感觉他的唇瓣轻轻贴在你的颈侧,一股热意从耳根涌上,让你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黑瞎子得逞的勾唇一笑,笑容中透着真实而深邃的情感。
你从黑瞎子的怀中退出来,轻轻点头,眼角微微勾起一个动人的笑容,认真地说道:“所以,不要拒绝我,在我这里,你很重要。”
黑瞎子抬起手,温柔地擦去你额头上的薄汗,然后轻抚着你的头发。
梁湾的眼眶湿润,她感动地注视着情景,但立即打断了:“黎簇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我还有一只血清。”
说完,她翻出背包的盒子,打开给你们看里面的血清。
黑瞎子拒绝道:“只剩一只血清了,不要浪费在我的身上,你们后边还会更需要它。”
梁湾一时无措,默默抬起头,凝视着你。
你气鼓鼓的瞪着黑瞎子,按住他坐下,从梁湾手中拿走血清,将其小心地注入注射器中,然后注射到他的手臂上。
抛掉注射器,你忍住笑意说道:“老齐,我已经可以听见一些声音了。接下来,我们要一起出去,你还欠我一个愿望的,出去后记得还我哦!”
梁湾顺着你的话说:“现在针也扎完了,那些没用的话就不用说了,我是一个医生,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卿卿,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激动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你突然跨坐在黑瞎子身上,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松开,扭头对梁湾说:“没关系,你也是担心黎簇,我也并没有听到。”
黑瞎子抚上你的背,宠溺的捏住你的脸,笑得开心:“行,能听到是好事,你啊,不听话。真是没有一个听话的,得了,我就不按照原计划走了,反正怎么着都是死......”
你轻拍了一下黑瞎子的脸,立即打断他:“不许胡说!”
黑瞎子马上止住话头,低头看着你,眉眼温柔:“我是说拼一把。”
他本生活在黑暗里,可你的出现,给了他天光乍破时的光,挺好。
你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你知道,黑瞎子,不可以出事。
你还没有找到能治疗他眼睛的办法,还没有让他摘下墨镜,真切的站在阳光下生活呢。
即使你死了,你也绝不允许他死在你前面,你要让他的眼睛康复,让他在活一百年。
梁湾表示磕到了,一个舍生忘死,一个誓死相救,这不就是妥妥的双向奔赴。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拿出地图递给你。
你手握地图,黑瞎子专注地在梁湾的平面图上指点着一条路线,“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来时的路已经被爆炸给堵上了,这些通道应该都是相互关联的。我们走这条路,应该能找到黎簇他们。”
梁湾听完,目光转向黑瞎子,迟疑的问道:“你的身体,现在可以走吗?”
黑瞎子挑了挑眉,痞笑道:“本来我还想软一下不走了,既然我家小祖宗发话了,那我只能是一硬到底了。”
这时,苏万终于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问道:“这是哪儿啊?”
梁湾急忙走到苏万身边,轻轻触摸着他的额头,关切地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觉得晕吗?”
黑瞎子咧嘴一笑,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小崽子,你终于醒了。”
你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因为黑瞎子背着他走了那么久,而你担心他累,提议自己背着苏万,却被拒绝了。
巨大的四合院,冷冷清清,外带着外面喧嚣的北京城,喧嚣之中也透着寒意,透着血的味道。
苍茫的大地往外延伸,整个中国与北京这块土地相连,所有的脉动似乎都接着地气汇聚到了这个院子里,这个房间内,这个女人面前的那只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