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摧毁

　　 殷红临走还冲傅卫军挥了挥手。

　　回去的路上沈墨莫名有些低沉，她沉默到了临睡前。

　　傅卫军躺在地板上，看沈墨准备睡了，突然用手敲了敲她的床框。

　　沈墨顿了顿侧头。

沈默“怎么了？”

　　傅卫军抬手。

傅卫军你怎么不高兴，是在舞厅发生了什么么？

　　沈墨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股情绪来的突然且莫名其妙，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是因为什么。

　　但傅卫军又敲了敲床。

沈默“你...你跟殷红很熟？”

傅卫军没有。

　　傅卫军突然福至心灵。

傅卫军我之前见你跟她说过几次话，以为你们是朋友，今天才顺手帮了她。

　　沈墨眉头一跳，觉得心里突然松快了一些。

沈默“我没有不让你帮她的意思。”

傅卫军我知道。

沈墨靠在床边，跟傅卫军贴的更近了些，她有些不好意思。

沈默“我就是.....好像突然拥有了点儿什么东西，总害怕会被别人抢走。”

傅卫军摸了摸沈墨的头发，微笑着点了点头。

　　再后来，傅卫军就几乎没有进过舞厅了。

　　沈墨在一次意外中听到殷红和别人谈论傅卫军说他“可惜是个哑巴”之后，逐渐远离了这个女人。

　　沈墨渐渐攒下了一些钱，在她考虑着要不要换一份工作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那天早上沈墨从宿舍楼出来的时候，发现一旁学校的公告栏边挤满了人。吵闹的人声像往油锅了滴了几滴水似得在校园里炸开。

沈墨没想凑热闹，她侧了侧身想从旁边过去。只是刚靠近两步，有人转头看见了她，之后刚才还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他们像被人安排好了似的无声的沈墨让出了一条路来。

　　沈墨察觉到不对，她远远看过去。

　　公告栏里贴了一些照片。

　　这没什么奇怪的，学校的公告栏里经常贴满了各种东西。

　　“是她吧？”

　　“是她！”

　　“就是她呀！”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各种饱含深意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沈墨身上。有那么几分钟，沈墨感觉自己好像被剥光了扔在一个满是聚光灯的舞台上。

　　台下是一群尖叫欢呼的路人，等着把她抽筋扒皮。

沈墨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两步，不用太近，她已经看清楚了公告栏里贴的是什么。

　　那是她的照片。

　　十二岁还是十四岁？或者更小一点的她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的看着镜头。

沈墨脑子里“轰”的一下，她只感觉她的身体连同她的大脑一起僵住了。沈墨什么也听不到了，后来再发生什么她其实记不太清了。

　　沈墨慢慢开始颤抖，她想回到音像店去，回到傅卫军身边去。

　　可有人来了，轰赶了围观的群众，撤走了张贴的照片。

然后有人拿书撞了撞沈默的肩膀：“老师让你去一趟教务处。”

沈墨避无可避。

　　“丁零零”的铃声响起，上课的时间到了。

　　在老师们的办公室里，那些照片被一张张的摊开在堆满教材的桌子上。老师们仿佛点评作业一样，对着沈墨的脸询问。

　　“这是你么？”

　　“为什么拍这样的照片？”

我也是。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