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殷红

　　沈栋梁走了之后，沈墨的生活渐渐归于平静，开始白天上课，晚上去舞厅上班的日子。

　　她工作的时间不固定，大部份时间会弹琴到11点左右就能下班。但赶上特殊的周末还有一些特殊的节日，就会排到夜班。

　　大约要从晚上九点上到凌晨4点左右，也不是要她一直弹琴，有时候她也会去后台帮一些演出的姑娘换装什么的。

　　沈墨在前两次后台帮忙的时候，新认识了一个叫殷红的女孩儿。她们偶尔在舞厅的走廊遇到，会简短的聊上几句。有次舞厅经理喝了点儿酒，见沈墨的时候话说的放肆了，人也有些不老实。刚好遇到殷红下班，她帮着挡了一下。

　　后来她们再见面的时候，就会聊上几句。

　　从舞厅其他人口里，沈墨知道了殷红的母亲死于煤气罐爆炸，家里只剩一个日日喝酒，醉了以后还会动手打她的父亲，所以她早早的辍学离开了家。

　　其他人话说的很难听，她们有时候也会调侃说殷红跟沈墨长的有几分相似。沈墨后来知道了殷红具体是做什么的。

　　有时候遇到又客人揽着殷红出来的时候，沈墨也会有意无意的避开。

　　平时赶上沈墨下班的时候，傅卫军会在门口等着接她。

　　桦林的冬天很冷，沈墨说过几次不用他来。

　　沈墨说的次数多了，傅卫军就会点点助听器，一脸无辜的表达自己听不到。

　　后来沈墨就随他了，只是叮嘱他到了之后进去等，不要守在外面。

　　傅卫军等沈墨的时候，也见过一两次殷红。

　　一天，沈墨弹完今天的最后一首，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扫了眼旁边角落的位置愣了一下。

　　来舞厅的多少寻欢作乐的人，本来就坐不住，角角落落的除非想当野鸳鸯也不会有人选。所以那个位置向来是傅卫军在坐。来的早了，他就会安静的坐在哪等沈墨。

　　今天，那个位置是空的。

　　沈墨以为傅卫军没来，她收拾好背包，准备往外走，突然听到隔壁包厢门口一阵喧闹。

　　沈墨侧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傅卫军。

　　沈墨一愣，立马走了过去。

　　场面有些乱，沈墨走近了，才发现舞厅的保安拖着什么人出去了。傅卫军身边还站着一脸血的殷红。

沈默“怎么了？”

　 沈墨走近，看殷红这个样子，她立马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

看殷红接过帕子按在脸上，沈墨转头去看傅卫军。

　　人群还没完全散开，傅卫军拉住沈墨的手臂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替她挡住来往的人。

　　殷红见状，奇怪的看了眼沈墨。

　　她笑了笑。

殷红“你们认识？”

沈默“这是......我弟弟。”

　　殷红了然，她好像完全不在意脸上的伤，还抬起大拇指冲傅卫军弯了两下。

　　沈墨一愣，转头看向傅卫军。

沈默“你们认识？”

　　傅卫军手刚抬起来，殷红这边已经开口了：“之前门口买馄饨见过两次。”

殷红“刚客人发酒疯，我跑出来遇到你弟弟，他帮我挡了下，谢谢啊。”

　　沈墨提起嘴角笑了笑，看殷红的脸上还有血珠滑下来。

沈默“你要不去趟医院吧。”

殷红“没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