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园（四）

刘一思考了几秒钟，开口道：“我想你应该知道， LAST计划事关重大，你们的位置时刻都被监控着。”

LAST计划是由AI机器人研究院主持，与K国合作的机器人研发项目，旨在制作一个超时代的全智能机器人服务系统，它有自己的思维和情感，有完全的知识储备，甚至能展现出超越人类的智慧。20年前这个计划就已显出雏形，其中设计者包括晏青及其夫人唐秋心。现在图纸和大体框架都已完成，却没想到在去K国的路上发生了意外。

刘一话还没说完，陆柏衡茅塞顿开般突然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是说——？”

“或许有人暴露了你们的位置。”

“怎么会……”想法得到证实，陆柏衡轻声道，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我们还在找证据，可目前并没发现多余的电磁波。”

“真希望早日结案，让我知道那个…畜生。”陆柏衡声音冷得可怕，透露出一抹身为特种兵的血性。

“是…那我不过多打扰了，感谢配合。”

刘一起身告辞，留下陆柏衡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几分钟，终于等到卫畴回来。

“…他跟你讲了吧？”

陆柏衡点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卫教授眼中蒙着一层悲哀。

良久，他说：“ LAST计划不能停止，只是…你要效忠于一位新的教授了，不过得记住，情绪用事不是Mask可以做的。”

“我效忠的一直是研究院。”

陆柏衡声音质地清冷，说话时情绪没有太大起伏，这十个字出口像是庄重的宣誓。

深夜，虫鸣，鸟儿佁然不动，月光洒落一片朦胧。

独栋小楼的二层窗口隐约透出淡黄色的灯光，陆柏衡站在书柜前，看着手上那已有些残破的纸条。

“刘一说得对。”他自言自语到。

“在这样一个时代，最原始的方法就是最安全的方法。”

翌日，陆柏衡驱车来到晏家住宅，不过比平常晚了几分钟——昨晚下了雨，路面比较湿滑。

这是今年九月的第一场雨。

“吱呀”一声推开门，客厅窗帘全都被拉上了，宽大的房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烟火味，陆柏衡的心又痛了一下。

“祈渊，起床了吗？早饭已经好了。”陆柏衡敲了敲二楼的第一扇房门。

“祈渊？”屋子里没有回应。

陆柏衡又敲了两下，“祈渊？我进来了。”其实他已经习惯了晏祈渊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这次也没指望能得到他的回答。

可房间里空无一人。

陆柏衡面部抽搐了一下，一瞬间无数个不好的猜测都涌入脑中。

“祈渊？！”陆柏衡转身对房子里大喊，却只听见自己的回声。

五分钟后，陆柏衡确认晏祈渊已经不在家里，于是疯了一样冲进走廊尽头的监控室。

陆柏衡小心地拖动进度条。2:24，视频中晏祈渊一个人走出大门，沿着街道一直向东边走去……

东边！刹那间他就知道了他的去处。

东岭陵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