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烙印

　　我们挤在一起，用热水冲洗身体，用的是花洒，他很委屈地说烫。

　　“蹲下去就不烫了。”

　　然后他蹲在了地上。

　　我顺势给他洗头。

　　红色的发丝柔软。

　　洗完的时候手指上沾了很多红色头发。

　　他一动不动。

　　直到我给他裹上浴巾，他都任由我摆

　　“小猫咪，乖乖的。”

　　我把发夹戴回他头上的一瞬间，他躲开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床上。

　　“欺负过头了，我这里没有这个服务。”

　　他凶巴巴地看着我。

　　我使坏把他摁在枕头里，给他戴上了发夹。

　　“好看，特别适合你。”

　　我记得这个发夹是当初在稻妻买的。

　　那个时候的迪卢克，眼里还有光。

　　迪卢克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不和我交流。

　　“你要做什么？”

　　他被我摁在枕头里，我掐着他的脖子，他没有挣扎，只是有些呼吸急促地问出这句话。

　　“都到这份上了，你说呢？我的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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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我带着露娜离开了蒙德去往至冬。

　　在此之前迪卢克千般阻挠不让我带露娜离开。

　　后来他还是同意了。

　　迪尔委屈地和我说自己也想去至冬。

　　我安慰他说回来的时候会给他带礼物。

　　至冬天气寒冷，迪尔绝对适应不了。

　　我和迪卢克一直在分别。

　　临走前一天晚上我们又起了争执。

　　我说如果只有露娜一个人回来了，记得给他们找个新妈妈。

　　他很生气地和我说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我一样。

　　“你很期盼我找别人吗？这样的话就能为你心安理得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找个理由了是吗？”

　　迪卢克很生气，我只是闭上眼睛把他的头抱在胸口，然后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他推开了我。

　　他在被子里转过身去背对我。

　　四年他都没有忘记我，如今我说着不合时宜的话，惹他生气。

　　“小鹿和月亮，我遵守约定了。”

　　我抱住他的脊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好像瘦了。

　　他阴沉着脸转过头来。

　　“哦？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那是我们暧昧的时候，坐在楼顶聊的话题。

　　我说迪卢克的名字很好听，特别是配上他的姓氏，有种宿命感。

　　“我在想迪卢克会给自己的孩子取什么名字？”

　　“如果是和零雪的，女孩叫露娜，男孩叫迪尔——开玩笑的，希望不要影响到你的思考，我无意冒犯。”

　　“为什么？”

　　“因为小雪像月亮一样清凉又明亮，却又像小鹿一样敏感又多情。”

　　很特别的形容。

　　初识的时候，我们会给对方镀一层金。

　　那个时候的我们没有经历生活的考验，觉得对方就是世界上最特别的存在。

　　我依旧很爱他。

　　迪卢克也像晨曦一样，我是那个等待晨曦的人。

　　人类为了等待晨曦，身体忍受着晨曦前的寒凉，但是期待黎明的那段时间，灵魂炽热又饱满。

　　我相信我们终将能相守，不必再分离，只是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赌上一切背水一战。

　　那天晚上我一直抱着他，很晚都没有睡着。

　　他在我怀里轻轻呼吸，我对他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