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篇四十一:一路生花

因为楚楚身上有伤，司机得了吩咐不能开得太快，挑路况好的路段，所以驾驶速度极慢，一路绕了不少弯子。后排升起的挡板一直没有降下，前排的司机和保镖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朱先生虽然对下慷慨，但御下极严，尤其是注重上下尊卑和规矩礼仪。

隔着挡板，后排隐隐传来男女窃窃私语和衣物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听起来气氛很是暧昧，前排更是不敢稍有动静。不一会儿，他们听到后排窗帘升起的声音，彼此心照不宣。

朱先生不知小声说了什么，还坏坏地笑了几声，张警官顿时羞红了脸，娇嗔道，“你啊，坏死了！”

朱先生笑得更大声了，得意洋洋，“她确实不如你啊，你才是勾魂摄魄的小妖精……”

张警官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过去，清脆的耳光隔着挡板也听得清清楚楚，“不准你再说，你嘴里就没好话……”

朱先生也不恼怒，按着亲了几口，“好好好，是我色迷心窍了，美色当前，秀色可餐，连话都不会说了……”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前面听不到具体内容了，但能感觉到后排人的气息有些混乱，张警官哼哼唧唧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到前面，前排人更是噤声屏气。

朱先生此时定是矛盾极了，似乎很享受又似乎很难受，后排的动作越来越大，衣服拉扯，男女作乱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身上发热，但又好像十分隐忍，朱先生的声音极为低沉，“别怕，我不做什么，很快……”

张警官“嗯”了一声，声音里软绵绵的说了一句，“我都听你的”，游丝无力又绵里带针，戳得人心口痒痒。

过了一会儿，张警官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又有些恍惚，“朱棣……好累，我想睡觉……”

后排才渐渐停下了，直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朱先生暖心地哄着，“睡吧，一会儿到了叫你”。

自从张警官说要睡觉，整个车厢便一片安静，连跟针掉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楚楚躺在朱棣怀中，被他的躯体包裹，温暖而安心，脸上红潮渐渐褪去，脸色又变白了。朱棣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体温正常，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定是刚刚耗了她不少精气，他的心里极为自责。想到她身上有伤还配合自己，更加感动，贴着她的身体更是柔情万种。

汽车悠闲地行驶在宽阔的环山路上，舒适的微风徐徐而来，远处的树丛和鲜花摇曳生姿，阳光灿烂地倾洒在天地之间，远处海天一色，碧蓝清澈，视野辽阔，这幅景色在繁华的香港难得一见，就算是度假区也很难见到。

朱棣抱着怀里的人悄悄挪到窗边，起了窗帘，下了玻璃，窗外的海盐味，花香、草香便扑面而来，睡梦中的楚楚似乎被这新鲜的空气诱惑，她深深呼吸一口，缓缓睁开了眼睛，立刻就被眼前景色吸引了。她挣扎着探出窗外，两眼放光，又贪婪地连嗅几口，灿烂的笑容由内而外，“朱棣，这是哪里，太美了～”

朱棣看了看活跃起来的楚楚，便知她喜欢这里，也不枉费他多日的辛苦，他扫了一眼四周，悠悠道，“西贡度假区，这里人少，自然风光也不错，空气清新，最适合修养，喜欢吗？ ”

楚楚回眸一笑，点了点头，便又趴在了窗口，笑呵呵地看着窗外风景如画，“朱棣，我们家在哪啊？我印象中好像不是这样的，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朱棣不知她说的是紫禁城还是香港的家，便问她，“你印象中我们的家是什么样的？”

楚楚认真地回忆着脑海中模糊的记忆，她不自觉将手放在了嘴角，“嗯……好像是一座很大的宫殿，里面很豪华，有好多人，好像还有小孩子……我记不太清了”

朱棣听她提到宫殿，心中何尝不怀念。那座紫禁城是他的心血结晶，是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家，有着最美好的回忆。几年前他去了那里，却找不回了曾经的记忆。经过几百年的政治变迁、岁月流转，那里已是面目全非，全然不是他们在时的模样。什么皇图霸业，什么荣华富贵，都成了冰冷的建筑、别人嘴里的一段闲话，高炽、嘉佑、高煦，也早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他费尽心机追求的一切、拥有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往，除了她，他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