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瑕……”
张起灵不住的呢喃着一个名字，紧蹙着眉，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
突然，他猛的睁开眼坐起。
面前是张藏青色的床幔，身下是柔软的床榻，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檀香。
张起灵迷茫的眨眨眼。
他……回来了?
意识逐渐回笼，脑中不断的回放着自己昏迷前那道缓缓远去的清瘦身影。
张起灵有些慌乱的捏了一把薄被。
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瑕呢？
张起灵一把掀开被子撩开床幔，趴下桌子上的人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瞅着张起灵挑了挑眉。
“呦～醒了？”
“您还知道醒，还知道回来，半个月没信没影的，我还以为您死外面了呢。”
张海宁看着张起灵醒过来，一边倒了一杯水一边上下打量着张起灵，看着张起灵身上手上的伤，妩媚的眼中掠过一抹心疼。
拿着茶杯走到床边。
“喝点水。”
张起灵看着张海宁：便宛如是沙漠中行走的旅人看见了绿洲一般。
一把抓住张海宁的手有些急切道。
“她呢？”
看着张起灵眼中藏不住的焦急，张海宁难得的愣了，有些不解的问道。
“谁？”
张起灵的瞳孔猛的一缩，挣扎着起身，连鞋都没穿就要往外走，可把张海宁吓的够呛，瞪着大眼睛连忙按住张起灵。
“你干嘛！晚棠说了你失血过多现下正是虚弱的时候，让你多躺多休息。”
张起灵一下愣住。
大脑宛如宕机了一般。
“你说……谁。”
门突然被推开，随着强烈的太阳光走进来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
女子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缓缓道。
“你们……在干什么？”
张海宁看着女子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松开按住张起灵的手抱怨道。
“晚棠，你还是给他扎几针吧。”
“我觉得他好像很严重，估计是这里出毛病了，连你都不认识了。”
张海宁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眼里的嫌弃有些溢于言表。
晚棠有些了然道。
“海宁你也照顾他一个晚上了，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就好。”
张海宁打了哈欠，点点头。
“成，那我去睡一觉。”
说完张海宁便径直走出了门，屋内只剩下了张起灵和张晚棠二人。
晚棠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走到张起灵床边递给张起灵缓缓的说道。
“先喝点水吧。”
张起灵只是淡淡的注视着晚棠系在腰间长长的孝带久久沉默不语。
晚棠顿了好半晌才道。
“张瑞桐死了，泗州古城这趟行动张家损失了几个也字辈的高手。”
“大长老想要将他们入殓进张家楼，可没有族长铃铛没人能够活着从张家古楼出来，长老们一致决定先将人暂时放置在主楼内。”
“等选出新的族长在进行送葬。”
张起灵没有说话。
抬起头静静的注视着晚棠，缓缓的问出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为什么要进泗州古城? ”
晚棠抿唇道。
“交易……”
“我和大长老做了一个交易。”
“他许我进入泗州古城，我帮他拿回上一代张起灵留在那的青铜铃铛。”
“让张瑞桐进入主楼，让张家能够重新拥有一个完整的族长。”
可是……
她失败了。
就差一步，只差一步……
张起灵的眸子颤了颤，默默的抬起手轻轻的将晚棠的身子环住。
她不知道，张家不会需要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族长，张瑞桐是棋子，他也是。
昌盛时，张家不会需要他们，而落魄时却需要他们承担起张家的责任。
这个所谓的责任，到底是什么?
张起灵也迷茫过。
但现在，他似乎知道了。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一切让我自己来吧，阿瑕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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