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儿时篇16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晚棠的眉蹙在一起，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着，在颧骨上打落一片阴影。

“我……”

张起灵顿了顿，微微低下头。

抿着唇，垂着眸不看晚棠，晚棠的眉蹙的更深了脸上已经隐隐带了些严肃。

又是这样……

每次遇见不想回答的话题时，张起灵就是这副蒸不透煮不烂的模样。

可这次，不一样。

“我送你回去。”晚棠干脆道。

就在这时，张也栖走到张瑞桐旁边，蹲下身凑到张瑞桐耳边耳语了几句。

还未等张起灵开口，一旁的张瑞桐轻飘飘的嗓音就已经传了出来。

“五长老，小家伙一路颠簸好不容易才见到面，你就要赶人走是不是有点无情了。”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是家事，难道家事族长也要管嘛？”

即使是在这种时候晚棠的话中也依旧留了余地，可仅仅只是这样，在一向温柔似水的张晚棠身上便已经算的上是极为不客气了。

张瑞桐一怔。

皮笑肉不笑的反驳道。

“五长老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可你总要问问小家伙的意见吧。”

“他是不是愿意跟你回去？”

晚棠的眉头一皱，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张起灵，抬手握住了张起灵的手。

“跟我走?”

被握住手的一瞬间，张起灵轻吸了一口气，眉头短蹙了一下。

紧接着便想要抽回手。

他不能走。

这一举动自然瞒不过晚棠的眼睛，她一把按住张起灵想要动作的手，看着他手心绑着的布条蹙起了眉，一层一层的解开。

布条已经被血液浸透了，黑色布条氤氲出一片更馥郁的色彩，一片湿润。

掌心的皮肉外翻着，正往外涌着汨汨鲜血，深的几乎能看见森森的白骨，这不是一道伤疤，而是许多道重叠在一起。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又被主人狠狠的划开，不知道一路上重复了多少遍。

晚棠的心仿佛是被银针一下一下的扎着一般，紧紧的揪在一起。

哽咽道。

“不疼吗？你不疼吗？”

“不疼。”张起灵抿着唇，用一种十分缓慢带着安抚的语气说道。

晚棠没有在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的药瓶将药粉撒在张起灵的掌心中，然后拿出绷带将他的伤口一下一下缠好。

一颗滚热的泪珠滴落在张起灵的手上，烫的张起灵下意识的缩手。

却没从张晚棠的手中脱出。

“别动，还没包完。”

“晚棠……”

晚棠按着张起灵的手，手下的动作不停飞快的打了一个结。

“好了。”

说完便起身重新走回先前坐在的地方阖上了眼睛，从头到尾再也没提过要带张起灵走的事情，像是默认了他留下一般。

张起灵活动了一下手，看着被包的连活动一下都困难的手指眼里有些无措。

她生气了嘛？

“她刚刚是哭了嘛？”

不远处张瑞桐却注意到了张起灵不同寻常的称呼既不是旁的什么。

反而是叫了晚棠?

张起灵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侧头对上了张瑞桐的视线缓缓的做了一个口型道。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如果你要伤害她，你不会活着走出这里。

张瑞桐一愣，眼睛微微眯起。

一瞬间，火花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