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剧痛，一阵剧痛袭来，刺痛着他的神经，周子涵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本来就胃不好，这一脚下去，像是被玻璃划破了胃粘膜，撕裂，渗透，周子涵根本没有力气支撑他站着了。

好像身体被抽离了，脑子一下子就变得空白，紧接着疼痛就遍布全身，周子涵浑身颤抖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混蛋!放开!”姜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重重的一拳就砸在了张易的脸上。

“他。。来了，终于。”周子涵说不上现在到底是高兴还是担忧，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了，他瘫软的顺着墙角，倒在了地下，疼到失去了意识。

“艹，你他'妈谁啊，别多管闲事。”张易明显被这莫名其妙的一拳激怒了，骂骂咧咧的说。

“我是你爷爷，你刚刚打的那是你奶奶!”

看到周子涵虚弱的蜷缩在墙角，面无血色，姜洋杀了张易的心都有，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终究还是来了。

“艹，你大爷，你才是孙子!”张易也不甘示弱，一拳实打实的落在了姜洋俊美的脸上，瞬间姜洋脸上就挂了彩。他用大拇指轻捻了一下嘴角，舔了一口唇边的血，一股腥甜顺着咽喉流了下去。

姜洋可不是吃素的，以前没少打架，实战经验丰富，张易冲过来的时候，他看准了对方的食指，反方向奋力一掰，张易瞬间疼得吱哇乱叫，姜洋趁他疼痛，顺势一个过肩摔，张易无力反抗，一下就被他撂倒在地。整一套动作干净利落，不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时间。

霎时间，地面上尘土飞扬，寂静的巷子里变得喧闹，杂乱，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

虽然姜洋对面前这个人恨之入骨，恨不得生撕了他，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周子涵，眼看他就快不行了，要抓紧时间。

姜洋用脚踩着张易的胸膛，居高临下的说：“今天，我就替你祖宗教训教训你，你最好不要再出现，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说完，姜洋狠狠的踹了张易一脚，“这一脚，是替周子涵踢的。”紧接着，又是一脚，“这一脚，是为所有你害过的的人踢的。”

姜洋不留余力的踢了张易两脚，只见张易在地下剧烈的呛咳，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姜洋转身，朝着周子涵蜷缩的角落走去。“冷，好冷。”周子涵迷迷糊糊的在角落里，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还是冷，他缩成了一小团。

姜洋的心揪了一下，眉头都皱成了麻花，他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了周子涵身上，一把将周子涵搂在怀里，喃喃说到：“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事，张易已经杀红了眼，今天来他就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在姜洋看不见的背后，他从裤兜里掏出了那把匕首。

周子涵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但他隐约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反光，“是刀!”，来不及细想，他也没有力气说话，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下意识的一下子冲到姜洋的背后，挡在了姜洋身前。

“去死吧!”张易最后声嘶力竭的呐喊一声，口水带着血沫喷射出来，一刀插进了周子涵的身体。

捅进去一瞬间，先是心口一震，心脏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他是否还活着。然后一股寒意袭来，然后紧接着就是疼痛，周子涵已经分不清是哪里的疼痛了。黑暗，混沌，他的眼皮好像在打架，撑不住了，“洋哥。。。我想睡一会儿。”

姜洋只觉得刚刚后背一凉，反应过来时，周子涵已经趴在了自己的脊梁上，他不敢想象周子涵的样子，“别睡!坚持一下!”

“洋哥，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终于有机会换我。。。”话还没说完，周子涵已经失去了意识。

“谁他'妈需要你保护我!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姜洋反身将周子涵打横抱了起来，一脚把张易踢飞了出去，连同那把扎进周子涵身体的匕首，上面沾满了血红的鲜血。

大量的鲜血从周子涵身体喷涌而出，但随之而来的，是愈来愈近的警笛声。姜洋来的路上，冷静的思考了所有会发生的情况，最有可能的就是来寻仇。他想，这次干脆彻底，让他永世不得反身。

于是，他拨通了110，说：“喂，这里是w中学，有一起校园暴力案件，已造成了严重伤害，请务必尽快到达!”姜洋说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这种事也确实发生过，警局的人没有犹豫。

到现场的时候，周子涵已经倒在姜洋怀里不省人事了，地上还有一个挣扎的人。“先送他去医院，他不行了!”姜洋没说别的，只是一直盯着怀里的周子涵，试图用手捂住周子涵那骇人的伤口。

警察看了一眼地上的张易，一眼认出了就是那小子，再一看姜洋怀里的，正是两年前救下的周子涵。他瞬间明白了，“又是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人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要带他上路，没为什么。”张易像是疯了一样，突然开始放声大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执迷不悟!就不应该放你出来!”那警察给张易戴上了手铐，押着他上了车，跟旁边的警员说，“你们，押他回去，我处理一下现场。”

警车也引来了不少老师的围观，老付从人群中挤到前排，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学生。“怎么neng成这个样子!”

大家疏散一下，不要靠近现场，那位同学，救护车马上来，你跟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