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41章

烟雾散去，冥楼出现在壁上一块岩石，身上还背着冷川早已冰冷的尸体，转头恶劣地向冷梦秋一笑，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可惜我和冷川，还有你不一样，我是天生的坏人，我没有心。”

冷梦秋感觉石地板有些晃动，大感不妙，喊道：“快跑！”

莫烛也意识到不对，拉着冷梦秋的手腕向外跑去，同时吩咐那两个小兵跟上。

跑到一半，冷梦秋已然脸色苍白。冥楼的针嵌肩膀的关节内，剧痛让她的行动不如之前，惨白的脸上渗出薄薄的冷汗。冷梦秋强撑着挣开莫烛，嘶吼道：“你先跑，我……”

“冷梦秋！”莫烛把那两个小兵催促往前走，一把拽起冷梦秋，“你起来！出去就能活着。”

“莫烛，你先走吧。冥楼他不会杀你，他肯定会杀了我。”冷梦秋脸色白得不正常，突然她捂住嘴，剧烈地咳呛着，血顺着白皙的指缝淌出，染红了衣襟。

塌房带来的碎石几乎要堵住了前路，两个小兵已经跑远了；无数的虫蛇从石缝里钻出，密密麻麻地涌向两人。莫烛突然抱起冷梦秋疯了一样往外跑，瞳孔变成了淡淡地灰色，风扬起两人的头发，裹挟着灰尘。

终于，在石洞彻底坍塌的时候两人跑出来了。

冷梦秋虚脱一样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血沫从唇边溢出，把唇染得鲜红。

月已经出来了，给两人铺上一层淡淡的月影。冷梦秋仰躺在地上，突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有血从唇边溢出。还真是个笑话，冷梦秋想到。

曾经的逐日阁的春夏秋冬是不败的，最后呢？“春”死在没有生机的岩石上，“夏”死在了冰冷的病床上，“秋”死在如花的年纪，“冬”死在温热的血里……一切都成了都市那些人的笑料。

“你笑什么？”莫烛有些不明白，奇怪地看着倒在一旁的冷梦秋。

“我笑你拼命去救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冷梦秋用手遮住月亮，轻笑着说。

“冷梦秋！”原坐在一旁的莫烛突然跨坐在冷梦秋身上，摁着她两只手。

冷梦秋眨了眨眼，嘴角还挂着血丝，却又眉眼弯弯：“陛下这么急不可待吗？”

莫烛被她说得脸一下就红了，撇过头，放了冷梦秋，坐回去，低声说：“别那样说，朕……害怕。”

“陛下，”冷梦秋苦笑一声，“如果我真的有一天死了怎么办？”

“怎么会？”莫烛反驳道，“我能保护你啊？”

“如果你比我先死呢？”冷梦秋话一出就感觉不对，比了嘴，无言地看着燃得噼噼啪啪地火堆。

“我不会比你先死的。”莫烛忽然笃定地说，“我死了的话皇后就要跟别人跑了。”

冷梦秋被逗笑了，忽然想起什么：“秋月和莫渊没和你来吗？”

“他们在下面那里。”莫烛说道，“楼兰国的转经筒是最重要的东西，这种坍塌他们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冷梦秋长舒口气。

这时，远处传来两个声音，其中女声明显带着怒气：“莫渊，你给我滚远点。”

“秋月，那个……”男子的声音显然是莫渊，“我也不是……”

“滚！”江秋月气冲冲地跑到洞口，坐在火堆旁。懒洋洋的银环蛇，小心地爬到江秋月肩头，轻轻碰了碰江秋月的脸，撒娇地吐了吐分叉的蛇信子。

莫渊郁闷地盘腿坐在火堆边上，手里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树枝在石头上无聊地画着圈。

“江姑娘，你来看看梦秋吧。”莫烛有些焦急，顾不得那怪异地氛围，“她不太好。”

江秋月一听，凑近看见冷梦秋唇边的血，也急了，连忙给冷梦秋把脉。江秋月眉头微微皱起，犹豫了一下躬身施礼回道：“陛下，，皇后她没有问题，除了肩膀处外伤之外，臣女怀疑是一时气急导致的吐血。”

“怎么会？”莫烛皱眉问道，“她……”

江秋月肩头探出一只蛇头，江秋月轻轻拍了拍那只蛇头。冷梦秋靠在一旁的石头上，岔开话题：“你和莫渊怎么了？吵架了？”

江秋月脸色阴沉地看向莫渊，莫渊则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