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冷梦秋和莫渊两个举着火把在山洞里走着，不一会儿被一扇石门堵住了去路。莫渊推了推叹息道：“石门是用整块石头堵住的，出不去，凭我们两个也没办法弄开。”

冷梦秋拿火把四处照周围的石壁，边用手四处按边说：“想要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找到机关就行。”

莫渊听闻也开始四处探查，突然他用火把照亮之前拐角处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图腾，叫道：“冷梦秋，看看这个图腾你认识吗？”

“什么图腾？”冷梦秋一边询问一边停下脚步，转头用火把照向甬道，看见莫渊所指的图腾她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岩壁上画着的是太阳神鸟，那除了是古代人民对神明的想象，同时还是逐日阁的标志。冷梦秋不敢相信，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那个标志。接着这面石壁凸出来，吓莫渊往后跳了一步。冷梦秋皱着眉头，命令道：“莫渊，出去，回你军队去。”

莫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厉声道：“要走一起走，你当我是什么人？不把你带出去，让莫烛失了心智，再趁机夺取？”

“我会出去的。”冷梦秋抽出手，“你若真想救我，回去，写封信告诉他我在这里，我若明日午时不曾回去，让他带兵来寻。”

“走，我们一起回去，你觉得现在莫烛还会信我的话？”莫渊焦急地说，“冥楼诡计多端，秦朔神出鬼没，这些传闻在黑市里也有穿在我耳朵里，他把我们引到这里，你独自去恐怕凶多吉少。要走……”

冷梦秋还没等他说完就一记手刀把他砍晕，抱歉地说：“莫渊，抱歉，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前世我已经亏欠你们够多了，今日我便和这冥楼斗到底，偿还上一世的血债吧。”说罢，她把莫渊拖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按下先前岩壁上的几块青石砖。果然，那扇石门慢慢沉入地下，冷梦秋褪去盔甲，鼓起勇气踏进去。

石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眼，她扭过头，脸上出现了不应该出现在“秋”脸上的眼泪。

“咔”，石门闭拢，几束火光照亮整个山洞。冷梦秋细看才发现这是天然形成的石窟，许是被冥楼发现了，成了他的据点。冷梦秋冷笑道：“冥先生，何必躲躲藏藏呢？哦，不对，应该叫‘冬’。”

“冷小姐，不对，是‘秋’小姐，好久不见啊。”黑暗中那副血红色的面具显现出来手里拿着刀抵住一个戴暗红色面具的青年，“我可是逼供了好久才让川哥供出你来。”说着冥楼用刀挑开冷川的松垮垮的外袍，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暧昧的红痕。

“冥先生与其拿他来威胁我还不如告诉我你怎么死的诱惑力大。你怕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死的吧？”冷梦秋眸子里的银光再次显现，“他，我还恨不得剐了。”

“啧，真惨啊。”冥楼扳过冷川的脸，讥讽道，“一心一意为你的好妹妹，憋了那么久才供出来，她倒想把你宰了。”

“那又如何？”冷川别开脸，盯着冷梦秋道，“梦秋，上一世是我对不起你，抱歉。”

“呵。”冷梦秋红了眼眶，“莫烛、莫渊、江秋月、莫雪玲、萧兮寒，你把他们杀了，把我的记忆毁了，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结束吗？”

“梦秋，我……”冷川想要解释，可又能从何处解释呢？上一世的确是自己害了她，把好不容易爬出深渊的她重新拉入深渊；她明明无意与自己相争，却在她尽心效忠于己之时将她杀死。恶有恶报，自己被冥楼囚禁，与他同归于尽在山崖之上，醒来便到了此处。养妹成了皇后，嫁给了莫烛，大展鸿鹄之志，一切如愿；冷家衰亡，自己无颜面对冷梦秋，踏上漫漫逃亡之路……

“你到底想干什么？”冷梦秋收住眼泪，恢复原先冷淡的样子。

“你们做了这么久的兄妹都是一样的无趣啊。”冥楼甩手放开冷川，“‘秋’小姐，逐日阁的规矩你应该还记得吧？”

冷梦秋呼吸一滞，疑惑地瞥了眼冷川，答道：“怎么会忘记？没有永远的王。”

“‘春’‘夏’‘秋’‘冬’，逐日阁前四的代号。做了这么久的‘冬’，我也腻了，我想挑战你‘秋’的位置。”冥楼玩味地看着冷梦秋。

“冥楼！”冷川失声叫道，“你别对她下死手，我求你了！”

“冷川，你少管我，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冷梦秋厉声道，“仓啷啷”，莫邪剑出鞘，“冥楼来战啊！”

冥楼也不多言，宝剑出鞘，直刺冷梦秋心窝。冷梦秋闪身躲开，闪到他背后，一剑直取后心。两人连续打了十几个来回，冥楼一袭黑衣宛如出水蛟龙，冷梦秋一袭白衣宛如下凡仙子，两人的恶斗令人叹为观止。

冷梦秋背后出现了一人，寒光乍现，冷梦秋一惊，紧接着前面冥楼的剑已经直指她的心脏，根本来不及躲闪。“噗”，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冷梦秋转身一看，冷川倒在了血泊中。“当啷”，两把宝剑同时落在地上，冥楼几乎扑过去，他的脸上竟出现了泪水：“冷川！你醒醒，你醒醒！”接着他手忙脚乱地去捂他胸口上的伤口。他抬头看见提着匕首、愣在原地的秦朔，抽起插在地上的宝剑，一剑刺穿秦朔。秦朔睁大那双秀气的眼睛，震惊地说：“你不是说这辈子只……”冥楼又是一剑刺穿他的咽喉，秦朔，一代蛊师，丧命在冥楼剑下，可惜，一腔真心错付。

“冷川，你疯了，你为什么给我挡刀，我们账还没算清，你凭什么死？”冷梦秋拽着冷川的衣领吼道，吼着吼着竟蹦出了哭腔，“你给我起来！为什么要这样，让我恨不得你，也爱不了你。你放过我，求你了……”

“我杀……”冥楼提起剑向冷梦秋冲去。冷梦秋已经没有心思躲藏，安然地闭上眼睛。接着周围小兵突然昏厥，冷梦秋和冥楼都感觉脑袋一阵疼痛，然后便失去意识，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