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沉,碎着余光洒在窗上。
南抒找来梯架,支在书架旁,两面墙高的书架,罗列着书籍。将人埋没,只嗅得到书香。
抽出一本野史,坐在梯上,梯架很稳,不怕掉下去。
青丝垂在耳边,捋到耳后,绿松石的耳坠熠熠生辉,光辉高兴的跳着舞。
一盏孤灯寂静长明,像从前无数个夜晚,都是漫长的等待。
野史上记载了许多趣事,大多无稽之谈,只是闲来无聊,打发时间罢了。倒也不必真的追究其真相。
次日。
下楼,姚姚被吓了一个激灵,活脱脱像一只炸毛的狐狸。
“哇,越川先生,你怎么不出声”,姚姚抚着胳膊上的汗毛。
越川眯着狐狸眼,“小姚姚胆子这么小啊”,“你像鬼一样,谁不怕嘛”,姚姚越说声音越小。
想着越川先生不在,偷个懒,比平时多睡了一小会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晚了一点点……”姚姚用手指比划,越川拿笔压住她的手指,“足足半个小时”。
姚姚尴尬的想找个地洞,头杵的跟鹌鹑一样。
“下不为例”
如获大赦,姚姚小鸡啄米似的。越川先生是个好人啊!
“一周的鸡腿没收”,一棒子震的姚姚脑子嗡嗡响,还没来的及收回去的门牙暴露在空气中。
害,好话说早了。
掰着手指,哇呜,七个鸡腿,插着翅膀飞走了。
“呆狐狸,去把窗户撑起来”,越川好笑的望着她。
这只笨狐狸。
“有位姓林的客人留了电话”,姚姚不忘正事,提醒一嘴。
敛了笑,提到正事,越川板正脸,这事还需要跟南抒商议。
雅间。
南抒捧着茶碗轻呷一口,唇齿清香,回味甘苦。茶沫堆砌在杯口,浮在水上。
茶碗里倒影出影子,对面落了座。
“景城林家有千玉玦”,越川下意识摩挲着手表。
“条件”,“一箱乌龙木”,南抒眼神微动,乌龙木是上等木料,一箱可不是个小数目。
“罢了,给他吧”,一想到千玉玦,南抒觉得也没那么亏本了。
“这次去琴江,打听到一些消息”,越川看着她的发顶。
“说来听听”
“他回来了”,越川紧紧盯着南抒,缓缓舒出一口气。
南抒有片刻怔愣,茶碗倾斜,滚烫的茶水蜿蜒到手臂上,浑然不觉,呼吸急促,脸颊也红润起来。
越川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伸到冷水下。不过片刻,就已然红了一片。
“真是疯了”,越川咬牙。
南抒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一切都是值得的。
“给林家两箱乌龙木”
越川沉着脸,往胳膊上涂着药膏。
林家速度很快,晚间就派了人来交接。
交给越川一个木匣子,南抒走出去,接过匣子,略微划开,“是了”。
也不顾其他,转身就走。
姚姚一脸懵的看着南抒,眨巴眨巴眼,她是笑了吧。
正碰见越川,叫住他,“南抒被鬼上身啦?”,越川冷哼“差不多了”。
姚姚总觉得越川的心情不是很好,大抵是亏损了两箱木料吧,嗯嗯,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