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瞬间，语素眼前似有铁树银花在飞溅。火花坠灭，万籁归静，她听到心中有重重的叹气声。

　　他吻的凶猛，那股清凛的气息让她大脑迟钝了一瞬间，他察觉到，便轻松撬开了她的唇齿，霸道地深入。他进，她退。

　　他圈着语素的手臂慢慢收的更紧了，似乎是不想给她一分一刻喘息的机会，慢慢的，她用力推着他的手臂渐渐放了下来。

　　语素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泪水沿着眼角流出，凉凉的。身上的温度渐渐冷却下去，眼前渐渐清明了起来。

　　韩晔感受到怀里的人的温度由热转凉，停了下来望着她。

　　语素看着他背对着亮光，在他的眼神里看到的都是黑夜，深邃无比。她转了眼。

　　秦语素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秦语素挣开了他的怀抱，似乎她怕再这样多呆一秒又会牢牢记住这样的温度，这样的味道。她不能犯错误。他也不能。她不能重蹈覆辙，他也不能。

　　韩晔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手用食指的关节轻轻拭着她眼角的泪痕。她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韩晔为什么回来？

韩晔看着她。有那么一刹那，语素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光亮，那不是能带来温暖的光亮，那是……那是恨到骨子里的快感。她的身体不可控地颤了颤。

　　秦语素想开始新的生活。对我来说，在国外在这里，在哪儿都可以。

语素觉得自己的语气冷的让自己都要发抖了。

　　韩晔站了起来，把刚刚推到床边的毛毯拉过来给她。回了头。

　　语素看着他回过头看着窗外，良久不说话。似乎刚刚不是他问的话，或者问出来并没有期待她回答一样。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心里燥燥的。

　　韩晔新的生活？和段瑾言？

他声音沉沉，听不出情绪。

　　语素听他问出这句话，只愣了一下，随即无声地笑了。

秦语素他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不是么。

　　韩晔转过身来，把她脸上的笑意尽收眼底。他拿出口袋里的烟盒，抽出一根。他没有立刻点燃，嘴唇虚虚地叼着。

　　秦语素转来眼继续说。

秦语素我既然回来了，就必然是和过去已经做了个了断。你……

　　韩晔了断？可是你发烧的时候一直喊得是我的名字。你喊的是‘韩晔’。

韩晔把烟拿在手里，嘴角有笑，声音没有起伏。

　　语素抓紧了被角，抬眼直视着站在床前的人。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在不受控制地抖着。

　　秦语素请你出去。

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她用尽全身力气，只说出这几个字。

　　韩晔看着她，夹着那只还未点着的烟的手指轻轻蹭了蹭额角。

韩晔我出去？从哪里出去？是这个房间，还是你心里？

　　没等她有反应，他便开了门，临出去的时候他转了身，看着她的眼睛。

韩晔既然忘不了就别勉强自己。

语素看到他眼里的光亮集聚成点，简直要把自己的眼睛灼伤。

门轻轻地关了。语素抓起旁边的枕头冲着那个方向扔了过去，软软的枕头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声响，她心里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