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

舞蹈大赛下周一开始，周餍在周五回了趟家，safety被接了回来，状态比之前生病时要好很多。

她一进门就看见宋亚轩正在喂它吃粮。

德牧体型大，又毛绒绒的，抖两下就掉了一地毯毛。宋亚轩见她回来了，起身去拿清理器。

周餍放下包，伸手搓了把背脊绒毛，受它好一阵拱。她无奈地蹭它下巴。

周餍“好了，乖。”

宋亚轩“周餍，要吃什么？”

周餍“我不吃。”

周餍想先练一会舞，晚上牵safety出去转一圈。

宋亚轩“好。”

周餍拎包的动作顿了顿，回过头看他，面上照例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明显能感觉到不太对劲。

她皱眉。

周餍“你做了晚饭？”

宋亚轩“煮了云吞。玉米馅的。”

宋亚轩觉得周餍瘦得不太健康。练舞的人格外自律，油腻不吃，碳酸也戒，周餍骨架子本就纤细，克制饮食后脊背愈来愈单薄。

周餍“多事。”

宋亚轩“……”

周餍“端出来，别愣着了。”

宋亚轩第一次露出无措的表情，望过去时睫毛垂着，但掩不住眼中的错愕。

他只呆滞了一两秒，而后将温热的云吞端出来，为她拉开餐椅。

周餍看着汤面浮着的葱花，舀着吃了一口，很鲜，她尝到了肉碎的味道，但不腻。

宋亚轩站在桌前。

宋亚轩“如果不够我再去煮。”

周餍“够了。”

周餍被他紧张兮兮的眼神弄得心烦。

周餍“你吃不吃啊？快坐下。”

被人盯着她都要吃不下去了。

宋亚轩听言，沉默地坐到对面，广式云吞偏薄一点，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周餍不知道他的心思，本来并不饥饿，吃了几口云吞胃倒是馋起来了，吃完一碗后克制地捏了捏勺柄，再想也不能吃了，不好消化。

她站起来，打算去庭院走一走，门外却忽然下起大雨，宋亚轩似乎说了些什么，但被连续的降雨声盖住，他的声音模糊不清。

周餍回头。

周餍“什么？”

宋亚轩“没什么。”

宋亚轩牵动唇角，笑意并不明显。

宋亚轩“你晚一会出去记得带雨伞。”

周餍“知道了。”

周餍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应了下来。

她头也不回地上了楼，宋亚轩低下头却食同嚼蜡，他刚才真正想说的是，能跟她一起去遛狗吗。但周餍转过身看他的时候，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周餍之所以选择搬出家住学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见到他。

他不能和她一起遛狗，不能为她的表演伴奏，连看她都要收敛。

他真是个胆小鬼。

宋亚轩如此想着，心脏却难过地抗议，麻痹感从肩膀蔓延到手臂，他忍着颤抖，把云吞吃完。

舞赛当天，周餍整理好舞服，调整着呼吸上了舞台，座下乌泱泱一片，她只能看清楚前排领导的脸。现在是白天鹅的主场，少女踮起足尖时尽态极妍，侧方刘耀文微低着头，手指起起落落，望向起舞的周餍时神情略微恍惚。

但这一幕在台下的观众看来堪称相配，不少人拿着手机拍照录像，宋亚轩坐在偏后位置，听着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声，脸色愈发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