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碎了

刘耀文的眉眼一如从前不驯，盯了会她眼下那颗小痣，一点没顾及宋亚轩还在场，话音冰冷。

刘耀文“开完这场发布会我们就分手吧。”

周餍本来以为自己会疯了一般歇斯底里，但真当听见这两个字，反倒是平静得很。

她感觉血液都在发麻。

周餍“因为周家破产了？”

刘耀文“跟这个没关系。”

刘耀文睨了眼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宋亚轩。

刘耀文“我也是到今天才发现，你不是单纯的有小姐脾气。”

刘耀文“周餍，其实你坏透了。”

周餍不停绞紧手臂，只摸到一手冷汗，她笑了，颓然又神经质地坐回去，哭腔明显，每个字都抖。

周餍“对，我坏透了，我他妈还宁愿跟这个有关系呢！”

发布会是场硬仗，周餍上台前总觉着，这回哪怕是宋亚轩都保不住她。

她没有站在一线的能力，也没那个胆子。

自开场就没停过的快门声，数不清的议论声，周餍听了只觉得脊背发凉。

“周餍，网传你抢了许向声的男人，这是真的吗？”

周餍的肩膀被揽住，刘耀文的肩膀抵过来，声音沉稳。

刘耀文“对不起，周餍她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

话音刚落，现场更加沸腾。澄清完小三真相，接下来便是周餍的主场。

周餍从来没有给人鞠过躬道过歉，即使是在以前真的惹到了人，她过硬的后台也会强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在苛待助理，连续逼走五任经纪人这件事上，她没得洗，只能盯着每一个机位真挚地鞠躬道歉。

周餍弯下腰那一瞬间便红了眼睛，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不甘心地咬着嘴唇，退场时脸色格外苍白，但咬出的血痕却鲜艳。

刘耀文别过脸，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场馆。

周餍真的崩溃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抬起手腕蒙住眼睛，一声声抽泣着，连颤动的肩膀都在诉说着委屈。

宋亚轩动了动手指，干燥的手帕被捏皱，他突然想起，在周餍十七岁生日上，她答应刘耀文的表白时，也哭得这样激烈。

周餍长得好看，哭起来也不狼狈，但于他而言仍然刺眼。

而他还是像那晚那般胆小，只站在她身后，没有一步上前的勇气。

他没有身份，永远不能够站在周餍身边。

当晚，周餍在宋亚轩的经纪公司将就了两个小时。

所有人都以为宋亚轩仁至义尽，该功成身退的时候，凌晨三点，警察破门而入，并且带来了噩耗——

许向声在片场的天台自杀身亡。

偏偏是在周餍的发布会中途发生的命案，性质非比寻常。

考虑到深陷舆论风波的主角是公众人物，警察选择在这个点将人逮捕回局进行审查。

周餍被拷上的时候差点跪倒在地，还是宋亚轩将她抱进怀里，不顾警察阻拦，双臂死死抱住她。

周餍冷汗淋漓，拼命忍着生理性恐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神经质地重复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渗进宋亚轩的衬衫。

周餍“宋亚轩，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

宋亚轩还没来得及安抚周餍，就被警察拉开好几米远。“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办案，再继续拉拉扯扯只会加重她的嫌疑。”

宋亚轩听言硬生生停住步子，往日温和疏离的眼睛此时充满了攻击性，还有些掩盖不住的慌乱与祈求。

宋亚轩“请你们务必讲究证据，求求你们。”

他的七尺骨，早在十年前就碎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