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雨季之谜*1

赔了翌日赔晴天那天，我们在滂沱之中捉了一场坏迷藏。

赔了翌日赔晴天一股病入膏肓的潮湿味，靡乱的叙事。

赔了翌日赔晴天人设大概是采胶女x推舟男。

赔了翌日赔晴天背景借鉴黄锦树先生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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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黑了。

你梦见你变成了一只鱼，在巨大的森林中深深浅浅地呼吸着，下雨了，好大的雨，到处都是白色的水，在视线里模糊地均匀，梦中你双手都抚在你死去的同类的脊柱上，一根巨大的骨，森白却斑驳着潮绿。

你忘记你是什么时候醒的了，醒来手里居然握住那只骨，那抹绿意在梦的后半段临上你的全身，像是一个魔咒恶毒地冤仇着你的肉体，你的屋子被大雨滂沱所侵袭，濒临坍塌一般，你准备去寻找新的住所。

你是一名采胶工人，说是采胶工人不如说是你是一个无所依的苦命女，只能靠采胶这份与自然紧密相连的工作苟且度生。

雨林里常有野兽出没，到处是各类动物的尸体，和吱吱悲鸣，你很庆幸这样大的雨把那些你最讨厌的声音隐去。

很快，你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居住地。

你细心打扫整理，并发现了尽是黑点的发霉的墙角里的几团废纸。

许是很久没有阅读像样的文字了吧，你一一铺开，最外部的纸已经在水里泡到发烂了，中间的纸有着零星的字迹，有力、狂狷。

*2

我想和你，

等天黑。

*3

你不认识字迹的主人。

*4

你有些困了，将那些纸团放在你从旧居所搬来的箱子里，珍藏起来。

你躺在床上，窗外的雨声扰得你必须编些令人安心的故事才能安逸入眠。

“我想和你，等天黑。”那在层层纸张中受到精心保护的文字钻入你的脑海，给你的头部开了一个大洞，然后植入鱼的脊柱。

你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雨已经停了，幽深茂密的树枝弯弯绕绕在你的头顶，你将割胶刀插入树皮，再向前挑出，乳白的胶乳顺势泄出。

你可以养活这两天的自己了，你在屋子的桌前摊开那纸团的正中心。

密密麻麻的字迹像那场延绵不绝的雨一般在你的瞳孔里蔓延开来，你一字一句读完了信的全部内容。

你的眼睛开始下雨。

*5

你决定去找一个叫唐晓翼的人，他在信中说他在附近的河流载舟。

一艘鱼型的独木舟。

你在偌大的森林中盲目地找寻，你数次想直接托盘而出他的名字，大声地发问：“你在这里吗——”

可你害怕野兽，你更害怕昆虫，踩到他们的尸体都会使你的眼睛下暴雨。

河流里荡起层层涟漪，你知道他来了。

你们如愿以偿地在密密的水里约会。

*6

唐晓翼说要带你去城里，这片森林将你与人群隔离，他说你变得比以前更加淡漠，更加粗陋。

你哭着要下船，独木舟在你的吵闹声中变得颠簸。

你们在颠簸之中接了一个吻。

你决心不胡乱说话了，你答应他和他一起回城里，一起看星空，一起等天黑。

他今天是在你家度的夜，你搂着他，嘴里喃喃幻想着你们在城里的以后。

他睡着了，并没有理睬你这些安逸的故事。

他正在做一个什么样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