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昏暗的房间里,传来女子平稳的呼吸声。
宫尚角站在院子中,眸色晦暗不明。
“哥,你......”
宫远徵刚开口,便被宫尚角一个眼神吓退。
这是他哥第二次对他露出过这么冷厉的表情。
上一次,是他未经允许,修复了朗弟弟的旧花灯。
宫远徵微微垂眸,月光下他眸色里闪烁着晶莹的水雾。
“远徵,你回去吧!”
冷淡的声音 ,随着寒冬夜风飘入耳边,使人打心底里感到冷彻心扉,寒入骨髓。
宫远徵抬眸看着他夜色下的背影,消失在上官浅的门前,双眼中的泪珠,忍不住滑落眼眶。
他攥紧拳头,背对着房门,倔强地站在清冷的月光下。
木门在寂静的夜里,吱呀一声,从外被推开。
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内室。
女子清浅平稳的呼吸声,自素色锦帐内传来。
宫尚角冷峻的眉眼却没有一丝舒展,反而戒备地望着锦帐后那抹侧躺着的阴影。
撩开锦帐,厉眼朝内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女子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他踏上床边的脚蹬,转身,落座在榻边。
脚蹬发出踩踏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宫尚角侧眸,紧盯着女子的反应。
只见她呼吸猛然加快,瞳孔中带着几分惊惧朝榻边的阴影望去,锦被下的手,捏成拳,似乎准备随时出击。
在看清楚榻边男人的容颜后,她长呼出一口气。
捏成拳的小手,渐渐松开。
“是你啊,吓死我了!”
女子娇嗔道,尾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
“是我,深夜来找阿浅,倒是扰了你的睡眠。”
黑暗中,宫尚角神情看不清明。
上官浅弯了弯唇角,“公子有心事,睡不着吗?”
女子温软的小手,握上他放在膝盖上的大掌。
她在空中嗅了嗅,“你身上怎会有血腥味,公子受伤了吗?”
她小脸皱成一团,明媚眸子,里面盛满担忧。
“怎么会受伤呢?”
她忧心忡忡地问道,小手扒拉着他的衣服,似要查看他的伤势。
宫尚角按住她的小手,回眸,神色认真地看着她。
“阿浅,来我身边,后悔吗?”
上官浅垂下眸子,遮掩眸中淡然的神情。
“不后悔,自公子四年前相救后,阿浅便想着要报答公子的恩情,如今有缘来到公子身边,阿浅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后悔!”
宫尚角嘴角微弯,听着女子近乎表白的话语。
突然,面色一冷,伸出修长的手指,掐着女子纤细玉白的脖颈!
上官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懵了。
脖颈上传来的疼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被迫抬头,泫然欲泣地看着神色一瞬间冷厉之极的男人。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真好!”
原来她四年前便开始策划了相遇,宫尚角心口闷疼!
眸中划过一丝狠厉,一丝受伤,他掰开女子的檀口,将试言草的药丸,强硬塞入她的口中。
看着她喉咙微动,药物顺利进入腹部。
他松开了桎梏在她下颚的手,女子双手撑在踏上,忍不住侧身轻咳了几声,泪水顺着绝美的脸颊,缓缓滑落,砸在锦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