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顾凌有些好奇。
“尚淮。”
“他打电话过来，就问你下班没？”顾凌敏锐的察觉到不对。
“嗯。”
“为什么？”顾凌十分不解，他印象里，这两个人好像从来不因为这种琐事打电话。
“不知道。”顾清摇摇头，又看了看身边同为alpha的顾凌，“你觉得呢？”
“我怎么会知道？!”顾凌觉得这个问题不可理喻极了。
“你们不都是alpha吗？”顾清十分理直气壮。
“……”他可跟那个十年都标记不了自己omega的傻子不一样。
当然，这句话顾凌没敢说出来。
“你还是omega呢。”
顾清扁扁嘴没接话，觉得肚子饿了，掏出兜里的南瓜饼开始撕包装。
“还有没有，给我一个。”等着红绿灯的顾凌也饿了。
“没了，尚淮就给了我一个。”顾清把饼递过去，“要不你吃？”
“我不要。”顾凌立刻拒绝，他才不吃那个白痴alpha的东西。
“哦。”
等等，那个alpha为什么会给他哥送小点心？
顾凌狐疑的看着顾清，先是下班打电话问行程，又是有小点心放兜里，这两人……
顾清跟顾凌对视几眼，默默地把手里的饼递过去，“你要不还是咬一口？”
顾凌哼了一声，扭头开车去了。
顾清一头雾水的啃着饼，他身边的alpha都怎么了？怎么没有一个正常的？
顾凌对尚淮的印象不怎么样，虽然他们也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是不妨碍顾凌单方面鄙视尚淮。
而且，顾清这些年和尚淮相处的情况顾清很清楚，除了工作毫无交集，大家各过各的，他哥哥是一个omega，还是一个已经结婚的omega，尚淮身为他的alpha，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有问题吗？
虽然他哥也没有被标记就是了。
呸!
车很快载着两人回到了顾家在半山腰的庄园别墅，进门就有佣人接过了他们手里的公文包。
“爸，我妈呢？”顾凌问沙发上的顾铭。
顾铭把报纸放下，看着抱着一大束花的顾凌笑了笑，“厨房里呢，说要给你们做饭。”
“妈!”顾凌抱着花往厨房里去。
“爸，给你挑了一罐白毫银针。”顾清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
顾铭喜笑颜开的接过来，“刚好家里的茶也喝的差不多了。”
“喝完我再买回来。”顾清坐下，回家之后放松了许多，面上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惫。
“很累？”顾铭拿了一个橙子，慢慢的削皮。
“有点。”
“三号研究所那边的报告我看了，你打算怎么办？”
顾清抿抿唇，“不知道。”
“你任性了十年，尚淮也一直包容你，你现在二十八了，没有下个二十年去赌了，这也对尚淮不公平。”
顾清垂下眼，“我知道。”
“现在结果出来了，你也该给尚淮一个交代。”
“嗯。”顾清闭上了眼，“我会跟他离婚的。”
顾铭拿刀的手一下就顿住了，压着怒气，“那你怎么办？”
“爸，签字吧。”顾清轻声央求。
“不可能!”顾铭的声音立刻提高了，“你要是不喜欢他可以离婚再找一个，签字绝对不可能!”
顾清勉强扯动嘴角，声音轻微的应了一声。
“干什么呢？”听到客厅的响动，顾凌立刻跑了出来，就看见顾清垂着眼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空气里弥漫着顾铭因生气而散发出来的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会让比他弱小的alpha和不是被他标记的omega感到不舒服。
“哥。”顾凌几乎是立刻把顾清拉到身后护起来。
“我没事。”顾清小声的开口，他向来不会轻易被alpha的信息素所压制。
“被标记就那么让你难受吗？世界上有哪个omega像你这样的!”顾铭又气又急，他为什么宁愿摘除腺体也不肯被标记？
莫斐出来就看到父子三人剑拔弩张的状态，赶紧去拉顾铭，“孩子才回来，你怎么又跟他吵架？”
“你听听……”
“闭嘴。”莫斐横了顾铭一眼，“进来帮忙。”
顾铭被老婆凶了之后就乖乖闭嘴，跟着莫斐去厨房了。
“哥，没事吧？”顾凌赶紧看身后顾清的情况。
“没事。”顾清坐在沙发上，觉得有点累。
“哥。”
“怎么了？”
顾凌的表情很严肃，“我支持你做的一切决定。”
顾清眼睛发酸，“嗯。”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气氛还是有点尴尬，但好在没有再吵起来。
“清儿，陪妈去散散步吧。”莫斐挽住顾清的手臂。
“好。”顾清陪着莫斐朝后院的花园走去。
“你爸的脾气是这样的，他也只是担心你而已，你别怪他。”莫斐心疼的拍了拍顾清的手，“他以为抗过敏抑制剂会对你有效的。”
“嗯。”
莫斐叹了口气，当年顾铭不遗余力的向董事会说明这个产品的商业价值，就是为了能开展这个项目，让研究所拿出一样能让顾清用的抑制剂，只是二十年的等待却换来这个结果。
“孩子啊，你知道摘除腺体对一个omega意味着什么吗？”莫斐不知道顾清什么时候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但每一次想起，他都觉得触目惊心。
“我不知道对别的omega意味着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意味着自由。”
莫斐看着这个跟他同为omega的儿子，他好像跟自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也跟他认识的任何一个omega都没有相似之处，他说不清楚这个差别究竟在哪，但是莫斐知道，顾清是被他们养成这样的。
而另一边的顾凌，一针见血的说出了莫斐道不明白的问题，“你们是怎么把我哥一个omega养的跟alpha一样的？”
顾铭叹了口气，“我们当年就是把他当alpha培养的。”
“？”顾凌不是很明白这句话，“不是十八岁才分化吗？”
十八岁分化之后，alpha和omega都能得到专门的培养，在此之前，因为不知道分化的属性，所以很少有人会提前把孩子朝着某个方向培养。
“alpha和omega的区别，不是分化那一刻才开始变化的，但是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顾凌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要从你哥十岁那年开始说起，那时候你才五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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