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深入发现

（后面的剧情会涉及大量私设，雷到宝子们的话肥肠抱歉呜呜

（发现自己一直把小灭写成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熊孩子，挺那什么的说，，

“好饿，今天怎么那么饿啊？”白灭难以忍受空腹产生的绞痛之感，一跃而起抓狂着原地打转。“夜驰风，赶紧开饭！”好容易将自己绕得晕头转向，他的下一步举措竟是向夜驰风乞食，“今天的菜单是什么？快说！”

“非常遗憾，袋子已经空了。”夜驰风干脆开门见山，一下从包中揪出早已扁平如毯的食品袋扣在他身前

“啊啊，太不公平了…”白灭见状猝然四脚朝天倒地，欲哭无泪地抓扯衣衫。

“少在这里叫苦连天，也不想想当初到底是谁准备干粮。”夜驰风嗤笑一声，随即转身向其余人员发表激励，“这种事无足挂齿，出口一定在最后那个支洞穴内。现在就出发吧！”

白灭闻言不得不颤巍站起，竭力安抚着强烈抗议的肚腹，怀揣不明恨意着尾随夜驰风进入中央支洞穴。四束电光在洞内不同位置形成勾勒其洞宏大规模的光斑，径道极为宽敞以至四人并排行走都毫无擦碰，予人宛若置身厅堂般的安适之感。

“哇哦，这个支洞穴可真是大，昨天就应该先来这里看看。”碧尔法抬头左右张望，愉悦语调中似乎隐约包含些许怨念。

“越走越宽呢…”夜驰风虽理解其意但未做理会，反而愈加快步前进，心底希冀火种正熊熊燃烧。“啊，有风吹过来！”他率先绕过遇见的首个拐角，却感觉一阵气流拂面而来，顿时忘却克制情绪，喜出望外地跳起挥拳。

“风又不能吃，你瞎高兴什么？”白灭双手抱后颈伸腿迈方步走来，将所受委屈全部转成当下神态的不屑一顾。

“你一个理科生，竟然还不懂风是什么？”夜驰风回眸反问一句，回报以等同于他的轻蔑。

“懂了又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几口饭来的快！”白灭不甘示弱。

“唉…风的形成原理是空气会从气压高的地方往气压低的地方流动。换句话说，气压比洞穴内高的地方就是洞外，而风是从出口涌进来的。”御盾首见两人剑拔弩张，无奈之下只得主动担任科普角色。

“所以说，只要往风吹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出口啰？”白灭顿开茅塞，双眸瞬间如缀星辰闪亮数倍，好似离弦箭矢般直射出去，“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我要去外面找吃的！”

“慢慢走，注意看路！”碧尔法不敢放心，正对着白灭背影大声叮咛，但他仍一如既往地左耳进右耳出。风愈发强盛，穴道愈发开阔，成功殿堂也愈发近在迟尺，似赛车疾驰的他见状不禁加大马力——谁料想突发鞋底生滑，他霎时几脚踩空向下坠落，得益于短时间空中旋转而反身抓住一块缘石。

“搞什么，是悬崖！”落后几人见重点对象“消失”便冲刺赶来，发觉高危地形后无不大惊失色。

“好滑啊，我爬不上来！救命呀！”白灭慌乱到几近涕泪横流，悬空的双腿因恐惧而不断扑腾。

“撑着点，我来了！”另两人惊魂未定不知所措之时，夜驰风早已反应过来挺身而出：他用最快速度将登山绳一侧绑缠岩柱一侧捆扎腰间，以跳水姿势扑向艰难掐住“救命稻草”的白灭，双手紧扣在他臂间飞快将他拉上，终于将这次意外火速画上休止符。

实在太险了，夜驰风救下白灭后一秒便松开他大幅喘息，而对方也如骨头散架般瘫软倒地；稍缓几下，夜驰风卡壳睁眼，地面上几颗散落的干果状物体立马映入眼帘。“这是蝙蝠的排泄物，它们是从这里飞出去的！”此辨别成果仿佛天外馈赠，让他霎时将疲惫抛诸脑后，但起身观望时面前景致却再度出乎意料——高耸挺拔的岩壁占据视野，城墙般盘绕着其下倍显渺小的悬崖；清冷夜风自上端阙处刮来，同岩壁摩擦产生似鬼怪哭嚎之声。

“怎么是又高又直的岩壁啊！”白灭顷刻一跃而起，却被眼下状况当头棒喝，“又不和蝙蝠一样长翅膀，根本不可能上的去嘛！”

此言一针见血道出在座各位的共同念想，导致他们不约而同地俯首低眉，内心压抑数日堆积如山的负面情绪随希望破碎而“山洪爆发”。

“咦，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持续过久的沉重氛围让白灭颇为不耐，半身探入鬼门关的经历早抹除他脑内的困扰因子，“一个洞那么大，还不愁有其他出口呀？真的是…”

“你说的对。”夜驰风被其一击点醒，竭力将绝望之情收敛完毕，“大家缓和一下就好，先回去石灰华阶地再说探索的事。”

…

“谁懂啊，又回到原点了。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碧尔法抱膝坐在阶地堤岸边缘，苦笑凝视着荡漾的螺旋形水波。

“不要心理放弃，我们一定能走出去。”御盾首闻言便心生四分怜惜八分无奈，但出口话语却尽是教科书式的陈词滥调。

“他说的对，姐，越是大难临头就越要多多加油！”白灭随声附和，腔调意外慷慨淋漓，甚至还有所押韵。“说到这里，人是铁饭是钢，吃完才有力气加油接着走…”他一面说一面拽来夜驰风，转身从其包内掏出几大瓶矿泉水，“就算没饭吃也要喝饱水！包里还有好几排，量足！”…

“感觉心情好多了，多喝水果然有用。”碧尔法轻抚着装满水后略微胀起的小腹，左右两望同自己半斤八两的御盾首和白灭，心头密布阴霾仿佛被莫名力量驱散。

“那这次就到石灰华阶地上游去看看。刚掉进来那天我大致搜寻了一遍，那边有路。”夜驰风将手握瓶中水一饮而尽，借机说明重新规划好的下一步行程，招呼他们抓紧时间收拾行囊出发。

上游地貌情况和下游截然不同，近似城市公路那般宽阔平坦且毫不湿滑，就连平日专做拦路虎的石笋灰岩都仅敢在偏离通道之处嶙峋。“上游居然也能形成这么大规模的洞穴…”夜驰风抬头仰望比教堂苍旻更胜一筹的巍峨洞顶，不由发言提醒，“洞穴越大机遇越大，风险也越大，观察这附近时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此言既出，其余人便迅速扭转态度一丝不苟地走动视察，以不断增长的警惕心作最高限度的配合。但难料前进不到百米路况便变得陡峭，愈走愈像拉长几倍的干燥版本陡坡路段，通行难度虽低但无法让人有所怠慢，反而同环境相得益彰令人紧张感与时俱增…

“等一下！”爬升途中，夜驰风忽然叫停他人。“仔细听，周围似乎有奇怪的声音…”他单手搭在耳后谨慎听声，其他成员也如法炮制侧耳倾听。确切有阵声响依稀传来，其清脆空灵程度不亚于祭祀乐曲。

“这是水声！”精通音色的御盾首最快辨识完成。

“没错。”夜驰风和他观点一致，仿佛再度见到希冀火种般快步向前，“沿着水道走有很大可能会发现出口，赶快过去看看。”

道路尽头是一狭窄断崖，而其外有一瀑布飞泻冲荡，仰视颇为高耸难窥其源，俯视水花四溅不见其底，其声亦是神若虎啸震耳欲聋。

“没想到这里还会有洞穴瀑布…”夜驰风对面前从未亲眼睹过的壮观景象大吃一惊，但感慨之余仍因难忍受其同等宏大之声而捂住耳朵，“听这声音，瀑布的规模应该非常大吧？”

“对啊，比套马汉子还威武雄壮，肯定和尼加拉瓜瀑布差不多！”碧尔法故作优雅地从手袋里取出防噪耳塞戴上。

“事实并非如此。”御盾首以一句突兀断言将他们注意力全数剥夺。“声音是一种肉眼不可见的波，在坚硬或平坦的地方会产生反射，在密闭的洞穴里也会，因此传入人耳后会比实际上大。”他活用工作专业慢条斯理作出分析，“说白了就是瀑布的实际规模比我们想象的要小。”

“原来如此，那下去探查大概不成问题。”夜驰风刹时恍然，随即便打开备用手电辅助头灯往下照，“应该测量一下这里的高度，但只用光照很难估读出较准确的数来…真是麻烦。”

“用登山绳绑住手电筒，再把它放下去不就ok了？”白灭表现过分出色，不仅长时间不插嘴添乱，还在团体遇见难题时一鸣惊人，就连日里最厌烦他的夜驰风都快称赞出声——但他脱口而出的后半截话却返璞归真：“老天哦，我一瞬间就想出这么棒的主意，我真是绝世无敌大天才！”光凭此言便可让他身后三位彻底打消夸奖念头…

夜驰风不愿和他瞎掰，立马按他所描述做好装置，小心翼翼将其紧贴岩壁放下，不想它抵达地面只用时二十秒。“果真和御盾首说的一样，不会很深。”他起身快速将手电筒抽回，“六米左右，这样的高度可以下去。”

“话说的美，我们该怎么下去呢？”白灭乐见喜闻后仍不忘找茬。

“急什么，我难道还不懂这个？现在就说最简单的降落方法。”夜驰风解下手电同时回头瞪了他一眼，将登山绳对折一次后便开始解说，同时辅以形象动作示范，“先将登山绳在大型石笋上绕两圈，之后从它中部抽截以侧绑形式缠在身上：将石笋那端的绳自前往后绕过胯下，再将剩余部分从左侧腰间往右侧肩膀缠几圈。下去时只要慢慢放掉绳就行。”

“哇喔，攀岩，好玩！”白灭那古怪性情早已被洞内无数艰难险阻磨平棱角，但爱好玩乐的天性却莫名其妙地死灰复燃。

“认真点，摔下去就有的你玩了。”夜驰风实在厌恶此种不分轻重缓急的念想，但仅咬紧牙关警告一声就作罢；他双手抓绳缓慢踱到崖边，脚踩崖壁凸起部分侧身攀下，“我先下去，你们先看着。”

“哇，好棒哦～”见夜驰风不用几分钟便顺利着地，碧尔法不禁娇声喝彩，“真是个攀岩高手哟～”

“好了，你们都看清楚了吧？”她的肉麻行为对夜驰风而言无关痛痒，不妨碍他解开束缚继续说明，“一个一个轮流来，用和我一样的方式爬下来。一定要踩住突起的石头，千万不要松开手。”

“好，我先来。”御盾首率先垂范，不仅绑绳比夜驰风多用两截，爬下时长也比他多用几分，可谓谨小慎微到极致。但尽管他攀岩进程十分冗长拖沓，碧尔法依旧屏息凝神着将其看完，在他平安着陆时心仍吊在咽喉处——她不知觉间便将自己代入眼前人，加上对此种危险活动毫无经验，大幅恐惧已涌入心底。

“姐，姐？干嘛不动？你害怕了呀？”白灭几句唐突疑问猛地将她拉回现实，“那白灭就先下去了，给你做个示范看看！”

“谁说的？本小姐根本没在怕，用不着你这种小娃娃做示范！”碧尔法闻出他言中的激将气味，不作逊色地起身抽绳，三下两下绑好身体走到崖边，但没爬几步勇猛冲劲便消散大半，自双腿到全身都开始瑟瑟发抖，竟在崖壁中端霎时停滞。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那小子嘲笑，她深吸一口气，莽足内息迅速向下攀去，气韵深重以至踏石有痕，在场几人见状不免惊异；但如何犀利的招式都有使用期限，在她平稳抵达地面并解掉绳索那刹后，身躯瞬时失去控制软沓沓倒地。“唉呀，幸亏捡回来一条命…吓死人了！”她拿帕拭汗同时接连抱怨。

“换你了，白灭！”夜驰风将绳抚直后抬头呼喊，“小心点，别乱玩！”

“哼，我和碧尔法姐的级别是不同的，还用得着你提醒！”白灭愤懑地想，一切行动都更为贪图速度。“我要轻轻松松的爬，让他们知道真正的高手都是玩出来的！”他探索出一种新型增速方式，走一步滑一截地奋力向下进军；虽然没人观看这场高超表演，但他仍为活用轮滑技巧而沾沾自喜——世事难料，他早已忘却夜驰风强调的“两手紧抓绳索”，结果爬到半路左手便不慎松脱，好巧不巧他当时正迈出流星大步，两者相互作用导致重心不稳，经过几个可谓“最后倔强”的剐蹭，他竟脱离崖壁回旋着掉落…

“你没必要担心小白灭的说，那家伙运动神经可发…啊？！”碧尔法逗乐着向上望去，话未说完就惊叫出声。

“夜…夜驰风快闪开啊！”御盾首随声同步仰头，见状立即骇得破音。

“什么？”不明所以的夜驰风霎时被两股外力推到一旁，只听一阵嘈杂声响，白灭直接将躲闪不及的御盾首砸倒在地，天花乱颤的手臂还将迅速后撤的碧尔法迎面撞击，场面集骇人和惨烈于一身，以至于夜驰风伫立半晌仍未回过神来…

…

“瀑布的下方有湖水，在其左右各形成一个支洞穴。”撤回登山绳并安置好大家后，夜驰风四顾观察周遭环境，悄然地自言自语。

“好啊，害得我差点毁容。小鬼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英雄…”碧尔法一手揉搓着发青生疼的鼻梁，另一手狠命拽扯着白灭的左耳，怒火如翠竹开花般节节高升。

“差不多就得了，让他安静些吧…”

耳畔尽是白灭杀猪般的刺骨哭嚎，令瘫躺湖边浑身酸痛的御盾首更发难受。

“算了，本小姐累了，就暂时放过你吧。”碧尔法一松手，忽觉疲惫感万马奔腾而来，下意识打了个哈欠，“哈…突然感觉好困呢…”

“我也是…又累又困还痛…”往日一向隐忍的御盾首竞也一反常态地抱怨起来。

“但是这瀑布的声音也忒大了吧，耳膜要震破了啦！”侧倒着的白灭闻言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捂住耳朵大声嚷叫。

“好了，明天再继续搜寻这里，今天先找一个可以避开瀑布声的地方睡觉。”夜驰风回头劝导，催促大家动身同时上前扶持御盾首，“顺便提醒一下某些人，捅了这么多篓子，早点消停下来吧！”

礼貌白灭：你吗？（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