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正式启程

（发完这个就等一周再更新吧，因为懒惰岚酱只写了这么几千字！

石灰华阶地内靠岸的水洼中央水光潋滟，眨眼间形成数条曲线波纹向远处延伸；水花随其变化多端的轨迹接连溅起，几物之源在水中潜伏若隐若现，但那身影终在几秒后冲出水面，激起人为千层浪——

“啊，我重生了！”白灭享尽沁凉之乐，口涎随洼水一同出嘴喷溅，“夜驰风肯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换回原来的衣服，却因为找不着我在那伤脑筋呢！嘻嘻！”

“御盾首，过来帮个忙。”白灭暗自窃喜之余忽闻一阵突兀声响，他转头望向岸边，只见碧尔法将手电筒递给迅速赶来的御盾首，随即低头泼水冲净脸上的洗面奶；两人都处在放松状态且未发现他，白灭内心突有一恶念如旭日般冉冉升起。

当碧尔法整脸的洗面奶完全消融，视线完全清晰时，当御盾首欲将手电筒还回，欲起身离去时，离岸边近在迟尺的忽荡起一阵涟漪，并在两人目光一并聚焦其上时霎时爆裂——刹那间水浪高升，一个举止类人般诡异的身影跳跃出水，以极高分贝大叫大嚷，骇的他们一个惊叫倒地一个瑟缩败退，不约而同地认为自己遇见了水鬼。

“哈哈哈，白灭吓到你们了吧…”见两人如此狼狈，白灭不禁捧腹大笑——但下一秒便在碧尔法的重拳修理之下凄惨嚎啕。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别打了…”见白灭顶着满头青包丧尸般在地上踽踽爬行，御盾首只觉不忍直视，下意识拉住火冒三丈的碧尔法，阻止她继续动手。

“真是活该。”一旁观战许久的夜驰风冷笑着开口，“白灭，没事了就快换回长袖衣服，等会就要去搜索洞穴了。”

灭：你没事，我看你全家都没事！

…

待白灭换好衣服回来，其他人早已收拾好行李了，于是乎一行人便前往下游开始搜寻。石灰华阶地沿岸地面尤为湿滑，还不时有岩石等杂物障碍穿插其间，手电筒大面积照明下仍显危机四伏；好在大家态度都端正谨慎，磕绊打滑现象避犹不及但次数寥寥，加以夜驰风的合理引导，不过多久四人便撤出阶地，来到洞穴水道边缘地带。

“水道旁的路虽然不怎么滑，但往往很‘善变’，大家要多多小心。”夜驰风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情况果然不出他所料：道路不仅蜿蜒曲折，而且与水道的宽窄变化达成同步；毫不夸张，前一段可二人并排走后一段便只得紧贴洞壁横身前行。不到千米的路程竟耗费了半个时辰，连向来活力四射的白灭都有些体力不支，众人缓过许久才有力继续向前。

“是陡坡路段！”绕过两个洞弯后，夜驰风居然被面前需要大量体力通过的高危地形骇到，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坡上因为有厚层泥土覆盖，会比之前的石灰华阶地更滑。我走在前面，大家踩在我脚印上走就没多大问题。”

见夜驰风手扶岩壁小心翼翼地沿陡坡边缘攀爬，白灭看不惯地哼了一声。“这地方看起来一不陡二不滑的，还在那吓人！这样走多浪费时间！”他轻声嘟囔着，脑海俨然已有一个计策。

“别急，遇到太滑的地方就扶着墙走。”御碧两人虽全数依据良方紧随其后，夜驰风仍不忘劝导以保安全；当他背转身准备前进时，一道身影闪电般在他身侧疾速掠过——“各位就慢慢爬吧，我先走一步！”

白灭故意踏出鼓点般响亮的步伐，一边向上冲刺一边笑着回眺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人，但这般洋洋得意不到三秒便自行破碎：他终究未逃过摔跤之劫，况且滑倒之后身躯仍不作消停地翻滚下坡，直奔同伴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闪开！”夜驰风将还未回过神来的另两人一把推开，自己却被滚下的白灭撞倒，不幸与其一同落在底部洞壁，腰腹顿时传来钻心疼痛。白灭因受他缓冲影响并无大碍，起身拍打下浑身泥泞时，见对方受人扶持才勉强站起，第一句话竟是“我可是担心你们才下来的”——话音未落便挨到夜驰风和碧尔法的两记上勾拳…

折腾半天，四人才陆续上了陡坡。“居然有个小广场，可以在这休息一会…”夜驰风单手揉搓着隐隐作痛的伤处，应声倒坐在地。御盾首见状便主动接替他的工作，拿出矿泉水并倒好分配给他人。当几人思绪尚且停留在歇息、饮水和清洁身体污渍时，坐不住而绕后乱走的白灭忽有了离奇发现：“哇，快来看啊，这里有蝙蝠耶！”此声虽不振聋发聩，但令外面三人忘却疲惫立即前往查看。

“真的是蝙蝠！”望着洞顶簇拥成团的十数只蝙蝠，夜驰风不由得惊喜出声，“有周期性生物出现的话，证明附近一定有出口。”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碧尔法兴奋到语调颤抖。（记住这句话）

“对了，白灭那小子又不见了？”喜悦一时，夜驰风立马灵敏发觉白灭再度消失，但不料语毕便见其气喘吁吁从另一径道跑来，不免心生烦躁，“你又跑哪去了？”

“啊呀，有好消息呢：我刚刚在这附近走了一圈，发现了三个支洞穴哦！”白灭故作潇洒着抹掉额前汗珠，仿佛在邀功请赏般高昂起头，“这次换我领路，快出发吧！”

“不行，我真的没法走了…”碧尔法闻言便直接躺坐下去，以言语和行为反对，“为了爬那个陡坡，我都没力气了…”

“而且夜驰风的腰上受了伤，咱们还是在这边睡一晚再去吧。”御盾首随声附和，顺手推着白灭回去。

“而且这样可以顺便观察蝙蝠会往哪边飞出去，一举两得。”夜驰风拉起倒地难起的碧尔法，同他们一唱一和。

“哼，合起来欺负我，就是逊…”白灭可不满于此种安排，强行被押返程时仍牢骚不断。

“少废话，还不都是你害的！”夜驰风和碧尔法竟在怒火驱使下奇迹般二次达成默契…

头灯和手电发散的光束在洞顶蝙蝠所在点汇聚成一个中型圆形光斑，纠察对象虽毫无离去举动，其下仰躺成一行的四人却丝毫不愿放松警惕；时间随手表指针的运动点点流逝，咽入肚腹的食物在胃内缓慢翻腾，寂静氛围仿佛起到安眠作用，残存的紧迫感也在困意侵袭之下逐渐败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见白灭和碧尔法哈欠连连的滑稽模样，御盾首将近忍俊不禁。“不如我们轮流守夜，怎么样？”他无奈发问。

“好啊，你们去睡吧，我先来守。”夜驰风原封不动，“我困了就立马把你叫醒，以此类推轮流来。”

“谢了。”御盾首短暂道谢一声，将头灯关闭后直接在不远处睡下。白灭和碧尔法也如法炮制找避光处躺倒入眠。

夜驰风本认为时常挑灯夜战的自己能轻易守到后半夜，但世事难料，众人皆睡唯我独醒的环境竟产生反向催化，不到两小时他便昏昏欲睡。无论如何也不得影响明日状态，他只得起身将御盾首叫醒换班。虽说躺下后内心莫名萌生的不安倦意和腹部未痊愈的伤处联合，让他受到身体心理双重折磨，但全数不敌卷土重来的困意——

他终究沉重闭眼，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