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哥哥?”阮言一脸恶作剧成功的笑意。
要是别人谢浔早生气了,可阮言不是别人,他偏偏就拿这人没办法。
不知在此处待了多久,天色渐晚。
“少爷,谢少爷,夫人喊你们回去吃饭。”
“知道了,秦姨,”阮言正要把燃燃放回笼子,还没拎起来,信息素手环意外被它啃了一口。
空气里挤进一丝淡淡的奶桃味,信息素往外泄,应该是裂开了。
阮言其实也没多心疼,就是觉得有些可惜,这个他才戴了没多久。
谢浔把兔子都放回了笼子里,空出手去查看。
“已经坏了,”谢浔将手环从阮言手腕摘了下来,“我给你买个新的吧。”
“好,谢谢哥哥。”
谢浔将阮言从地上拉了起来,“回去吧,吃饭了。”
“嗯!”
“你们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了,”阮父阮母正把一道道菜往桌上端。
“知道了。”
冰冷的水冲上手背,冻的阮言缩回了手。
谢浔将水调热,“洗吧。”
“哦。”
湿漉漉的手贴上了谢浔的脸,阮言说:“哥哥,我手还是好冷。”
“别闹,”谢浔叹了口气,抽了张纸巾帮他把手擦干后,才处理自己。
阮言看着他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脸,忽然联想起前世的谢浔,生出了些愧疚,“哥哥,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谢浔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出去吃饭了。”
晚饭过后,谢浔跟阮言一家打了招呼,就回家去了。
他家就在阮言家的对面,几步路的事情,阮家父母便也没留他过夜。
谢浔家很大装修简单,显得空落落的,没什么生活气息。
他的爷爷奶奶在乡下,不愿到这里住着。父亲因为工作,满世界乱跑。
母亲整日泡在实验室里,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鲜少碰面。
现在已经过了十点半,连保姆张姨也离开了。
又只剩下他一个。
洗完澡,阮言坐在书桌前看书,等头发干了,便关灯睡觉。
凌晨,他从噩梦中惊醒,冷风夹着雨往里灌。
天气要开始转凉了。
阮言起身关窗,谢浔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暂时睡不着,便看着窗外发呆。
哥哥好像没有要关灯的意思。
他摸索着在床头找到手机,给谢浔弹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才被接通,“言言,怎么了?”
“哥哥,你还不睡吗?”
“一会睡,”谢浔将桌上的试卷和习题册收拾好。
听着他那边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阮言见他房间暗下来,也回到床上躺着,“哥哥,我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
梦到了……前世被生挖腺体的场景。
阮言闭了闭酸涩的眼,“梦到你不要我了。”
谢浔一愣,随即道:“别怕,都是假的,我不会不要你。”
“嗯,我知道,”阮言往被子里缩了缩,“哥哥,你刚刚在干嘛呢?”
“刷题。”
“题有那么好看么?在学校看,在家你还看。”
谢浔轻轻的笑了,像是贴着人耳边低语,“不好看,可是不刷题我就被别人超越了。”
“哥哥那么厉害,偶尔放松放松也没事啊。”
“言言还不睡觉么?”
“我睡不着。”
“快些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哥哥,我可以去你那儿睡么?”
“还下着雨呢,哥哥不挂电话,言言自己一个人睡好么?”
“好吧……那哥哥给我唱歌。”
“好好好,都依你。”
谢浔想了一会,选了一首低缓的英文歌。
直到对面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谢浔才停下来,无声对那人说了句好梦。
许是这句祝愿起了作用,阮言做了个美梦。
只是内容……多少让人有些羞耻。
“怎么不换件厚些的外套,”谢浔揉揉阮言的脑袋,递了盒热过的草莓牛奶过去。
谢浔的手骨节分明,因为常年握笔,留下了些薄茧。
很好看的手,牛奶盒是红色的,莫名把他衬的有些……
呸,阮言不敢再直视谢浔的手,“我回去换!”
说完就跑了。
是他脏了,不关哥哥的事,以后怕是都不能直视哥哥的手了,阮言有些崩溃的想。
走读生不上早读,而班上大多都是走读生。
现在早读还没下课,两人就先去找了一下班主任,商量换座位的事情。
班主任是个女性Omega,脾气很好,听他们说想换回来,当即同意了。
他们两分开本来就是因为闹脾气了,现在和好想换回来,她巴不得呢。
“林同学,可以换一下位置吗?”谢浔轻轻敲了有下林芜的桌子。
看到他身边的阮言,林芜登时明白了,“好的。”
这个位置往后也是一个空桌,林芜懒的把书搬那么远,收拾一下直接放到后桌。
“哈喽熙姐,我又回来了,”谢浔的后桌是林芜的闺蜜,也是她的前同桌。
她们其实是为了近距离磕糖才离谢浔和阮言坐那么近的,结果阮言同谢浔闹脾气分开了,座位被重新安排,她们也分开了。
“欢迎欢迎,”何熙没什么精神,看了她一眼,接着盯着试卷发呆。
试卷太多了,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阮言抱着草莓牛奶霸占了谢浔的椅子,指使谢浔给他搬书,活脱脱一个小霸王模样。
偏偏谢浔惯着他,笑的宠溺,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小霸王”,便任劳任怨的给他搬书。
阮言被这笑晃的有些失神,他好像确实有点恃宠而骄了。
“阮言,”有人喊他。
“干什么?”阮言寻着声源看去,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是路喻,他的同桌,哦不,现在已经是前同桌了,“路喻,你找我有事么?”
路喻被他冷淡的态度刺到,不满的皱起了眉,“怎么又换位置了?”
“哦,我跟哥哥和好了,想和哥哥坐,不行?”
谢浔已经搬着书回来了,“路同学,你找我家言言有什么事情么?”
他神色平静,但能让人感受到他心情不好。
周遭温度下降。
路喻盯着阮言,“前两天才换的位置,你未免也太任性了一些。”
阮言这回真忍不了了,冲他翻了个白眼。
谢浔利索的将书一本本收拾好,“我惯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