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二更合一

皇后宜修先带着端妃和悫妃匆忙赶去恂贵嫔的宫室，

皇上听说了恂贵嫔提前发动，也放下奏折赶来了。

听到恂贵嫔凄厉的呼号声，皇上玄凌有些担忧，道：“恂贵嫔怎么叫的这么惨？”

皇后宜修道：“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痛的，皇上可还记得？姐姐那时候，也痛得厉害......”

皇上玄凌黯然片刻，哀伤而深沉道：“恂贵嫔这么能跟她比！宛宛她，要不是辛苦生育了那个孩子，也不会早早弃朕而去。”

“是臣妾不好，提起姐姐让皇上伤心了。”皇后宜修此时提起纯元皇后，本就是抑扬顿挫的拉踩恂贵嫔，转移皇上注意的目的达到，皇后宜修便柔声道：“姐姐若是还在，也不希望皇上因此伤心，龙体不安的。再说恂贵嫔她能怀上龙胎就证明她是个有福气的，定能够母子平安。妇人头一次生产，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消息的事，外头夜凉，不如皇上到偏殿等候吧。”

皇上“嗯”一声，难得亲近的牵过皇后宜修的手一起去了偏殿静坐等候。

帝后 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眼看着都要上朝了，恂贵嫔生这么久还是没生出来，凄厉的叫喊声也弱不可闻，皇上玄凌再好的耐性也磨没了，急得团团转，问道：“恂贵嫔没动静了？李长，快去叫个太医出来，朕要问他。”

李长看出皇上的焦急，忙小跑到正殿门口，叫了一个产婆出来回话：“皇上，皇后娘娘己经生产过两次，这次不会有碍，一定会顺顺利利生下一个小阿哥的。”决定保小。

产婆也是一脸无奈惊慌，伏地磕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奴婢们都尽力为贵嫔娘娘接生了。可是贵嫔娘娘的龙胎养的太好，实在不好生。现下，贵嫔娘娘已经失了生产的力气，一直用不上力。若是贵嫔娘娘明天还是生不下来，大人孩子恐怕都保不住了，奴婢请皇上皇后娘娘早做决断。”

皇后宜修觑着玄凌的神色小心道：“阿弥陀佛，听着恂贵嫔这样，臣妾心中真是百味陈杂。恂贵嫔也真的，一味的胡吃海塞，把自己和孩子弄到这种地步。”

皇上玄凌沉吟片刻，有些决然道：“你回去尽力去为恂贵嫔接生吧。恂贵嫔能顺利产下皇嗣最好，若实在不能保全，那就保小。”

如此又过了一天，二月初二天明，精疲力尽的恂贵嫔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叫，皇后宜修听得出来，这一声痛呼是终于要生出来的前兆，不禁竖起耳朵去听应该响起的婴儿啼哭声。

可是正殿并未响起婴儿的啼哭，只有一片难静默。

皇上玄凌在偏殿坐着，带着熬了一宿的疲倦问道:“听声音总该要生出来了呀?怎么没有啼哭声呢?”

皇上玄凌的话音未落，李长惊惶的低呼响起，“什么？”

皇上玄凌问道：“李长。怎么了？”

门外的李长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磕头道：“皇上，不好了！”

皇上玄凌疾步走到外头，一眼即可见到接生的嬷嬷和太医们通通跪在正殿，不安的哭丧着脸。

皇上厉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孩子不好?”

李长回禀道:“回皇上的话，贵嫔娘娘生下了一个小皇子。”

皇上神色欣喜的露出一个笑容，李长却擦了擦眼角，哀嚎道：“可是小皇子脐带绕颈，出来也没气息，已经去了。”

“什么？”皇上玄凌脚步踉跄一下。

恂贵嫔的贴身宫女抱了一个小小的襁褓在怀，含泪膝行上前，道：“皇上，娘娘已经力竭昏了过去，不知道小皇子已经去了，求皇上看一眼小皇子。”

“给朕看看吧，”皇上玄凌的手微微发抖的去掀开盖着孩子面容的襁褓，看了一眼，孩子已经被擦洗干净了，面颊青紫发黑，双眼紧闭，显然是窒息而死。

皇上玄凌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

皇后宜修连忙紧紧扶着皇上玄凌坐下，慢慢抚着玄凌的背，镇定地安慰道：“皇上，皇上，妇人生产之事险之又险，什么事都会发生。说不定，小皇子和恂贵嫔有一段母子缘分，只是和皇上没有父子缘分罢了。皇上，颜若、良贵嫔和华贵嫔都还怀有身孕，她们中定有人能为皇上生下健健康康的皇子和帝姬的，皇上安心！”

皇上玄凌在皇后宜修的安慰中定了定心神，握着皇后宜修的手叹息道：“皇后说的有道理，恂贵嫔不幸，诞下死胎，也是可怜。今儿是什么日子？记下来，安排通明殿的大师为皇儿好好做一场法事吧。”

皇后宜修细细数了日子，脸色犹豫了起来，缓缓道：“皇上，要不迟些日子吧？今日是二月二龙抬头。”

皇上一惊，“已经是龙抬头了？”

“是。”皇后宜修深深看着皇上玄凌点头。

皇上玄凌抬手捂脸，片刻后满是冷漠的甩袖起身，留下一句，“恂贵嫔在龙抬头之日诞下死胎，不吉。在她坐月子期间，不许嫔妃探视惊扰，让她安心休养。”

作者你们可以理解为龙抬头代表一年农耕之始，举行祭祀求风调雨顺好收成还来不及，皇上玄凌却在这日送走了一个孩子，所以会觉得不吉利、很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