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质问

柔妃手里晃荡着红色吊坠，她笑着，声音却恶毒得让人颤抖：“夜朝时死了，你们也想去陪他么？”

沈微雪坐在王座上，她发间的步摇轻轻晃动。

楼青燃很冷静，他没有说话，低下头去思考着什么。

“别想了，他就是死了。”沈微雪说。

“你或许不记得了吧，沈家，楼家最好的盟友。”沈微雪砸了茶杯，碎片径直飞到余舟脚下。

余舟冷眼看她。

“可是沈家灭门的时候，楼家可没吱一声啊。”沈微雪袖中的绒球动了动。

“你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楼家主？”

士兵一脚踹向楼青燃的膝盖，他跪在了沈微雪面前。

楼青燃欲想起身，却被士兵压得更紧。

余舟手里有峨眉刺，她看着丈夫受屈辱，心里气到不行，峨眉刺俨然横在沈微雪的脖子上。

柔妃动了动眼神，金白衣裙的少女祭司用傀儡线束缚住余舟，线一拉，余舟踉跄倒地，峨眉刺掉在脚边。

白绒球咬了沈微雪的手腕，她忍住疼没叫出声，伸手提起了她。

沈微雪怒视着绒球的碧眼。

她把她甩在王座上，起身提起剑指着楼青燃的脖子。

手腕流出的血滴在地板上。

“说啊！”柔妃情绪激动。

楼青燃额头流下汗水，出声道：“我从来……就没有听过什么沈家灭门。”

沈微雪笑起来：“夜朝时火烧光明城楼，我们沈氏一族二百三十二人命丧黄泉。因为你与夜朝时开战，我们也受到他的报复，如今你居然告诉我从未听过？”

漂亮的柔妃剑尖指向楼青燃的脖子，只差一分足以刺破皮肤，送楼青燃去死。

“我不知道……”楼青燃几乎快要崩溃，“夜朝时火烧城楼，并未说是为了报复楼家……”

柔妃的手微微颤抖，白绒球不知何时滚到她的脚下，咬住她的裙角。

楼青燃的脖子被划开一个小口，鲜血流下。

沈微雪收起来剑，她把脚边的绒球提到眼前，问她：“你觉得她说得对？”

绒球没有反应。

楼青燃挣脱士兵的控制，凝结水刀割断了少女祭司的傀儡线，拉起余舟引入水流。

沈微雪并不急着去追，她继续问白绒球：“你是夜朝时的灵兽？”

白色绒球摇了摇头。

柔妃绕有兴致的看着她，“那你是什么？”

绒球再空中乱动，要告诉沈微雪什么，可是她说的话沈微雪听不懂。

少女祭司只见柔妃转过头来问她：“你听得懂她说的话吗？”

少女祭司接过白绒球，施法点在她的眉间，却没有任何的怪异。

少女听见绒球说：“神殿，我要去神殿！”

祭司将话传给柔妃，柔妃扶了扶头上的珠钗，过来接住白绒球。

绒球跳上她的肩。

“我准允你去神殿，你就能说话？”

绒球点头。

*

夜朝时在黑暗中无尽下坠，萧岁抓住他死死不松手。

“你别想有逃脱的机会。”他说。

夜朝时用护盾稳住身子，哪怕护盾能被萧岁看见，他依然看不见一丝的光亮。

夜朝时踹了萧岁一脚，他撕裂被萧岁抓住的衣角，在黑暗中，他只留给了萧岁一个森然的笑容。

萧岁又落入一阵黑暗，他看着夜朝时上升的护盾越来越远，咽下心里的不甘，祭出传送阵。

夜朝时回不到永夜城，可是他能，他是那的主人！

夜朝时自己治愈着眼睛，他的眼睛不疼，但就是看不见。一丝光亮都入不了他的眼。

终于在灌了许多灵力后，他吐出了一口黑血。

沈微雪朝他眼里注入的蛊毒尽数被他逼出体内，他的视力微弱，迟来的痛意撕扯着他。早些年他和楼青燃打得你死我活，这具身体受了太多的伤害和反噬，如今已是强弓之弩，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到林淮醒来那天。

护盾不破，他静静的躺在里面，咳出血来。

萧岁来到王宫，婢女告诉他，柔妃去了神殿。

萧岁狼狈的趴在地上，夜朝时的招数实属狠毒，先前没那么疼，后劲来得太快，他整个人都痛不欲生。

婢女扶起他。

“去请医师来为孤治疗，快！”萧岁吐了口恶气。

令一个小侍女匆忙去请医师了。

侍女被电击得昏倒，夜白禾踏着月色而来，她挥舞着玄雷鞭，伴随着音爆和紫雷，吓得扶住萧岁的婢女一抖。

萧岁推开婢女，直视夜白禾的眼睛，他沉下眼眸，问：“你是何人？”

“夜、白、禾。”她一字一句道。

萧岁心跳漏了一拍，他没想到夜朝时的姐姐会在这时赶来。

楼青羽被夜白禾叫去引开宫门的凶兽，她轻而易举就进来，且还遇到重伤的永夜帝王。

“你布下的重重困难我们都已破开，如今，你要怎么办呢，陛下？”夜白禾不怀好意的轻笑。

萧岁还是有能力造出永夜梦境捆住她的，毕竟女孩嘛，最怕的就噩梦了，让她困在梦魇里濒死也不错。

萧岁袖中的手悄悄结印，他说：“君王保护自己的城池，不让外敌破坏，不是常理么？”

最后一个印结好后，萧岁扶住墙壁吐出一口血。

夜白禾不知道萧岁在暗中使坏，她看着君王快要死掉的样子，眼里满是快意。

她从不会轻易饶过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三来来，夜白禾身上有荣霜的光环，见到尸体都要装作害怕，被人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她多次劝自己忍忍，仇可以来日报，但任务必须完成。

她向来护短且睚眦必报，重情重义，从没让欺负自己和亲人的坏蛋好过。

萧岁不知何时消失在她眼前，她明明一直好好地看着他，他却不见了。

夜白禾咬牙，她意识到不好时，楼青羽来了。

楼青羽双眼无神，上来就给了她一剑。

楼青羽的剑气浩荡，夜白禾激灵闪身，躲过楼青羽的招式。

“你疯了吗，楼青羽？”夜白禾起身去看他。

楼青羽像是被控制住的傀儡，一个劲的用剑砍她。夜白禾躲了九次后，终于忍无可忍，玄雷鞭一甩，楼青羽砸在墙上变为黑影消失。

夜白禾看过后，一群无神的人群朝她走来，密密麻麻，如同行尸走肉。

夜白禾额角流下汗水，她再次点燃火符，将一群行尸走肉烧成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