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他们回到洼地的时候，汇空发现其他的猫都焦急地看着他们。他跳上岩石，站在凤影旁边，将发现老鼠以及他和雷宇处理老鼠尸体的事情告诉了同巢猫们。

“我们该怎么办？”疾风问道，并用翅膀把她的小猫们拢到身边保护好，“如果有更多患病的老鼠，那怎么办？”

即使在焦虑的时候，汇空也禁不住想到疾风已经改变了不少。她的一只幼崽小烬刚生下来就死了后，她对其他小猫一直呵护有加。谁又能责备她呢？

但那并不是她唯一的变化。自从那场战斗后，她变得更加沉默。汇空怀疑她作为领导的雄心已经消散，或者说她的雄心已界变方向。她现在更专注于白鹰和其他的小猫，汇空想，而不是图教导其他的猫该做什么。

“我们在打猎的时候必须保持警惕。”凤影回答说，“一旦发猎物有任何生病的迹象，你们绝对不能再进攻它们。当然也不能带任何可疑的东西返回营地。”

“为什么我们要如此谨慎？”黑曜问道。

凤影侧身靠近汇空，对他耳语道：“我们应该告诉这只新来的猫关于猫魂的事情吗？他们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汇空也不敢肯定。“他们说他们看见了那场战争，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看见了其他的什么，我们不能让猫魂和天上的信息使他们感到恐惧。”他回应说，“但是我信在他们，并且迟早会有其他的猫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的。我想我们应该和他们分享我们所知道的事情。”

凤影迟疑片刻之后，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最近接到了一个警告。”汇空清了清嗓子说。

谷心尘马上就跳了起来。“什么样的警告？”她问道，“如果是那只讨厌的猫黑影说的话，我们会——”

“不是。”汇空打断她说，“这警告是来自一些……一些远方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路过的猫？”豹斑问道，显得有些疑惑。

“不完全是。”汇空说。这些猫一定认为我脑子里进了蜜蜂。“这很复杂。”他继续说，想尽可能快地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在那场战斗之后——在我们认识你们之前，那些死了的猫的……灵魂出现在我们面前。”

金雀毛发出一声尖叫，她和两个同窝手足都没有参加战斗以及后来的聚会。现在，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汇空说的每一个字，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兴奋。

“猫魂？”豹斑惊讶得有些目瞪口呆，和他的另外两个朋友交换着眼神，“你确定在那场战斗后你没有……嗯……没有糊涂？”

汇空摇了摇头。“那里的每只猫都看见了他们，也听见了他们说话。猫魂告诉我们‘不团结，就灭亡’。他们还让我们在下一个月圆的时候再到那四棵树下去见他们。”

“就是那天晚上你们都去了的地方？”谷心尘说，“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出去巡逻。”

“是的。”汇空继续说，“也许早应该告诉你们。但是……我们又遇见了猫魂，而且那次他们向我们提出了警告。他们告诉我们说，利剑依然在毁坏森林，为了生存，我们必须像燃烧之星那样成长和发展。”

谷心尘厌恶地哼了一声。“你的猫魂朋友肯定喜欢说得很模糊，对吗？”她刻薄地说，“究竟那个消息会被认为是什么意思呢？”

“利剑也许就是杀死老鼠的疾病。”月云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

“燃烧之星，”豹斑重复着这几个字，“会不会是某种五叶植物？”

“什么植物？”汇空问道，“哪里——”

豹斑的猜测让其他的猫兴奋起来，汇空的声音被淹没了。那些猫开始聚集在一起，互相急切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那意味着我们应该返回山地。”凤影说，“那里生长着那样的植物。”

汇空凝望着这只灰黑色母猫，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她说的。我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但是，他没有机会反对，因为他的同族们都在陈述各自的意见。

“我想，那意味着我们应该跟随一颗流星到另一块新领地！”雪枭尖叫道，兴奋地上蹿下跳。

他的妹妹金雀毛推了他一把。“我们最后一次看见流星是什么时候，傻脑子？”

“燃烧的……”疾风焦虑地说，“我害怕那可能意味着另一场大火。我们可能会以逃离火海然后永远分离告终。”她向小猫们弯下腰，紧紧地抱着他们。“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她发誓说。

白鹰紧紧贴着她的腰，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

“等等！”锯峰在嘈杂声中大声说，“这也许和豹斑的提示有关。他说那有五个瓣，对吗？我也记得曾经在山地看见过它，也许我们应该分成——”

“够了。”汇空打断他。由于这些不同的主意，他变得有些烦躁起来。“你们不是一直都有各自的想法吗？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和其他猫讨论这件事吗？怎么会得出如此荒谬的结论！”

其他的猫都安静了下来，忐忑不安地抬头看着他，好像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暴躁。锯峰看上去最受伤。

嗯，对不起，汇空想，但是，他们必须认识到，恐慌和臆断将会一事无成。

“我们都需要冷静。”他说，“现在，豹斑，这种植物——燃烧之星——究竟生长在哪里？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它，并且将它带回意地，它也许会给我们提供一个线索，让我们知道猫魂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我们逐次做一件事情，好吗？”

其他猫儿们嘀咕着表示同意。虽然汇空看出他们仍然对他不高兴，但这没关系，只要能够解决问题就好。

“我发现燃烧之星生长在雷鬼路的另一边。”豹斑告诉其他的猫。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穿过雷鬼路？”冰峰疑惑地问，“我可不喜欢那样做。”

回想起他们旅途中经历的苦难，包括风荫苔丧生怪兽脚下的痛苦记忆，让汇空也不喜欢那样做。

“我们过去经常穿过雷鬼路。”黑曜安慰大家说，“如果你们知道怎么做，那一点都不危险的。”

“我想我们应该试一下。”凤影做出决定，“我愿意带领一支巡逻队去那里，然后带回一些那样的植物。”

现在他们有计划了，猫群又一次兴奋起来。但是，汇空看见锯峰依然很受伤的样子，一阵内疚像利剑一样刺痛了他：他没有允许锯峰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还是把他当成我离开山地去追的那只粗心小猫了，汇空想，也许我需要开始严肃地对待他了。

谷心尘向锯峰靠了过去，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锯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发出一阵笑声。

谷心尘正设法使他振作起来，汇空想，这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她对锯峰很好，这不用否认，我只是希望她不要把他逼得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