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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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庭院里和闷油瓶修剪花木,我躺在摇椅上乘凉,却不由得有些恍惚。
十年过去,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我,就连闷油瓶也沾了点人气。
但她一点没变。
她的不变和闷油瓶不同。她不是因为记忆失去,对世间,对“自己”的淡漠而不变。
她记得所有,但仍然只是自己。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并不唯美,甚至可以说是素质极差。因为她在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侧过身对黑眼镜以用她自以为的悄悄话说,“你他妈夹的哪门子喇嘛?”
当时我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我和三叔一样,见着女人就不太着调。特别是她这么美的女人。
她的话音量不小,胖子听到后立即戳我开启私聊模式,“我靠这妞顶级啊,和明星比差不了多少吧?”
我白了胖子一眼,让他别乱看,但自己却也忍不住多瞄几眼。
黑眼镜好像说了句不太着调的话,她笑嘻嘻的让他滚,然后径直朝我走来。
一步。
两步。
我感觉耳朵莫名发烫,于是故作轻松地摸了摸。
三步。
四步。
正当我构思好一个极其完美的打招呼方式时,她却脚步一转,走向了小花的帐篷。
她在小花面前又和在黑眼镜那不一样,因为时间太短,我并不能看出其中微妙的差别。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很熟悉。
这一点令我莫名心里发毛。
更令我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似乎和闷油瓶也认识。
并不是直觉使然,而是他们表现出的那种熟练的配合,下意识的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
这女人不简单。
她究竟是什么人?
要靠近吗?
我再三犹豫。
几分钟后我做了个此生无悔的决定,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真的太他妈机智了。
“你好,我叫吴邪。”
她坐在帐篷前,我朝她伸出手。
其实我心里紧张得打鼓,无端觉得周围的视线都聚集在我们这边。如果她不理我,我几乎可以想象到胖子嘲讽时我的语气和用词。
她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主动和她打招呼,随后反手把手里的刀别在腰后,站起握上我的手,笑到,“你好吴邪,我是张海灵。”
是个练家子。
我有些错愕,毕竟她看起来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下墓体验生活。
常听胖子说世道不一样了,有些有钱人就喜欢这么玩,管这叫实现人生价值。
但张海灵绝对不属于那类人。
她食指处有老茧,只有经常扣动扳机的人才会在那个地方长茧子。
而且为毛她也姓张?
难道全天下这种奇怪的人都得姓张才行吗?
再加上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也长于一般人,更让我怀疑起她的身份。
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
这女人绝对和闷油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