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直到某日,佛子偶然间看见我又出现在寺中,却与一男子同行。
两人低声交谈,举止亲密,仿佛一对恩爱眷侣。
他指尖一顿,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却仍然将琴音弹奏得如行云流水一般,似乎并未被那些声响打扰。
我与男子经过他身边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顿住脚步。
我微微侧首,目光落在他指间流转的琴音上,继而看着他,眉眼含笑,神情温柔缱绻。
随即,我低声唤道:
「一灯禅师。」
他指尖微顿,指节有些泛白,却没有抬头。
琴音戛然而止,只余下风过叶落之声,寂寥又苍凉。
我也没有多言,只是转身离去,与男子并肩而行,渐行渐远。
那两人背影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令他窒息。
他垂眸,看着指间琴弦,指节紧攥成拳。
心底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与痛楚。
也许,他从未拥有过她,亦或许,他已经失去了她。
5.
我跟阿兄谈笑着,「那莲花香囊挣来的公主的钱,已经够我们逍遥一辈子了。」
我说着说着,走出老远时,才敢问阿兄。
「一灯看我没有?」
阿兄轻笑,「禅心已乱。」
他声音轻淡,却又透露着些许意味深长。
我回过头。
只见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明明距离那么远,却顷刻间便已至我跟前。
这便是真正意义上的重逢了。
故人相对。
阿兄留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窜走了。
我看着一灯眼底蕴含的暗色,有些心惊,然后咽了咽口水。
一灯眼眸微阖,似乎是在平息心绪,许久,才缓缓抬眸,凝视着我,嗓音低哑:
「你把我当什么?」
他微微俯身,将我抵在墙边,双臂撑在我两侧,不让我逃离。
我嘴硬道,「我就是为了钱。」
他却嗓音微沉,「可我将我的心给了你。」
我却已然噤声,似是被戳中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时无言以对。
他微垂眼帘,嗓音低哑而苦涩: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回来吧。」
旋即,他抬手扣住我的纤细皓腕,将我拽入他怀中。
随着一声惊呼,我跌坐在他怀中。
他俯身吻住我唇瓣,带着些许肆意与强势。
我心头微颤,呼吸微窒,只觉腰间一紧,被他紧紧搂住。
他唇舌攻城略地,强势地将我唇齿间的香甜尽数夺走。
直至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才稍稍松开。
却依旧将我圈在怀中,不肯松手。
我面颊绯红,眸中含水,嗓音轻软,似嗔似恼:
「一灯禅师,放开我。」
可他却似乎并未听到,只是紧紧搂着我,眼眸微眯,嗓音沙哑:
「将我的心还给我。」
夜色下,他神色中似乎还带着些许委屈,宛如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猫。
我心头微颤,呼吸急促,眸中水光潋滟。
可他却似乎并未察觉,只是低声呢喃:
「求你,还给我。」
旋即,他再次吻住我,仿佛要将我拆骨入腹。
良久,才缓缓松开。
我羞恼极了,「一灯!你还我初吻!」
他轻抚我凌乱的发丝,嗓音低哑:
「姑娘,你的初吻不是用来还债的吗?」
我心头微震,有几分羞窘。
他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浅浅一笑。
「女施主,夜深了,该安歇了。」
6.
早晨。
我从他怀里挣脱,却又撞进他怀里。
他嗓音清冽,「你在躲什么?」
我心头微紧,想要逃离,却被他拦腰抱起,重新塞进房中,将门落锁。
「即使你想躲我,我心亦会追你。」
谁能想到呢,佛子动心,那是生死难料。
他的嗓音清冽,像是一汪清泉,缓缓流淌进我的心间。
「阿沅,我等你。」
旋即,他起身离去,独留我一人。
夜色下,我眉目如画,眸中水光潋滟,像是一汪清泉,清透澄澈。
而此刻,他已然走远。
结尾.
桃花扰了春池,佛子坠入尘间。
「我的心,也给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