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2.偷荷包

2.

第二日清晨，寺中僧人诵经之声传入耳畔，随后传来木鱼敲击之音，声声落入耳畔，庄重肃穆。

我起身推开窗扉，寺庙中香烟缭绕，晨雾弥漫，一片雾茫茫， 让人难以分辨清晨时分。

我揉了揉眼睛，缓了一口气，擦了擦汗。

清晨摘花瓣真累。

我扶着窗檐向外望去，只看见佛子一身素白僧袍，手持佛珠，站在寺庙门口诵经。

我扬起一抹柔柔的笑，继而缓步上前。

「一灯禅师，我今日为您准备了惊喜。」

他微微侧首，看见身侧女子，眸光微微一凝，手中佛珠捻动不停。

随即敛眸，他的神色恢复如常，淡淡道:

「女施主，早。」

我浅浅一笑，「禅师随我来。」

佛子略略一怔，但还是随着我走至寺庙后院。

晨曦微露，阳光透过树梢洒下，在青石板路上落下斑驳光影，一片静谧祥和。

我带着他走进浴池，烟雾缭绕，池面花瓣点点。

他看向池中花瓣，似乎有些讶异，「女施主，这是？」

我抬起眼，轻声道:

「这是我为一灯禅师准备的惊喜。」

旋即，我取下他手腕间佩戴着的佛珠。

「我想，您该沐浴更衣了。」

他垂眼默了默，似是不欲多言，随即踏入池中，任池中花瓣漂浮其间，水珠滴落，荡起层层涟漪。

他始终阖着眼，垂首诵经，任由水流漫过肌肤，洗涤身上污秽。

我没有心思欣赏此等画面，只退到屏风后。

趁着烟雾缭绕，我把他挂在衣杆上的衣服一拿，就跑了。

他阖着眼，念经声微微停顿，却并未睁眼。

反倒是屏风后传来微弱响动，接着传来女子轻微的脚步声，似是已然离去。

他依旧阖眼默诵，良久，才缓缓睁开眸子，露出那双晦暗深邃的黑眸。

此时我正躲在廊角，四下无人，这才悄悄打开香囊，一道清幽莲香沁入鼻间。

就在此时，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熟悉的嗓音:

「姑娘若是想要贫僧身上的香囊，只需与贫僧说，贫僧自会取下相赠。」

我吓得一怔，连忙将香囊收起，转过身，笑道:

「禅师说笑了，我只是……」

一灯的眸中似有薄怒，他一步步逼近，将我逼至墙边，嗓音低沉而危险:

「姑娘将我的香囊，拿去做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脑子已经不转了，居然道，「珍藏。」

他喉结微动，似乎有几分隐忍克制，旋即，又垂首敛眸，嗓音低沉沙哑:

「贫僧自是不会怪罪姑娘，只是，往后莫要再做此等事。」

继而，他微微俯身，将那香囊系在我腰间，替我理了理微乱的衣襟。

我耳朵一红，为了转移话题，我呐呐道:

「我不是把你衣服抢了吗？你……怎么出来的？」

他眸中略过几分笑意。

「贫僧难道不会裸奔吗？」

我满脸黑线，「禅师真是性情中人。」

他微微挑眉，语气平静:「姑娘言重了。」

只是，他眼底暗藏的情绪，却无人察觉。

「姑娘，请吧。」

旋即，他转身离去。

徒留下少女怔怔站在原地，面颊绯红，犹如醉酒。

而他那薄凉唇角，已悄然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我自知理亏，泄气般嘟囔:

「小气鬼，喝凉水。」

随即，我也忿忿转身离去，脚步匆匆，含有几分恼意。

佛子双手合十，低眉敛眸，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笑意。

不知怎的，他竟有几分雀喜。

3.

可拿到莲花香囊后，我便不告而别了。

月色清朗，佛子在院中抚琴，琴音悠扬。

然而，他心中那抹失落，却又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