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捌
“听说了吗?少师大人他是个惧内的主儿。”
伺候在魏无羡寝殿的婢女,拉着院子里洒扫的小内官扯闲天儿。
小内官放下扫帚,竖起耳朵听得津津乐道,“怎么个惧内法儿?”
“听少师大人身边那个皮猴子说的,这两天蓝大人的新夫闹别扭分房睡,那位蓝大人屁颠屁颠的跟到另一间寝殿,非要一起睡!”婢女说得绘声绘色。
行宫里当值的婢女和内官,常年不见个人影,更别说听到这些家里的高门仕族家里的私密事,说白了,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日头高照,行宫里关于少师大人夫夫闹别扭也要睡一张榻,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
(一)
聂怀桑听了一路少师大人与新夫缠绵的闺房趣事,亦真亦假编得有鼻子有眼,离开行宫的最后一晚,所有参加宴射礼的府界官员,都知晓了向来冷若冰霜的少师大人一刻都离不开新夫。
“两位要不好好告别一下?”聂怀桑打扇问道。
魏无羡没听懂聂怀桑此话何意,“好好告别?我又不是去死!况且,他非要跟我去延安府,告别是不可能的。”
“少师大人不是要去南方协理水患一事?”聂怀桑用折扇在手里敲了敲。
蓝忘机放下碗筷说道:“兄长传来消息,南方水患有两位民间义士,筹钱筹粮安抚灾民。”
“哎,这是什么世道,百姓那么重的赋税,把那些当官的各个养成了肥猪,偏偏还是个貔貅猪,进了肚子的油水,刮都刮不出来!”魏无羡瞥了一眼蓝忘机,补充道:“没说你啊!”
聂怀桑捡了桌上一块糕点,笑得意味不明,一边吃着,眼神在蓝忘机和魏无羡两人身上来回横移。
“有屁快放!”魏无羡把糕点端走。
聂怀桑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两位……最近是在努力开枝散叶?为蓝家传宗接代?”
“荒荒……唐!谁要跟他生孩子!”魏无羡上下嘴唇打架,甚至咬了腮帮肉。
蓝忘机面上的不悦愈加浓烈。
聂怀桑笑呵呵地劝和道:“那个,我不是要管你们夫夫二人的私事,就是蓝大人清风霁月,在朝为官,还是需要些体面……”
“聂怀桑,你能不能有话直说!”魏无羡用碗敲着桌子,催促他。
聂怀桑看着蓝忘机的脸色,“你们俩腻腻乎乎的闺房之乐,已经在行宫都传开了。”
“我跟他?哪有什么闺房之乐!”魏无羡险些又把桌子给掀了。
聂怀桑抱头一缩,“我来的路上听那些内官说的,连我家的马车夫都听说你们的那些趣事。”
“还说了什么?”魏无羡把糕点摆在桌子中间,仿若在听别人的故事。
聂怀桑又看了一眼蓝忘机,“没了,没了!咱们早点出发?说不定还能追上温琼林!”
“没劲!是不是兄弟了!你随处听了些我和蓝湛的谣言,打算日后下酒喝吗?”魏无羡心有不满道。
蓝忘机面颊酡红,一直闭口不言,甚至希望外头的那些‘谣言’都曾真实的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