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并肩作战

浅啜杯中璃月的茶水，西娅丽达凝神静听数秒，停下手中读牌的动作。她表面上仍旧毫无变化，内心则在一问一答：“我的好眷属啊，大半夜的突然找上我是有啥事？”

“西娅，速速江湖救急！”希尔薇娅开门见山。“你现在不在瞾言吧？不在的话，能不能跟我互换一下意识？我需要换个地址办事。”

西娅丽达放下手中茶杯。懒洋洋地抬眸，她缓缓吐露：“好的，挚爱。”

“……”希尔薇娅算是彻底被西娅丽达整无语了。她扯了扯嘴角，当务之急还是处理手上的事，于是她强忍吐槽的欲望，同西娅丽达交换意识。在希尔薇娅睁眼的那个瞬间，她还是忍不住抓狂：“西娅丽达！你这是在干什么！”

手上的三张角色卡牌，零零散散的元素骰子，数张行动牌，与坐在对面、气定神闲的钟离，还有在旁边无辜眨眼的温迪。这足以说明一切。

“和钟师傅打七圣召唤啊。”西娅丽达理所当然道。“你先办事，我顺便帮你把这边的事解决一下。”说完，没了动静。

“「好的，挚爱」……”与此同时，温迪疑惑地重复西娅丽达刚才那句没头没脑的话，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小希尔吧？”

“嗯……是我。钟离先生好。”希尔薇娅尴尬的笑道。“我是来办事的……方便打断你们的牌局几分钟么？”

“请便。”钟离点头示意，并不着急。希尔薇娅礼貌的朝他点头，这才双手合十，眼角的余光瞟到西娅丽达和钟离114胜：114负的记录，顿感无语。大半夜不睡觉跑璃月找岩神就是为了打七圣召唤？

双手合十祈祷，希尔薇娅顺利借着地势将自己的意识连接到须弥星罗棋布的虚空终端网路上。在虚空终端所操控的梦境中，她看见金发的旅人与年轻的神明在努力破局，奈何梦境中的其余人没有轮回的记忆，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眼前的场景使希尔薇娅想起不久前在稻妻的那场奇妙冒险。讲真，眼前的一切和之前那次是何其相似，只不过却少了可以并肩作战的同伴。观察片刻，希尔薇娅察觉到，梦境的轮回仅仅在须弥城生效，其余地方并不受影响。

由于希尔薇娅需要做的事并不多，因此在把自己的力量注入虚空终端后，她选择暂时观测所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梦境已是黄昏。迫切想要向迪希雅解释一切的旅行者随她来到练剑的木桩前，却听后者不以为然的反驳：“对我也一样，雕刻出的剑痕和作为武艺修炼结晶的剑痕……我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应该快生效了。

在高纬度俯瞰局中人的希尔薇娅默默思忖。果不其然，迪希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扶额。荧和派蒙见状，关切地上前询问，没曾料想，迪希雅倏然道：“新的大剑用起来很顺手，轮回过无数次的花神诞季……这段记忆是怎么回事？”

“欸？！”派蒙惊讶的瞪大眼睛。“你、你想起来了，迪希雅？！”

“用「想起来」这个词来形容，的确非常贴切……”迪希雅依旧扶额。“引领破局的人是小吉祥草王……”

“你们也感觉，今天重复了很多次吗？”就在这时，另一个人突然搭腔。“我的记忆里，同样也有小吉祥草王帮忙破局的记忆……”

“呜哇，大家怎么都知道纳西妲的存在了？”派蒙更加诧异。“旅行者，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什么？小吉祥草王一直都在？”迪娜泽黛喜不自胜。

“这……”身经百战的荧面露难色。“派蒙，不如我们等会儿去问问纳西妲吧。”

商议过后，二人依照约定，陪伴迪娜泽黛度过剩余的时光。回程时，派蒙添油加醋地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纳西妲，后者冷静沉吟半晌，终于道：“我的力量的确因人民的信仰而增长了。应该是我的眷属开始行动了。”

“欸？纳西妲的神明眷属？”派蒙好奇道。“她也在花神诞季里吗？”

“关于这些细节，我不方便透露。”面对诸多问题，纳西妲遗憾摇头。“毫无疑问，根据我所掌握的信息，教令院现在和愚人众有所勾结。而来到这边的愚人众执行官，包括但不限于第二席的「博士」。”

“第二席的「博士」？！”派蒙显然吓了一大跳。“旅行者，这该怎么办？”

“不要怕。”荧微微沉眸，毫不畏惧。“我会保护你们的。”

目前看来，梦境中的人已经对纳西妲的存在有所察觉，并逐渐萌生信仰。一切都在朝希尔薇娅的预期发展。她双手抱臂，她对现状很是满意。观测的期间，她能感觉到，有人在试图通过外界力量的源头推断她的所在地，可那根本就是徒劳。

她之所以刻意跟西娅丽达交换意识，就是不让教令院跟愚人众察觉到，她现在就在活力之家。除此之外，经过简单的手势比划，她成功获得温迪和钟离的默许，那就是让想要刨根问底的主谋看见这两位最古老的神明的身影。

对此，温迪的表示是叉腰摇头：“现在的新晋神明眷属还真是顽皮啊。”

IP地址为璃月，并且身旁有风神和岩神系列。想到这里，希尔薇娅简直要乐开了花。就在她准备和西娅丽达重新互换意识时，一道落在她身畔的雷鸣打断了这个过程。

“如果只是想用这些雕虫小技来阻止我，那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白衣主教。”手握紫电的「散兵」横眉冷对，想来是不快到了极点。“你的拒绝本就说明了你的立场，现在，你却得寸进尺。让一个如孩童般的神明和我作对，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所以我才说你这人油盐不进。”希尔薇娅丝毫不惧，翠绿的瞳孔因神明的力量亮起。“我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你却依然孤行己见，狂妄自大又可笑至极。”真是久违的针锋相对的气氛，希尔薇娅记得，自己刚跟「散兵」认识时，他的态度跟现在差不多恶劣。

西娅丽达那边至今没有转换的意思，希尔薇娅不清楚她在干什么，只得在虚空终端内迎战。

另一边，和希尔薇娅意识转换的西娅丽达刚睁开眼，看到得便是阴森森的活力之家，和由希尔薇娅支配的教令院学者。

和接下来她看到的事情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西娅丽达原本在漫不经心的打量四周，不料目光落在卢伊娜的身上后，她感觉自己的心微微一颤。如雪的白发，四叶草的绿色瞳孔，除去风系神之眼与少女的身型外，其余地方完全一致。

她很清楚，那是两百年前的往事。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思追，追忆那段无法释怀或触碰的过往。

西娅丽达沉默了。终于，还是热情洋溢的卢伊娜打破了她的沉默：“请问，你就是光之神艾利修斯吗？没想到你们居然可以直接跨国意识互换，这也太厉害了吧！”

“是我。你是小吉祥草王的眷属，卢伊娜小姐？”西娅丽达上下打量卢伊娜，微微颔首。她打断卢伊娜的各种好奇发问，深吸一口气，道：“你有没有闻到，毒气瓦斯的味道？”

“什…毒气瓦斯？”卢伊娜睁大眼睛。“你这么一说，确实！等等，莫非「博士」是想灭口这里的人？不行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说罢，她想要带所有人离开，却发现地窖的入口不知何时被死死封住。她急忙催动神之眼，在手上凝聚出风的漩涡，想要通过风的流动来疏散空气中的瓦斯。

“没用的，你疏通的速度赶不上排放的速度。”西娅丽达缓缓起身，观察片刻后凝眸道。“而且这个毒气瓦斯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一旦接触雷，光，火，冰等元素，都会发生致命的元素反应……而希尔又偏偏是光系的法师。”她看了一眼白典，无奈摇头。

“那现在怎么办？你又是光神……”卢伊娜一着急，手上的风漩涡转得更快了，却依旧没有显著的效果。周围的学者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卢伊娜却一筹莫展。

“如果是希尔，那这个机关的确能困她一会儿。不过呢，我可是神明，专业对口。”西娅丽达嘻嘻一笑。不待卢伊娜反应过来，一道金色的光芒便在西娅丽达手中凝聚成圣剑。她轻轻一挥，甚至没带起一丝空气的波动，地窖的大门就被她砍了个粉碎。“我们带这些人走。”

卢伊娜惊呆了。在西娅丽达挥剑的那一瞬间，她虽然什么都没感觉到，却清楚地看见一道金色的刀痕在空中闪过。她的攻击快如闪电，就连声音都得花几秒才能追上攻击的频率。

不，或许，那就是闪电。西娅丽达极有可能以无限接近光速的速度砍出那道攻击。现在，卢伊娜则有了新的问题：为什么，西娅丽达的光元素攻击没有触发元素反应？

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西娅丽达神秘淡笑。“卢伊娜小姐，能否拜托你用风元素，把瓦斯都聚集到那个角落？”她伸手指向角落的方向，旁边则有她刀刃划过的痕迹。

卢伊娜点点头，依言照做。西娅丽达凝视瓦斯的动向，忽然轻轻一打响指，轻声道：“砰。”

她话音刚落，角落的瓦斯便在眨眼间瞬间爆炸。可奇迹的是，爆炸宛如被隔绝那般，全部维持在刀痕之后，完全没有波及到外面的人。卢伊娜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鬼使神差的，卢伊娜打开元素视野，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她发现，刀刃划过的地方均有无法和瓦斯起元素反应的岩元素痕迹，然而在爆炸的那个瞬间，岩元素的内部却乍现光元素的痕迹。只需细细观察，一个细思恐极的细节就此出现在眼前：西娅丽达的斩击不仅是神秘的出现了岩元素，更像是就此斩断了一个空间的联系。

眨眼间，斩断空间的痕迹却消失了。正当卢伊娜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时，西娅丽达却伸了个懒腰，道：“哎哟，我的好眷属在催我赶紧跟她互换了。”

“为什么要催你？”卢伊娜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

虽然口头上说希尔薇娅在催促自己，西娅丽达实际上没有半分想要即刻转换的意思。她跟对面聊了几句，笑嘻嘻道：“因为她在虚空终端跟挚爱打起来了，她又不想使出全力亮底牌。结合她的记忆，我只能感叹小伙子心态不行呀。希尔，听我说，你俩真是完美诠释什么叫「痴情不是罪过，忘情不是洒脱」～”

“不要在那边泼冷水的行吗？！需不需要我告诉阿贝多老师你称呼我为‘挚爱’？”希尔薇娅恼羞成怒。“总裁，快点跟我换！我真是受够你了！”

“小猫，你怎么破防了？我俩什么关系啊，阿贝多老师肯定不会介意。”西娅丽达摇头叹息。“好好好，跟你换，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西娅丽达顺势进入希尔薇娅提前开启的意识通道，强行加入混乱的战况。她一剑隔开二人所在的纬度空间，朝对面的「散兵」扮了一个鬼脸。借着希尔薇娅的容貌打扮，她摆摆手，跟对含情脉脉道：“逃吧，挚爱。”

目睹这一切的希尔薇娅本人两眼一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气死。“你打七圣召唤把脑子打坏了？”

「散兵」则是一愣，数以万计的雷光因怒不可遏而降下，却被西娅丽达方才砍断的地方防住。雷光散去后，原本站在对面的二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意识回到本体的希尔薇娅怔了半天，才恼羞成怒地大喊：“西娅丽达——！”

至于西娅丽达本人，则深藏功与名，美滋滋的继续落座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