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和晴儿坦白

晚上回到客栈后，与老爷一群人一起喝了腊八粥，饭后与晴儿讲了江宁的千灯节，晴儿眼中透着向往，她觉得和小燕子在一块儿总能体会她从未体会过的生活，对这些没有接触过的东西都好奇的不得了。

  小燕子爬上床后突然想到今日在茶馆，晴儿问到了紫薇。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要和晴儿坦白。

  “晴儿，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好啊！”晴儿难得见小燕子正经，便乖乖地坐到了她的身旁，握着她的手拍了拍：“说吧。”

  果然不出所料，小燕子看着晴儿听到真相后的样子，震惊得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晴儿，晴儿……”小燕子担忧地推了推呆坐在床边的晴儿。

  “天呐！”晴儿惊呆了，她都听到了些什么？脑子里迅速整理着这些信息，而后不可思议地望向小燕子：“你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呢？你不怕我害你吗？”

  这件事虽然并非小燕子本意，但对皇上来说可是欺君大罪，更何况是冒认格格这种大事，晴儿既惊讶于这件事的曲折离奇，也同时震惊小燕子居然会选择告知她真相。

  “因为，你已经是我的朋友，我的姐妹，已经和紫薇一样了！朋友之间不是应该互相信任嘛！”小燕子说这话时嘴角都是上扬的，晴儿被她如此简单又真诚的话语感动了。在宫里这些年，除了老佛爷，她几乎连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如今小燕子对她这样的掏心掏肺，她又怎能无动于衷。

  “不过你知道了真相，你就是我们大家的一份子了，到时候如果真相被捅出来，皇阿玛怪罪我们，你就……”

  “那就只好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啦！”晴儿笑着接下了小燕子的话。

  小燕子楞了一下，而后笑了笑。其实她本来想说的是让晴儿假装不知道就好，没想到晴儿居然会说她的话，小燕子看着她笑了出来，她就知道，她没有看错晴儿。

  晴儿也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温暖的热烈的，就算真的会被牵连，她想她也不会后悔的。

  不过安静下来她才担忧起小燕子如今的处境：“我看如今皇上对你喜爱的不得了，就连这次出巡都要带着你，这可都是从前没有过的。若是他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儿，……”

  晴儿说的都是实话，这宫里的格格向来都是循规蹈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且都是后宫娘娘们亲自教导的，皇上平日里就与格格们见得少，格格们见了皇上也大多都恭敬温顺，唯唯诺诺，皇上自然与她们都亲近不起来。

  可谁知道突然冒出来的小燕子，会让皇上宠爱至此，不但专门赐了漱芳斋给她住，还让她和阿哥们一起上书房，又得到了许多宫里从未有过的特许，随便单拎出来一条，都足够她在宫里树一堆敌人了。

  小燕子其实也不是没想过，五阿哥和尔泰也和她说过，如果皇阿玛知道了真相会砍她的头。

  “是啊……如今我早已将皇阿玛当成我的亲爹，可我毕竟不是他的亲女儿啊……”小燕子顿时也卸了气般地向后靠着墙，“他对我那样好，只不过认为我是他遗落在民间的女儿。”小燕子失神地呼出一口气。

  “晴儿，你说……皇阿玛知道真相了，会愿意放我走吗？”小燕子睁大了双眼，投向晴儿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晶亮。

  “离开皇宫吗？”

  小燕子点点头。

  “可是…你现在已经在宫外了。”晴儿一语点醒了小燕子。

  对啊，她已经在宫外了，而且还在离北京城那样远的地方。她有无数个机会可以逃走，永琪尔泰也会帮她的。

  “你放不下什么？”晴儿瞧着她的面色时阴时晴，一双大眼睛有些无神，秀气的眉毛也拧在了一起，竟难得见她如此纠结的模样。

  “我不知道。”小燕子撇撇嘴，“其实那个皇宫真的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除了交到你们几个好朋友，最最让我舍不下的，就是皇阿玛了。”她思忖了一会儿复又抬头微笑：“如果皇阿玛当真要砍我的脑袋，我也认命了。就当…就当我还他这段时间对我的这么好的人情吧。”

  她说的那样轻巧，好像聊着一些家长里短，晴儿却细心地捕捉到了她内心深处对家，对亲人的渴望。即使她那样的向往无拘无束的自由，但为了贪图皇上这一时的温暖，竟然宁愿放弃。

  “小燕子，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你的家人？”晴儿的声音温柔似水，“或许，你并不是孤儿，你还有亲人。”

  “那么，我的家人为什么不来找我？”

  “或许，他们也一直在找你，只是你们还没有缘分相遇啊。”

  “真的吗？”

  见小燕子眼中闪烁的光亮，晴儿努力点头，想要给她一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