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风尘

来到岸上，已经不见宋祁的踪影了，可心里却有些失落。

　　明明不希望自己被他找到，可是他真的找不到却又难过，为什么呢？

　　她很清楚，可她不想承认。

　　沿着河边走了许久，绕回城中。街上的热闹已经散去，唯有花满楼灯火通明。

　　门口时不时冒出几个醉酒的男人，又或者出来送客的美人儿。

　　掂了掂钱袋子，去喝个酒还是够的。

　　去吧，醉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一踏进楼，便有几个男男女女看了过来。

　　你扬了扬身上的钱袋子。

　　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满脸堆笑，“哎哟～女公子可是稀客呀。”

　　几个眼中放光的男人识趣地走开，倒是一旁闲着的美人更加高兴地凑近，窃窃私语。

　　“真好看，能和如烟姐姐一较高低！”

　　“我还是觉得如烟姐姐更好看。”

　　这话落在老鸨耳中，她得意地扬了扬唇。

　　如烟？大约是楼里的头牌吧，萧卿卿倒是没兴趣了解。

　　老鸨带着两个女子拥着萧卿卿上楼，又一边问她，“不知女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小绾，可要他们去房中伺候。有几个新来的，干净水嫩，保准让您满意～”

　　“不必了。”她看向身侧两个姑娘，“让她们留下弹琴，再奉上好酒便是。”

　　老鸨看向萧卿卿身侧的钱袋子，萧卿卿即刻拍在了桌上，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是是是，我这就让人去安排～春花、秋月，你们可要好好侍奉女公子。”

　　“是。”

　　秋月暧昧坐到萧卿卿身旁倒了酒，端到萧卿卿嘴边。

　　姑娘身上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和那些搔首弄姿的不同，沁人心脾。

　　萧卿卿由着她将酒送到自己嘴中，咽了下去。

　　酒烈，美人香。

　　“哈哈，女公子喜欢这酒吗？”

　　烈酒醉人，一杯下去萧卿卿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但听着一旁姑娘的欢声笑语，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喜欢。”

　　“那女公子喜欢我吗？”

　　“喜欢～”萧卿卿想起话本子里救风尘的戏码，伸手刮了刮她的下巴，“你和酒一样香。”

　　秋月掩面咯咯笑起来，“那我再给女公子倒一杯～”

　　老鸨趁着这功夫将春花拉到一旁，“我看她也醉了，待会儿你让秋月领那几个新来的小绾过来。”

　　“可，女公子不是说不必找小绾伺候吗？”

　　老鸨伸出手指点在她的眉心，“有银子岂有不赚的道理？她这时候不需要，醉了说不准就想了，你带人等着就是。”

　　“哦。”

　　几杯酒下肚，萧卿卿果然醉了，神志也迷糊起来。

　　只依稀觉得屋里多了许多人，除了春花、秋月，还有几个颇有姿色的男人。

　　“来抓我啊～女公子～”萧卿卿听到秋月的声音，不自觉地去寻。

　　眼前眼花缭乱，是飞舞的衣裙，是一张张艳丽的容颜，又或者清秀。

　　“我，抓到你了！”

　　萧卿卿一下子扑了上去，将人压在了窗边。

　　“呃！”身下人发出一声低哑，似乎被吓了一跳。

　　萧卿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人的样子，剑眉星目，长得倒是好看，身上也没有胭脂气息，看来真是个干净的。

　　“女、女公子。”身下的小绾是昨日刚被家里卖进来的，还没接过客，这会儿脸憋得通红，双手抵在萧卿卿的肩膀上有些抗拒。

　　“嗯？怎么？”她的语气颇为轻佻，似乎在问你不愿意？

　　既然今日要演救风尘，那她就好好珍惜一下这段露水情缘。

　　春花、秋月见状，笑着招呼屋里其他人离开，门被关上了，只剩他们了。

　　“今年几岁了？”

　　“十七。”

　　“你叫什么名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萧卿卿见他如此抗拒，索性先和他聊聊天。

　　“我，我叫……阿邺。”他有些结结巴巴。

　　“哦？”萧卿卿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你的真名字？”

　　“不，不是。”他偏过脸去，小声回答，“是来花满楼后的名字。”

　　“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萧卿卿，“齐衍。”

　　“齐衍。”她低声念着，“真是个好名字”

　　齐衍的眼睛亮了亮，“为什么？”

　　嗯……萧卿卿一时没答话，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她就是让他放松一下警惕别崩那么紧，随口一说而已，话本子里不都这么说的嘛。

　　萧卿卿迟迟不答，他的眼神又黯淡下去，“女公子哄我的吧。”

　　“但你真的很好看。”

　　虽然不知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齐衍还是红透了耳朵。

　　他终于直视萧卿卿的眼睛，但又很快移开，“女公子，也很好看。”

　　萧卿卿想起来的时候她们说起的如烟，于是问他，“那我和如烟谁好看？”

　　“如烟姐姐好看，女公子也好看。”

　　如烟姐姐，叫的好亲密啊，她有点不高兴怎么办？

　　萧卿卿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阿衍，答的不好可是有惩罚的。”

　　或许是因为萧卿卿露出凶狠的表情，齐衍缩了下，紧紧闭上了眼睛。

　　像是受惊小兔子。

　　真可爱啊，萧卿卿点了点他的笔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惊恐地睁开眼睛，“女，女公子……”

　　“嗯？”

　　“你要怎么惩罚我？”

　　原来是在想这个啊。

　　萧卿卿抓住他的腕，想要压在窗上，但她的手有点小，压不住。

　　目光移至头顶的发带，解下的瞬间，长发落下，遮挡住了羞红的耳朵。

　　齐衍愣愣地看着，直到自己头顶的发带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萧卿卿将发带末端系起来，固定住。

　　齐衍只能被迫半躺在窗台上，萧卿卿重新压了回去。

　　她伸手拉开他的衣领，露出白皙的皮肤。

　　手掌探进去，齐衍的身体明显颤动着，有些害怕。

　　“我……我……”他眼尾微红，好像再进一步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萧卿卿叹了口气，以前遇到的，除了宋祁还没那么麻烦过。

　　但看见那双可怜的眸子，又忍不住怜惜，“又怎么了？”

　　“我……”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闭眼道：“我是第一次！”

　　“哈哈哈哈哈。”萧卿卿被他逗笑，屈指蹭了蹭他的脸颊，手掌结结实实探了进去，伏在他的耳旁，“不怕，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