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

“宋祁同你说什么了？”萧卿卿回过神，问沈观。

　　沈观还疑惑，“他只问了娘娘是否安好，其余只字未提。”

　　“问我？”萧卿卿也纳闷，这宋祁是什么意思？

　　“大约是看明白了宫中情形，怕娘娘以后找他算账吧。”

　　萧卿卿思忖着他的话，宋祁并非墙头草般的小人，一定不是这个原因，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马车行至宫外，宫门已经下钥了，但沈观只借口陈齐贤的吩咐，轻而易举入宫。

　　马车才走了一小段距离，其后赶来一个锦衣卫。

　　萧卿卿撩起车帘，从缝隙中窥见两人耳语。

　　只听沈观最后说了句“拦住他”，锦衣卫离开后，他才向萧卿卿回禀。

　　“娘娘。”沈观神色复杂，“宋祁似乎没有回府，这会儿已经到宫门口了。”

　　她脸色骤然一变，心中暗道不妙。

　　“你是说他撞破了我与柳若甫相见之事？”

　　不行，她要去同他解释，不然宋祁会坏了大事！

　　“他在哪？你带我去见他。”

　　沈观看着周围，深觉不妥。

　　“娘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人，我一定会拦下来，您先回宫去吧。”

　　“不行！本宫要同他解释清楚。”

　　沈观并不赞同，他压着声音同她讲，“娘娘，你如何同他解释？你确实见了柳若甫不是吗？你难道还想说自己被逼无奈，他会信吗？就算这次信了，那下次呢？”

　　萧卿卿冷静下来，沈观说得对，以宋祁的性格，一定觉得自己骗了他那么多次，不会再信自己了。

　　“你且在今夜拦住他，我会尽快想法子。”

　　“好，我让旁人护送娘娘回宫！”

　　今夜冬兰守夜，早早把人打发着去睡了。这会儿听见动静，忙起身出去迎接。

　　她扶着萧卿卿入殿，利落地解下了她的斗篷，挂到了一旁。

　　怕引人注意，便只在内室点了一盏蜡烛。

　　冬兰倒了杯水递给萧卿卿，又扶她到床上坐下。

　　“娘娘，您的脸色怎么这样差？可是腹中有什么不适？”

　　她摇摇头，“没有。”

　　“我离开的这几个时辰可发生了什么？”

　　“只有林美人来过一次，说睡不着来找您说说话，奴婢只说您睡下了，将她打发走了。”

　　“哦！”冬兰忽然想到了什么，到门后好一阵捣鼓，端出一些药粉来。

　　“这是什么？”

　　“您没回来，冬兰不敢睡，便坐在门口等着。忽然摁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块，撬开一看，藏了好大一包药粉。我隐约记得先前那个冒牌货用过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拿给娘娘看看。”

　　萧卿卿怕是什么有毒之物，不敢靠近。只嘱咐冬兰明日请江太医来问一问。

　　她现在没工夫关心这个，只想着宋祁的事。

　　一个荒唐的念头悄然而至。

　　宋祁一心要去陛下那儿告发自己与柳若甫私通，若是她与宋祁有同样的关系，他可还能去？或许不仅可以解了燃眉之急，还能以此要挟他也未可知。

　　第二日一早，江守来为萧卿卿请脉，萧卿卿顺便问了药粉的事。

　　江守只沾上水嗅了嗅，脸色发红，登时大惊失色。

　　“娘娘，这药乃是……催人情动的药。”

　　萧卿卿眼睛亮了下，忽然明了为何落栀如此得宠，原来竟是用了这般手段。

　　既说催人情动，她正可一用。

　　她掀了下眼皮，“这药若是本宫用……”

　　江守呼吸紧了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此药威力甚猛，娘娘在孕中用，怕是不妥。”

　　江守到底是老狐狸，即使不知萧卿卿目的何在，连别的情况也算了进去。

　　“若是给陛下用，少量即可。娘娘胎像稳固，房事不宜激烈。”

　　咳咳，萧卿卿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珠子，这江守说的也太详细了些。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冬兰早就一副求知样，江守一走，她便关起门来追问。

　　“娘娘，您不会真的要给陛下用这药吧？您不是不愿意侍寝吗？您图什么呀？”

　　萧卿卿盯着那药粉，叹了口气，“不是给陛下用，我另有用处，你听我吩咐便是了。”

　　冬兰摸不着头脑。

　　今早并未传来任何消息，陈齐贤也没有来，看来宋祁昨夜是被拦在宫外了，那么今日便是她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