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儿回来了。”萧卿卿笑盈盈地踏出殿门,不经意间看到身后的人,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不是别人,是宇文鹤。
她有些慌乱,勉强支起笑容,“这么晚了,肃王殿下怎么也来了?”
宇文鹤怎么如此大摇大摆进出长乐殿,他是成了婚的,实在不妥。若是因此被人抓住把柄,得不偿失。
宇文鹤的手掌搭在宇文谭的肩上,嘴角似有若无地扬起,“今日回来的晚了些,天黑,儿臣送八弟回来。”
萧卿卿看他的意思似乎有事要说,便将他留了下来,“肃王殿下有心了,进殿喝杯茶歇歇脚吧。”
“多谢妧娘娘。”
萧卿卿看向宇文谭,温煦笑道:“今日内务府刚刚送来了新装,让冬兰带你去试一试,可好?”
宇文谭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见冬兰带着宇文谭离开,她才看向宇文鹤,示意他进殿。
宇文鹤刚刚迈入殿中,便听闻她一道倦音,“将门关了。”
他下意识转身关上了门,回头见她面色不佳,“怎么了?累了?”
“没有。”萧卿卿顾自坐下,“说吧。”
“说什么?”
她狐疑道:“你来难道不是有事吗?”
宇文鹤察觉出她有些怪罪的意思,心生委屈,“妧娘娘是不欢迎儿臣了?”
萧卿卿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今日是要闹哪样?称自己一声儿臣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爬墙也好,翻窗也好,你有的是别的法子来,何苦要惹人生疑?”
这么说她没有不欢迎自己。
宇文鹤一番脑补将自己哄得开心,他上前斟了杯茶递到萧卿卿跟前,低声讨好:“儿臣知错了,之后一定谨记妧娘娘的话,喝杯茶,消消气,嗯?”
他认错的模样像极了撒娇的小狗,她心肠软,接过了茶,同他讲起了道理:“下次可不许了。你是成了婚的人,往我宫里跑像什么样子。若是被慧贵妃的人察觉到了,你我…”
说着,她顿住,他们也不算那样的关系吧。
“总之,我们要避嫌,知道吗?”
成婚?难道是因为这个她才顾忌的?
宇文鹤坐到一旁,手肘支在桌案一角,迫不及待向她吐露,“我和萧若云之间什么也没有,你知道的,我只是利用她。”
萧卿卿一愣,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以为自己误会了吧?
天地可鉴,她只是怕被人抓住把柄。
“你,我不是那个意思。”萧卿卿不知该如何解释,移开了目光。
宇文鹤却盯着她不放,“那妧娘娘是什么意思?”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再说下去,她就真的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她连忙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我先同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对宋祁了解多少?”
“宋祁。”宇文鹤拧起眉,“怎么了?”
“我瞧着他对柳若甫的敌意不小。”
“父皇有意为之。”
“这怎么说?”萧卿卿追问。
“他虽是户部侍郎,但户部的事大多都是他来管,而且不受柳若甫的制约。”
后一句才是重点。
“原来如此。”看来柳若甫没有骗她。
她忽然惊醒,若说先前柳若甫不动宋祁,是因为她。那现在她违逆了他,宋祁岂不危险?
宇文鹤继续道:“娘娘可知他的身世?”
萧卿卿摇了摇头。
“宋家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前段日子江浙发了洪,淹了不少田,还是宋祁牵头,一众富商跟着他父亲捐银捐粮,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听着宇文鹤的话,她更加确信宋祁是个可以拉拢的人。
与柳若甫对抗,她手上的砝码本就少,还得想办法保住宋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