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通州真的发生了事情,为何如此大的动乱京城却毫无消息?
除非,那根本就是薛家的理由,又或者是通州军营里有薛远的人。
想清这些后,沈芷莞目光复杂地看着前方正对上薛远的谢危。
他,应该有办法吧?
旁侧的陈瀛没能拉住不同机变的张遮,只见张遮作揖向定国公道:
“国公应知大乾律例,传圣旨者,自当将圣旨宣读于人前。”
薛远凌厉的目光看向张遮,却见后者丝毫不惧,仿佛只是为了律例而讲。
一旁的薛烨直言:“怎么,你一个七品小官,也敢在我父亲的面前叫嚣?”
薛烨此言便是极为嚣张,纵为七品小官,但薛烨却更为狂妄。
“薛公子,不知你可有听说过一句话?”
沈芷莞勾了勾嘴角,连同着薛烨一起看过来的,还有定国公薛远。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张大人一介七品也知大乾律例,那你父亲呢?”
鬓间的流苏轻微晃动,沈芷衣侧目看来。
两侧的风带起了衣袍的一角,在风中留下一道痕迹。
“阿莞说的不错,你既说张大人一介七品,那本公主总该够了。”
“请定国公宣读圣旨。”
沈玠和沈芷衣两个皇室相互配合,言语中都是要薛远宣读圣旨。
薛姝踮起脚尖,将场中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在薛远的耳旁低声说:
“父亲,众目睽睽之下,这圣旨给他们宣读又何妨?”
难不成这些宾客还能篡改圣旨吗?
显然不能,既然不能,倒不如宣读圣旨让这些人死心。
薛远只得拿出圣旨,院落中的所有人皆跪在地上。
离薛远最近的张遮注意到,此道圣旨和以往的圣旨并不太一样,今日这道圣旨少了一道翰林院盖章。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今通州哗变,责令定国公薛远前去追查与逆党有关人等,褫夺燕氏父子爵位,收押大牢。”
圣旨宣读完之后,张遮立马便道:
“定国公,这圣旨有问题。”
薛远斜睨了他一眼,沉声厉色。
“张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圣旨!”
张遮此人不通机变,若是认定的事情基本不会再变,想来这圣旨确是少不了一番缺漏。
看来此事还是与太后有关。
隔着人群,谢危的目光落在那一抹白色的倩影上。
究竟从何时起,他竟有些看不懂她。
此时,张遮拿出了一个大乾律例,圣旨除了皇帝掌印外,也应当还有一道翰林院的盖章,方可成立。
今日之事,竟叫一个七品小官阻了下来。
“张大人,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张遮字字有理,但字字不在薛家。
今日这小官阻拦自己,来日便可坏了薛家大计。
剑光一闪,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姜雪宁只觉心里一阵抽痛,目光死死地盯着薛远手中的剑。
电光火石间,燕牧一把拉过张遮,刀尖距离燕牧不过一寸之遥。
薛远收起了剑,笑意不达眼底。
“燕牧,你我两家也算深受平南王之害,如今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