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玄月明夜—玄女

我乍舌，一时间有些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白真似乎知道了很多……

白真冷眉:“你慌什么。”

我强行镇定，“没有，我慌什么，你知道就知道了。”

“是么，”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一个星宿仙官，竟能轻轻松松在若水之战来去自如，在我眼皮子底下带走了你，轻易治好了擎苍那一刀砍下去的伤，哦，前段时日，还降伏了擎苍的坐骑赤炎金猊兽，夜华连个尸首都未捞着，这桩桩、件件的，不知你作为他的徒弟，可能解释一二?”

随着他句句落地，我的脸色也寸寸灰败下去，最终咬着牙道:“司星宿又怎么了，他资质好仙力是高深了那么一点，那天上的神仙，哪个不是身怀点本事的?我不知道上神在怀疑什么?”

“我何曾有怀疑之说，只是觉得稀罕，如此大能耐的竟只屈身为一个星宿小仙。”他深深地看着我，“且看你这遮掩的情态--”

我忽然愤而起身，冷冰冰打断他:“白真上神你管太宽了，你要是心存疑虑就该找谁找谁去，没必要在这戏弄我，我只知他是我--师父，别的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

白真沉默地看着我，眉宇间有些阴郁，良久才轻声言:“这七万年，你与他的情分终究是不一般，让你如此护着他……”

我皱着眉，不理会他说的什么情分不情分的，而是担心起紫玉，紫玉曾说过，若让人知晓了他身上的真相，恐会破坏这三界的平衡。我不懂，可他怎么说的，这三界尊卑秩序已有自己的一套，若此时忽然冒出一个他这样的神，可凌驾于所有神、仙之上，必然引起三界恐慌。

而他越接近陨落，也会越脆弱，越经不起什么动荡。

虽然我从前不以为意，他这么厉害，把天界端了自己做天下之主都未尝不可，怕什么呢。可如今他将近陨落，肉眼可见的衰弱，若此时因身份暴露而遭到忌惮……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他根本不会被白真怀疑!

我又重新将眼神投放到白真身上，只盼着他不会真的多管闲事。

“回神了?”他在笑，可笑意里没几分真心。

我犹豫着开口:“白真上神，你能不能不要--你昨日，昨日说，”我终究还是不好意思，转过了脸，“喜欢我，我愿意留在十里桃林，跟着你。"

只要你不将怀疑紫玉的事情闹大。只要紫玉平平安安的。至于我，反正是白真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他，我又不吃亏，且在他身边隐忍几年，等他腻了的那天，我还是可以离开的。

我自认为自己想的很好。然而话音落地后，身边却陷入了沉寂。静的都能听见周围桃花瓣落地的声音。我开始有些不安，刚想鼓起勇气去瞧白真--

忽然一阵疾风掠过，我被一股仙力重重甩到后面的粗壮的桃树上，随之手腕被迫近的白真扣住，他眉眼深深，紧抿的唇无一不暗示着我大事不妙。他低头靠近我，耳畔处;“然后呢?你是在拿你在与我作交易吗?嗯?”

“我一”我很想狠气儿骂他几句，这不皆大欢喜的事儿吗，我都提出留在你身边，难道不是满足你所想?可他眼下横眉煞气的模样愣是让我不敢多言，只能闭紧了嘴

“说话!你是不是为了给你那好师父遮掩，要将自己献给我!”

我血色上涌，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

白真赤。裸。裸的眼神盯在我面目，像是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哦?不是吗，你方才所言不是这个意思?你跟了我，我不再追究你那好师父紫玉仙君不能人言的秘密。”

什么叫跟了他，怎么我说的话到了他嘴里就变了味!重生以来，我还未曾受过这种屈辱，“你，你曲解我意思了，我只是说，我以后不乱跑了，你不是不希望我乱跑让你找不到我吗，我以后就留在十里桃林，给你，给你作伴 -也不是作伴，就是，就是一-”，解释不清楚我忽然间觉得烦躁之极，而白真还近在咫尺地“虎视眈眈”。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转过头直视他，而瞬间我又有些僵硬，凑得太近了，鼻子都快相抵上，彼此的鼻息相交，这明明应该是爱人之间的距离，而不是我与他该有的距离。

我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生硬道:“是，就是上神理解的那样，难道上神不乐意吗?上神昨日不是说喜欢我，我以为上神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