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见被挑明了心思,便也没在犹豫。
“什么时候染上的烟?”商时序问的时候抬手去搂住他的腰。
江聿风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的那双小手,“五年前。”
“上学的时候?”
“去美国的时候。”江聿风把她的手握住,反手扣住她的腰。
那是刚刚高考完后,出完分数,他还没等到她的姑娘告诉他分数,就被强行拉去了美国,在去的路上,他问他父亲要了烟盒,江父并没有阻止,那是江聿风第一次吸烟。
之前在学校那些人都吸,但他因为商时序不喜欢烟味所以不碰。
“在美国这几年过得好吗?”商时序看着那双日思夜想的凤眸。
“挺好的。”江聿风说。
“你骗我。”商时序揭穿他。
江聿风这个性子,被他父亲强行拉去美国,怎么会安安稳稳的听他父亲安排。
江聿风笑了,“这么聪明啊,一秒就把老子拆穿。”
“所以到底好不好?”
她很固执,问一件事就要等出答案。
“挺……”
“还不打算说实话?”商时序打断他。
江聿风松开了她,转身进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来。商时序喜欢橙汁,他顺便给她拿了瓶橙汁。
商时序看得出来,那是江聿风不愿提及的一段过去,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是她忍不住。
“序。”江聿风走出来的同时叫她名字,并把橙汁递给她,“别问了,成吗?”
商时序没有接,就这么站着,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到底是多么不堪,才让他这么不愿提。
江聿风无奈,放下饮料,抱住她坐了下来,“小姑娘哭什么。”
“江聿风,到底有多么不堪,你才不愿提起。”她的少年,在美国的江家究竟受了多少苦。
江聿风的家庭并不完整,母亲早逝,父亲再娶,如今,现在的江家太太给江父生了一儿一女,江聿风自然就没什么用了,他也就不管他了。
“哎。”江聿风叹了口气,“当初他逼我跟他回美国,原因就是因为他现任妻子被检查出了无法怀孕,我刚回去不久,发现诊断错误,那女人怀孕了,从那以后,我于他而言,也就没什么用了。”
他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那女人有次跟我起了争执,她还怀着孕,我没想搭理她,结果她自己摔了,差点儿流产,然后我被罚了,从那以后,但凡出点事儿我就会被打。”
过了两三年,江聿风就自己搬出来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
商时序知道他没有说完,但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为什么一定要问出个结果?”江聿风后知后觉,他突然低头问她。
“我早知道你去了江家会过的不好,所以每天希望佛祖保佑你平安快乐,万事顺遂,可终究没用。”商时序说。
“重点呢?”江聿风知道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美国江家夫人因为一个重要家宴定制了一款礼服还有首饰。”商时序轻声说。
江聿风猛地看向她。
她想在这里面动心思,给他讨回点公道。
“商时序,你要知道,如果你这么做,你不仅会失去你的工作,还可能背上法律责任。”江聿风说。
“我知道。”商时序应下。
但她忍不了。
江聿风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接这一单,更不许干这种傻事。”
商时序抿唇,不说话了。
“好了,过去了,去睡吧。”江聿风柔声哄她。
“嗯。”商时序没有继续话题,从他身上下来,转身往屋里走。
到房间的那一刻,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江聿风点了根烟,看着这白城的夜景,凤眸微眯。
……
翌日。
因为晚上睡得晚的原因,商时序起来的时候快八点了。
她赶紧洗漱,连早饭都来不及吃了,抓紧出门。
打开门迎面撞上了提着早饭的江聿风。
“急什么?”男人笑着看她,“吃完我送你。”
“……”
很谢谢,倒不必,她要来不及了。
“我赶时间。”商时序说。
“自己的工作室,晚去一会儿也没事儿,吃饭。”
最终,商时序被江聿风硬生生的按下来,乖乖吃饭。
饭后,江聿风把商时序送去了工作室,随后直奔酒吧。
……
夜色酒吧。
江聿风走进去,看到了在等他的许亦安。
“人呢?”江聿风问。
“昨天让老盛找人给摁了,这会儿正在包厢里呢。”
江聿风走过去一脚踹开包厢门,就看到了被几个人压着的陈洛,他走过去,看到了与黑色真皮沙发融为一体的盛逾白。
“来了?”盛逾白看向他。
“嗯,让他们松开吧。”江聿风说。
盛逾白拜拜手,那边儿的人立刻退下。
江聿风咬着烟,走过去,抬脚踩在陈洛的背上,力道之大,陈洛被踩的直接趴到了地上。
江聿风拿下烟捻灭在垃圾桶里,随后伸手抓起陈洛的衣领,把人砸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下,一次又一次,一下又一下。
力道之大,出手之狠。
盛逾白记得刚认识江聿风的时候是在一个拳场,那时候的江聿风出手,招招致命。
他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有看到过江聿风这么出手打人了。
“阿聿受什么刺激了?”盛逾白看到不禁皱眉问许亦安。
这种打人的方式和力道,他只在拳场的时候才看到过,那是江聿风发泄的一种方式。
许亦安叹了口气,“因为一个女孩儿。”
盛逾白挑眉。
他从来没听说过江聿风身边有女人。
盛逾白还想问点儿什么,还没等问,被接下来的声音打断了。
“啊——”
盛逾白和许亦安两个人同时看过去。就见江聿风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的刀,直直的插入了陈洛的手心里,贯穿手心。
“我操——”许亦安没想到江聿风这次能这么狠,他赶紧去拉他。
盛逾白蹙眉,也放下酒杯去拦他。
两人一人一边才把江聿风和陈洛拉开。
随后盛逾白踹了陈洛一脚,“自己滚。”
陈洛几乎连滚带爬地跑出去的。
江聿风轻笑了声,从口袋里拿出烟来点上一根,转身走到沙发哪儿坐下,拿起盛逾白没喝完的酒。
“放下。”盛逾白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拦下他。
“啧,喝点儿又不会死人。”江聿风无所谓的说。
“没事儿聿哥,你喝呗,反正出了事儿进医院,照顾你的肯定是商时序。”许亦安笑笑。
“……”
江聿风咬咬牙,放下了。
盛逾白很意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能受得住江聿风。
但回过神来,盛逾白表情突然又凝重起来,“阿聿,你刚才行为太过激了,若不是我们拦着,你非要搞出人命来不可。”
一般的事儿他能帮着摆平。
但出了人命他就帮不了了。
“坐牢而已。”江聿风毫不在乎,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
两人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