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白城很凉，夜里的风止不住的往衣服里灌。
商时序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江聿风停下车，抬手给她捋了捋头发。
“我送你上去。”江聿风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商时序想拒绝都没来得及。
进去后江聿风按电梯的时候顺道问她，“几楼？”
商时序住在五楼，平常她都直接走楼梯，看到江聿风按电梯，她并没有出声阻止他，只是回答，“五楼。”
商时序很安静，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江聿风以为是伤口疼的原因，他偏头问她，“很疼？”
商时序摇摇头，“还好。”
叮——
“那边儿？”江聿风问。
“501”商时序说。
商时序去开门，正要进去的一瞬间，江聿风突然拦住她，嗅到一丝不对劲，江聿风把她护在伸手，手紧紧扣着她的腰，防止后面还有人。
“怎么……”
“嘘。”江聿风后退了两步，把门轻轻掩着，没有锁。
“家里有人？”江聿风问她。
商时序摇摇头。
江聿风蹙眉，“走。”
两人走到楼梯口，江聿风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报警。”
商时序不傻，打开手机拨打110。
……
最终在商时序家的卧室里的床底下找出了一个男人，还有他的两个同伙。
这三人其中有一个已经跟着和盯着商时序快一个月了，他每天蹲点守着，商时序几点上下班，备用钥匙放哪儿，家里有几个人，都有谁，有没有男性，他们摸得很清楚了，所以挑着今天下手。
江聿风站在旁边，听着商时序和警察的对话，脸色阴沉到极致。
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就行了。”警察说。
商时序点点头，“好。”
这么一折腾，两人出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江聿风咬着烟站在风里，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他懒懒散散靠在车门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弹了弹烟灰，抬眸目视前方，看到了警察局门口的商时序。
小姑娘朝他走过来，白皙的小脸不喜不笑，心情不佳。
江聿风见他过来把烟掐了，转身对她说，“上车。”
商时序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江聿风又催了一声，她才慢吞吞地打开车门上车。
这会儿在路上，车内安静至极。
落针可闻。
商时序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
说不害怕是假的，这会儿安衾已经睡了，如果去她那里，安衾那个好奇心的性子，估计又要问她这个那个，问半天，她今天很累，什么也不想干，只想睡觉。
但是去酒店，她没带身份证，而且钱也没带够，包在她当时进家门的一瞬间就顺手放在家门口的挂钩上了。
商时序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
今天晚上无家可归。
“怎么？小姑娘没地方去了？”江聿风好笑地看了她愁眉苦脸半天了。
“……”
商时序偏头看了他一眼，“聿哥要收留我？”
“呵。”江聿风轻笑出声，“行，聿哥收留你，明天给你搬行李。”
商时序突然眼眶一热。
她并没有说要长住，可他看出了她的害怕，明天给她搬行李。
“江聿风，谢谢你。”
闻言，男人挑眉，“怎么谢？”
“我请你吃饭？”商时序说，“海鲜，西餐，日料都可以，尽管宰我。”
“这么有诚意啊，那先欠着吧。”江聿风笑笑。
“……”
……
江聿风住在锦园小区。
商时序看到名字才发现，这个小区里红苑小区并不远，甚至走路都能到的那种。
商时序跟着江聿风进了电梯，他看到江聿风按了一个五层的格子，她愣了愣。
叮——
“这儿，501。”江聿风说。
商时序一怔，和她家的单元号，楼层，门牌号，一模一样。
江聿风的家里装修很简单，清一色的灰白，家具也很简单，几乎没有商时序家里那些乱七八糟可爱又搞怪的东西。
比如江聿风家里的客厅只有一个茶几，一个电视，一个沙发。
但商时序家里不一样了，她家的客厅是暖黄色，下面有地毯，没有茶几，有一张白色的小木桌，她的沙发也不是这种沙发，而是那种上面带图案的懒人沙发，旁边还有一只巨型乌龟，而且她没有电视，她用的是投影。
这么一比，江聿风的家里真的很单调。
“别看了，那边是客卧，没人睡过，床单被罩弄好了，洗洗睡吧。”江聿风说。
“谢谢。”商时序说完去看了眼卧室。
果然，他的东西，不论什么，要么灰白，要么黑白。
“衣服放这儿了。”江聿风拿着一个盒子进来，放下后就出去了。
商时序走过去看了一眼，翻了翻，里面东西很全。
有新的衣服，有睡裙，甚至……还有她的贴身衣物，全都是新的，吊牌都没拆。
商时序抿唇，拿着袋子的手愈发用力。
……
江聿风待在阳台，因为商时序不喜欢烟味，他把阳台的门关上在阳台抽烟。
商时序洗完澡出来，正要去找点水喝的时候转头就看到了阳台上依靠着栏杆的人。
那人嘴里咬着烟，烟雾缭绕中商时序看到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如箭一般锋利的眉目下是一双凤眸，江聿风的凤眸很好看，眸中如同星河瀚海般璀璨，他那双眼睛如同星空一般，好看的要命。
明明已经深秋了，他还穿着一件白色T恤站在外面。
商时序走过去，顺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外套。
走过去开门，却发现门被江聿风锁住了，她蹙眉，伸手拍门。
江聿风看着她笑，灭了烟后坐在了外面的那张椅子上看着她，就是不给开门。
“……”
“江聿风，开门。”
男人等到外面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把窗户关了，才打开门让她过来。
“洗完了？”他笑。
“嗯。”
注意到她手里的衣服，江聿风笑意更深了，“拿衣服干什么？我又不冷。”
商时序挑挑眉，“站在外面干什么？”
“抽烟啊。”江聿风说。
这会儿已经十二点多了。
“怎么？不困？”江聿风看自己身旁的小姑娘并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那你困吗？”商时序问。
“呵。”江聿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犹豫一晚上了，还不准备开口啊？”
“……”
被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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