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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未期之约

捕鲸记

我已经在新贝德福德等了五天了。期间我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码头守着,只要有欧洲驶来的船我必前去寻觅应该出现的人。可我什么都找不到,倒还常被询问某某大街在何处,或是我认不认识姓某某的人家。我尽我所知回答,心想帮助人家早点团聚也能给我行善积德,使我想见的人也能乘快船飞驰而至。

圣诞节前两天霍尔海雅告知我,我得回楠塔基特去过平安夜。且老板娘还说克丽斯腾再三强调,准备时我可以不在,但开饭前我必须到。我只好无奈地答应。天色渐晚,我还是什么都没等到。于是我搭上最后一班轮船,回孤星客店去。

我一踏入大厅,店员们正在上菜。乔伊丝·摩尔仍然站在吧台后,像是为在我回来时,给大家通风报信。于是她朝里面喊:“她回来了!”

“哎呀,你回来了!”奥利维亚从帘子后出来,挽住我的手臂:“现在刚刚弄好,快来吃吧!”

当晚孤星客店没有一个客人,坐在长桌上的只有我和诸位店员。坐在首席的克丽斯腾带领我们做祷告,做完大家就尽情享受美食。食物能填满我空虚的胃,可我的心还在那空着。虽然在席的有热情陪伴我的奥利维亚,有家长般威严又温和的克丽斯腾,有心灵手巧的多萝西,还有沉默而美丽的乔伊丝。塞雷娅则在无忧宫和船员们过。餐桌上确实热闹,但我却从来都没有感到如此孤单。奥利维亚起来向我举杯,庆祝我给楠塔基特带来相当的收成,我强颜欢笑,机械地举杯回敬,一饮而尽。除此之外,我还向大家,尤其是向克丽斯腾说了很多漂亮话,无非是感谢她们能留我过平安夜之类的。奥利维亚和多萝西开怀大笑;克丽斯腾只是不紧不慢抬手喝酒,她的微笑是她最好的回应;乔伊丝则一言不发,只是吃饭,我对她说话时才停下来看着我。不知不觉,人喝恍惚了,餐桌上的食物还剩不少。可这没关系,喝够了并不意味着吃够了,可越吃我们就越喝。奥利维亚和多萝西挽臂搭肩,献唱一首当地船歌。克丽斯腾和乔伊丝也不闲着,各自拿起小提琴和长笛,站起来给她们伴奏。而我无才无艺,只能在原地坐着给她们鼓掌打节奏。

正演到高潮,响起了敲门声。我去应门,天哪,居然是我亲爱的斯卡蒂。

“你怎么来了?”我抱着她的手臂,疑惑地上下打量她。

“艾莉兹船长怕你孤单,让我来陪你。”她嘴上怎么说,可她火红的脸颊暴露了她的真实意图。

“哎哟,是斯卡蒂呀。”奥利维亚在我身后说,看到是斯卡蒂也喜笑颜开。于是她朝我说“快进来!快进来!你怎么能让她在外面站这么久?”随后她转向斯卡蒂:“你吃了吗?如果没有就快过来,桌上菜还是热的。”

我们俩把斯卡蒂推向餐厅,大家都很高兴多了一位成员。克丽斯腾还嘀咕道:“这才到齐了。”

斯卡蒂到来后,晚餐进入了新的高潮。我们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显然是饿坏了,可她还能最大程度保持仪态。尤其是当她意识到我在看她,红眼睛马上就缩回盘里,吃得更卖力了。

“年轻人就得多吃。”克丽斯腾伸手轻抚斯卡蒂的背:“能吃才是福。”是呀,斯卡蒂来了后,同样的食物不知道怎么的美味更加三分。在这里,斯卡蒂成了克丽斯腾的女儿,成了其她人的妹妹,长辈关心晚辈是情理所在。

饭毕已经接近十点,收拾妥当后大家陆续回房就寝。我本应在孤星客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回无忧宫报到。幸好不用再住那个潜艇宿舍。斯卡蒂能来,必定有艾莉兹船长首肯,至于是她派遣斯卡蒂来还是斯卡蒂请假我不得而知。已经很晚了,她要么在此过夜,要么回无忧宫。她的犹豫或许能给出答案的端倪,可我不想在此戳破。这件事留点悬念总是好的。

克丽斯腾认为斯卡蒂应该留下来过夜,而且她建议我和斯卡蒂去住她原来的婚房,那张床足够两个姑娘睡。听罢,另外三名店员不禁噗嗤一笑,贴在我身边的斯卡蒂也羞得恨不得将脑袋缩入身体,连我对这个建议都有些不知所措。当年我和斯卡蒂是真的没房间了才挤在一起,而今天客店空空如也,各个房间任君挑选。我本选了个视野好的单间,刚好够一人舒适平躺,而两个人或许就有些尴尬了。要是

见我们俩迟迟不回答,克丽斯腾自作主张地帮我们答应了。于是她让奥利维亚带我们去,衔接之流畅仿佛早先就有所预谋。开锁后,整洁的房间和干净的床铺验证了我的猜想。这根本就不像个三十年没有住人的房间。房间里有用的东西几乎都搬走了,只留有一张六英尺半见方的大床、一个带柜子的梳妆台和一个衣帽架。床头上放方那张克丽斯腾和她丈夫的婚纱照显然是近期才拿进来的,半头银丝、坚韧不拔的克丽斯腾原来曾经也是和我们一样的青春少女,她和丈夫的眼睛穿过相框,落在我们俩身上,搞得斯卡蒂怪不好意思的。梳妆台和衣帽架也像是被提前擦拭过,虽然老旧但一尘不染。诺特女神的絮语充斥空旷的房间,窗帘也如婚纱般若隐若现。您初看很难想象,这个房间里诞生了美国捕鲸业的黄金时代。

奥利维亚将毛巾搭在小臂上,假装自己是大酒店的侍者,将我和斯卡蒂迎进去。待我们俩手拉手走进去,奥利维亚轻柔而郑重地合上门,此时此刻整个世界只属于我们两人。此时我和斯卡蒂有多火热,床附近的火炉就有多旺。

“亲爱的斯卡蒂。”我侧头看她,“我困了,我们早点睡,好吗?”

“嗯。”斯卡蒂的鼻音像羽毛拂过心脏。是呀,明天一早还要归队呢。于是我们褪去衣物后就连忙钻进被窝,相拥而取暖。斯卡蒂先睡着了,她如一只小猫趴在我身上,呼吸均匀而舒缓。我抚摸她乌黑却顺滑的脊背,浅蓝色长发给那只手织了个衣袖,到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个大姑娘居然这么轻这么软,完全不是捕鲸人该有的身体。就连我只经过一次航程,身体也比她硬了。可就是斯卡蒂这样的身体,能打来伽拉泰亚号过半的收入。斯卡蒂不愧为上帝的亲闺女。而这样完美的捕鲸人却在我怀中安然而眠,还有比当时的我更荣耀的人吗!哪怕是此时奥丁主神要让位于我,想要换取和斯卡蒂共度一刻,可哪怕一毫秒一微秒甚至一普朗克时间我都不干!

我仿佛看见火炉内囚禁着一个长发美男。他双手抓着铁栏杆四处张望,却发现我在看他。于是他朝我咧嘴而笑,右手挥舞像在施法,果然在他的手中有浓雾扩散开,直到笼罩我的整个视野。

我倏地起身,慌忙往前跑想要走出迷雾。跑了一会,我看见前面有微光,我便朝着那个方向跑,竟闯入一个明亮的地方。我低头,脚下铺有漂亮的瓷砖;抬头,原来是教堂般的穹顶。而等我重新平视时,眼前竟然出现了焰尾。她叼着烟斗笑呵呵地朝我走来,拉起我的手催促道:“你还在这干嘛?今天你结婚呢!”

“我结婚?”刚开口我就被二副拖着走,“和谁?”

“哎哟,新郎子居然忘了新娘子是谁?这可是天大的笑话!”焰尾吐了口烟,“唉,算了,谁结个婚不紧张。等你再次见到她,就认得咯。”

焰尾领我走进一团光晕,其背后果然是一个婚礼现场。我抬起手,不知不觉已经换上了男式西装,可里头仍然是女孩的身体。二十八名全副武装的普鲁士士兵作亮黑色的围栏,包围整个婚礼现场。我认出那是伽拉泰亚号上的每一个水手。圆圈中央只有塔露拉一人,她捧着一部《圣经》,面无表情像个木头人,看装束应该就是司仪。塔露拉附近不远是三名小长官,无不穿着最正式的服装,各人手上拿一种乐器。

焰尾挽着我,径直走向圆心。我们刚通过玛嘉烈和丽塔用交叉的步枪做的闸门,军乐队就开始演奏。途中我问焰尾:“艾莉兹船长呢?”

“嘿嘿。”焰尾笑着吐了口烟,“船长在帮你打扮媳妇呢。”

走到中间,音乐不停。我看向我来的方向,果然看见艾莉兹船长搀扶着斯卡蒂从光晕中走出来。黑小姐端着神枪巴尔蒙在后面正步跟随。船长身着平时的服饰,只是像刚从裁缝店拿来,胸前的军功章也是刚颁发时的模样。而那枚本应最大最耀眼的蓝马克斯勋章却不见了。斯卡蒂身着雪白的婚纱,白得能盖住她身上的文身,让艾莉兹船长挽着走过来。斯卡蒂不卑不亢十分自然,艾莉兹船长则是送女出嫁的母亲,温柔慈祥的眼中有些不舍。船长腿残步子慢,斯卡蒂耐心地配合船长一瘸一拐的步伐,究竟是谁扶着谁呢!我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希望船长能走慢些,把那个神圣的时刻推迟到永远。我从来都知道我永远都没资格和斯卡蒂喜结连理。

我紧张到没意识到新娘已经靠近,焰尾伸手戳我才回过神来。我和斯卡蒂分别站在塔露拉的右边和左边,四目相对聆听司仪发话:“你,一名普通的德国姑娘,是否愿意接受斯卡蒂做你的合法妻子?”

“我愿意。”我回答得还有些扭捏。

随后塔露拉看向斯卡蒂:“你,斯卡蒂,是否愿意接受这名普通的德国姑娘做你的合法丈夫?”

“我愿意!”斯卡蒂的回答像标枪般掷出来。

“新郎把戒指戴在新娘手上。”塔露拉的声音很机械。

戒指!哪来的戒指!我这个被突然推入婚礼的人当然没准备戒指!可我还是不紧不慢地将手伸入荷包,竟摸到一个戒指模样的硬物。掏出来,原来是那枚失踪的蓝马克斯勋章,只不过它现在成了枚戒指。我捧起斯卡蒂的如羽毛般柔软的左手,将这蓝马克斯戒指轻轻戴在无名指上。

“新娘交予新郎结婚信物。”

于是黑小姐走过来,将巴尔蒙交给斯卡蒂。斯卡蒂双手持枪,像个换班的岗哨,郑重地将巴尔蒙交给我。上帝亲授的神器果然气宇非凡,拿起来是比同类武器重些,也能明显感受到它有不属于人间的气场。我接过神枪后,斯卡蒂就给我行了个标准的普鲁士军礼。于是我快速背上枪,以同样的姿势回敬。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我收起严肃的军礼,上前一步,搂住斯卡蒂就吻上去。我不敢太过用力,恐伤害斯卡蒂娇弱的身体。接吻的同时,我听见了拉枪栓的声音。我不敢再吻,一把将斯卡蒂搂入怀中,只见二十八名士兵皆举起枪,整齐朝我们瞄准。长官们也全都消失了。还没等我流下一滴汗,士兵们就来一阵齐射。可直到硝烟散去,我和斯卡蒂皆未伤分毫,士兵们却个个被打得稀烂,在地上构筑一层黑中带红的篱笆。

我正想抱着软绵绵的斯卡蒂逃离,脚下又出现一片越来越大的影子,且无论怎么跑我始终在影子中央。我抬头看,只见一门克虏伯大炮从天而降,穹顶上也刻着七位长官的脸。而艾莉兹船长则始终处在穹顶中央,平常的笑容此时却显得十分压抑。可能是那只半瞎的粉眼睛光用大理石浮雕体现不出来,只能把一半敲碎,意为只剩半边视力。而那道贯穿她全身的长疤,此时看来就像把她整个人分成了不等的两部分,两部分逐渐远离却藕断丝连。

我不敢再多想,大炮马上要压下来了。最后关头,我用力将斯卡蒂抛出去,自己却消失在炮座下。可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压迫,大炮一接触我的头顶就化作一滩黑水,把我冲回最开始的光晕。

进入光晕后,我又回到床上,天已经微微亮了。我看到环境没有任何变化,才知我根本就没动过分毫。我看了眼斯卡蒂,好像窗外的阳光就是她呼出来的。反正也睡不着了,我就继续抚摸她,直到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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