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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喷水啦!

捕鲸记

“喷水!喷水!”

桅顶上的德克萨斯揪着嗓子大喊着,让听者的嗓子都会发干发痒:“右舷两英里开外!有好几头呢!”

这一喊将昏睡而疲软的大船一下给惊醒了。那些几乎要闷出抑郁症的人们的神经就都像橡皮筋一样突然绷紧,将每一双眼睛都弹射到德克萨斯指的方向。可甲板上的人的视野总是不及桅杆上的人,诸位水手和标枪手们挤破了头望穿了眼也看不清什么。

“让开!让老娘过去!”

塔露拉也不例外。她叫骂着挤过人群,在触及舷墙的同时拿出单筒望远镜,身子尽最大可能远远伸出;皮肤像绷紧的鼓皮,几乎要撕裂:

“玛嘉烈!玛嘉烈!抱住我!”看来有了望远镜的加持,这个第四桅杆也看不清。可此时玛嘉烈也被几十条梆硬的身体挡在外面。可聪慧的玛嘉烈一下子就想到了办法,她整个人进不去,那么就只将手伸进去。于是她强壮的双臂就化为钻头,从人堆的缝隙中直插而入。可人手长度总是有限,而塔露拉为了看清楚德克萨斯指认的喷水正不顾一切地将身子往外面伸。塔露拉奋力地伸,玛嘉烈奋力地钻,终于在塔露拉几乎要将和紧抓舷墙的左手重合的腰部弯成九十度,马上就要中心偏外、跌入海里时,玛嘉烈食指最末的关节终于勾住了塔露拉的外套兜。多亏塔露拉的外套的高质量以及玛嘉烈无限大的力量,塔露拉就以这么一个很不雅观的姿势保持稳定。

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一刻,而塔露拉可以说是所有人中等得最不耐烦的那个。因此在全船都大吵大闹地投入观鲸活动的时候,塔露拉却能保持专注和安定,哪怕耳畔有人在大吼大叫,用胡乱挥舞的手臂无意中击打她的后背和肩膀,要是放到平时那几个倒霉蛋就只有被打死的份。可大家都闲了这么久,不久前又听了艾莉兹船长激情澎湃的大宣讲,瞭望者发出的有鲸信号就成了大家得以发泄的一个出口。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要塔露拉来亲自确认一下是否是德克萨斯看走眼了。大家封闭已久的战意突然释放,让任何人都恨不得自己是千里眼,就算是自己无法控制的肢体有伤害到别人或是长官受到了忤逆行为,也没有人去发现,事后也会被容忍。

“又看到了几条喷水!”同样在上面的查丝汀娜也握着嗓子吼道:“还是刚刚的方位。鲸群正往后艄移动!”

塔露拉的眼球几乎要贴在目镜上,由于过度专注手心和额角开始冒汗,毕竟在下面,鲸鱼喷水很容易和海浪搞混。二副焰尾和三副黑跟在船长后面上甲板,她们没有像塔露拉那样和水手去抢舷墙,可还是像一道风一般从甲板下一下子就闪到船尾楼上。不同于塔露拉随身携带的美制单筒航海望远镜,艾莉兹船长用的是由阿丝忒希娅设计并采用蔡司镜片的特制双筒望远镜,这东西在德克萨斯的吼叫冲下甲板时刚好就在艾莉兹船长的手边,她就顺手拿来了。她还未站稳,就也抓着舷墙往外瞭望。她眉毛一皱,瞳孔聚焦,像一个滤波器一般从那混在也是白色的海浪中的鲸鱼喷水给剥离出来。在滤除噪声之后,艾莉兹船长不仅看清楚了确实有喷水,还看到了好几条黑灰色的脊背。

“快快快!全军出动!”艾莉兹船长顾不得这望远镜的精密易损,顺手往后一抛,就嗒嗒地往甲板上大踏步,一边踏一边猛然挥手催促大家:“鲸来了!鲸来了!快下艇子!”望远镜被黑小姐稳当接住了。

艾莉兹船长的命令一发出,人们就四处散开,寻找自己的位置。不上艇的看船人聚集到甲板四周操作绞车;而那些要上艇子的桨手和标枪手们就开始脱外套,有的甚至同时将鞋子踢走,打算光着脚板上去。那一条条左臂或右臂像条顿骑士团的剑锋一般直指天际,将外套和帽子用力抛向空中,像天女散花一般四处飞舞。它们落在甲板上、挂在鲸牙或高处的钩子上。甚至是落到别人的脑袋上,遮了视线,也没有关系,顺手将它拨开就好。

很久未工作的绞车仿佛也在奋力地喊号子,滑轮和绳索的交界就是它的喉咙。煌和斯卡蒂、艾塞尔芙蕾和普罗旺斯或四个方便的人分别将卷在大船中部两侧舷墙下的绳梯抛出去,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而然地铺起一张垂直的镂空地毯。吱呀的绞车和水手们激动的心跳声相映成趣。

在地毯完全铺展开的同时,四只小艇也哗啦一声掉到水里。于是二十名桨手和标枪手就在此时变成一只只灵活的猴子,争先恐后地攀爬而下,按照顺序依次填到艇子里。美式小艇有十八英尺长,五英尺宽,总体很像印第安人的独木舟,可更加注重实用而不是美观的捕鲸船小艇被木匠们刨成尽量合乎流体力学的形状,它前后轴对称的样式也能让它多了一个进攻的方向,从而提高捕猎效率。标枪一直都靠在艇头上的“衣帽架”——安放有至少两只标枪的一个细木桩上待命,它的正下方镟有凹槽,让它们在火急火燎的放艇操作下不会颠出,也能让标枪手们能顺手将它们拿出来。

桨手和标枪手就位后,就该长官们就座了。捕鲸作业分秒必争,那些高贵的长官们也不会顾及太多,都会紧随桨手滑下艇子就位。可我们的艾莉兹船长缺了一条腿,无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攀爬绳梯,塔露拉和黑也来不及帮一把,那么她就只能倚仗自己灵活的身手。她的右手和一颗明显被故意磨圆了一些的鲸牙铰接,然后用那只好腿奋力一跃,她的整个身体就一下子翻过几乎齐胸高的舷墙。在舷墙外,如果不攀住绳梯,就只会掉到水里。可您千万不要小看艾莉兹船长,她能在刚好竖直的时候,将那只骨腿像索马里半岛一样高高翘起,然后右手脱离鲸牙,在稍微下坠一点后,双手和那只好腿就像蜘蛛一样短暂地趴在绳梯中央,然后立马松手,自由落体,好腿先触地,微微屈膝作为缓冲,双臂大张保持平衡,然后这只神鹰就完美地落在艇后艄。在长官落地的同时,四位桨手就分别将最近的钩子拔走,上面的人就得立马操作绞车让小钩子升上去,在这慌忙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人的衣服乃至皮肤被割坏。升完钩子,前面五个人就得立马开始划桨,向指定的方向冲过去。在这个时候,操作完绞车的看船人就得爬上爬下地捡拾把甲板搞得一片狼藉的外套和帽子,将它们按照主人收拾好等猎手们得胜归来。

“冲冲冲!!!”艾莉兹船长话还没说到一半,其它三个艇子就接收了所有的命令。塔露拉和黑的艇子直接往喷水方向直冲而去,而艾莉兹和焰尾的艇子就分别从船头和船尾两个方向绕往右舷方向。

“看见了!看见了!”在两艘位于左舷的艇子慢慢赶上本就处于右舷的艇子时,有几个无暇捡衣帽的人依旧趴在舷墙上远眺,“喷水!天杀的喷水!”

“终于看到喷水啦!”

“上啊!追呀!把它们全部都打死!”

“啊!万岁!冲呀!”

那几个在工作上偷懒的人,在加油助威这件事上却丝毫没有保留。她们同样脱下外套,和另一些随手摘下的帽子一起挥舞,作为欢送征人的旌旗。这些暂且处于大后方的人暂时忘记了,自己在那些海军陆战队牺牲后也会立马被安排填上去。水手们自己也有望远镜,和塔露拉用的是一种款式,可目镜的数目远比眼睛的数目少,因此在齐声欢呼了一会后,冲突就产生了:

“拿来!”

“凭什么要给你?”

“你一个人独占了这么久!”

“又不是你的!”

“是你的吗?”

“我的!我的!”第三道声音。

“滚开去!在我手上就是我的!”望远镜在争夺间脱手。

“嘿嘿!我拿到了!”第四道声音。

“还给我!”第二个人伸手强抢。

“爬!”一个拳头飞过来,打中了第二个人的脸,于是第四个人就得以扒着舷墙眺望战场。可正当她进入状态的时候,望远镜又被夺走了。可总体来说最后并没有演变为群架。

按照规定,阿丝忒希娅或拉芙希妮就应在这个时候当临时领班。那天前者手执一柄钝头的大剑,从甲板下相对不慌不忙地小跑上来。她将舱门一下子推得洞开,横冲直撞一副想要砍人的样子。那个钝剑本来应该起到鞭子的作用。用这细长的铁条稍稍用力戳一下懒人的腰子等敏感部位,再加上两句“温柔的劝诫”,比用皮鞭死命抽还要更有效,而且用钝剑戳人也比较符合淑女的仪态。可此时的阿丝忒希娅却将钝剑和双手一起背在后面,静静地在后舱门前望着这群激动的偷懒者,脸上也笑出了浅浅的酒窝。作为长官之一,看到水手们斗志昂扬,没有像赶鸭子上架一般被强迫着去,而是主动投向这个随时可能送命的暴利活,从心底感到十分欣慰。

于是她转头向舱下喊:“喂!麦哲伦!待会给大家加加餐!”

“得嘞!”麦哲伦恭敬的答复好不容易从疯狂的呼喝声中传到阿丝忒希娅的耳里。

在阿丝忒希娅和那几个懒人的中间,是少数心里激动无比可行动上却老实本分的人。她们的身体在捡完衣帽前都没有直起来。

“我们也去看看吧,好久没见油了。”是拉芙希妮的声音。这个活最少的人真的是慢悠悠地在四艘艇子已经化为四颗芝麻的时候才上来。她的长靴踩在甲板上也是啪嗒啪嗒响,这丝毫没有打扰到过于投入的阿丝忒希娅,虽然这一定程度上也有她的职位导致的听力受损的因素。在拉芙希妮最终将手搭到她的肩上的时候,她还被吓了一跳。

“啊?”阿丝忒希娅下意识地将剑弹出,一瞬间划过拉芙希妮的下巴,卡在她外套领子上。

“咿!”幸好拉芙希妮反应快躲了一下,否则被打掉的不是纽扣而是喉头。

“啊!抱歉!我没发现!”

“没事。”拉芙希妮左手扶正帽子,摆摆右手表示原谅,“我们上去看看吧,好久没看到油了。”

“走吧。”阿丝忒希娅为了表达歉意,主动拉起拉芙希妮的手腕,大跨步跑向船尾楼这个高级的观景台,生怕错过了一点战斗场面。

与此同时,在四艘艇子上,也不停地喊着号子。艇子上的号子泛指在划桨追逐鲸鱼时长官除了正式命令和胡言乱语之外的一切话语,是捕鲸人的传统,旨在鼓舞士气,同时为各位桨手校准划桨的节奏。有的是长官一个人喊;有的桨手们也会喊,时而像唱山歌一般你唱我和,时而像那些环游斐济的棕肤桨手一般搞大合唱。在这样的定义下,哪怕长官和桨手在划桨时互相问候了祖宗十八代,只要能激起大家的血气,总的来说起到的是积极作用。可很多时候第二个功能在一些口齿不伶俐的长官那儿不能体现,甚至还有些连第一个都做不到,虽然说的是鼓励大家用力干的话语,可其语气和节奏是那么的有气无力,让人越听越没有劲。

每一艘艇子上的号子都是不一样的。艾莉兹船长的艇子暂时有些落后,为了鼓励大家赶上大部队,在紧抓艇舵的同时,用骨腿有节奏地敲打薄薄的艇底,嘴里也清唱着相应的口号。有歌唱功底的文学博士唱水手号子也是饶有特色的,简直成为了水手号子的教科书:

“听着呀,姑娘们

你们在追逐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呀!

我们依旧记得

在那古老的神迹时代

那只披坚执锐的勒维亚丹

挑拨着约伯蠢蠢欲动的心

而我们全都成了那圣人约伯

在耶和华的指引下全力以赴

人类历史纵横千秋万载

可除了在座的你们

还会有谁那么勇猛无畏

用自己的眼睛和它直视

用自己的胸膛和它角牴

用自己强壮有力的双手

投掷出没有厚度的标枪

扎呀!扎呀!

只有你们才有能力这样干

努力划呀!努力划呀!

超越所有人,要冲到最前方!

努力划呀!努力划呀!

你们力量超凡,划第一岂不是轻而易举!”

五个禁卫军就更加卖力地划,她的小艇与几乎平行的塔露拉和黑的艇子的距离越来越短。艾莉兹船长借此势头,用背诵稍加改动的《圣经》原文给大家一边布道一边鼓劲:

“它的口中发出烧着的火把,与飞迸的火星

它的鼻孔冒出烟来、如同滚锅,或燃烧的苇丛

它的吐息点燃煤炭,像是从嘴里喷出火来

它的脖颈蓄着蛮力,大小鱼儿一看就四散逃开

它的筋肉紧密相连,紧贴其身,不可剥离

它的心脏坚如磐石,哪怕磨刀石也会磨成渣滓

它一跳起来,雷神托尔都得腿软

他们会心慌意乱、昏死过去

可你们各位谁怕过?

你们比雷神托尔猛了不知道千百倍

所以用力划呀!别辜负了你们的英名!

我们要扎头枪!

斯卡蒂呀!

你千万不能放松!

其她人呀!

也不能落后于她!”

多么雄壮有力,多么鼓舞人心呀。由于数学、物理学和工程学等高等知识在捕鲸业有广泛运用,好些捕鲸船船长就有哲学博士的学位;可像艾莉兹船长这样拥有文学博士学位的船长,这世间或许是找不到第二个的。

我们再来看看别的艇子。别看塔露拉在平时吼人骂人是那么穷凶极恶,可在艇子上她就是个温柔的小姐。这个高个子为了方便掌舵,只得优雅地坐在木板上,用两只灰眼睛不停扫视五片颜色各异的头发,那四张埋下去的脸哪怕此时坐直也不够和塔露拉对视。或许就是因为无法站直,让这塔露拉没有能够施展邪术的空间,才能让她的号子相对来说并没有艾莉兹那么典型:“加油啊!努力划啊!大家!不要停呀!艾塞尔芙蕾,你慢啦!玛嘉烈,等等大家啊!”类似这种,断断续续,味同鸡肋。虽然是用的偏大偏尖的声音,可在激烈的艇子上,还不如对着桨手们的耳朵嚼耳根来得清楚实在。但哪怕是在这样的还不如耳语的“号子”下,塔露拉艇子上的划桨人是最不敢偷懒的,毕竟平时被她的邪气吓惯了,只要暴露在她的面前就下意识地用尽浑身每一个细胞来干活,哪怕被她的“场”检测到丝毫的懈怠,就会感到有生命危险。塔露拉或许也明白这些铁磁体里残留着暂且去不掉的剩余磁化强度,于是就借着这个紧张的时机,自己也稍微偷个懒,用消耗更少体力的方法来达到比别人更好的效果。

“划这么快干什么?又不是在赛艇!”焰尾欢快的叫声从艇后不远处传来,“反正你打中我打中有什么区别?节约点精力投标枪吧!别把我们亲爱的玛嘉烈累到了!”

“乱阵脚啦!”同样也在后面的艾莉兹也大喊着,“你忘了我们昨天商量的阵型吗?让我冲到最前面去!桨手们!加油干!”

塔露拉转过身,坐着向艾莉兹微微屈身示意受命。然后她就将声音稍微放开一点:“大家,划慢点!等船长的艇子先走!”她的桨手比她自己还要更快地接受命令。

“这就对了嘛!不可妄自菲薄!”焰尾自满地挺起胸膛。站在艇尾上的红松鼠,像一个乡村乐队的指挥,对着下面同样是些土老帽的桨手指挥着。可她立刻就在余光中看见有个人稍微松懈,就俨然成了一个削弱版的塔露拉:“喂!艾丽妮!我他妈刚刚才叫你不要骄傲,你怎么就抢先做了懒鬼呢?哎呀,你这个懒惰的臭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嗯 ,现在才对嘛——还有你们剩下的!别以为我在说人家,你们就做得很好了!你们也要拼尽全力地划!只要让我看到你们有一寸皮肤、一条肌肉有所松懈,那待会就要你们好看!你们这些小东西,嘿嘿!只配在这儿划桨!你们除了划桨别无他用!全力挥舞你的手臂吧,查丝汀娜!要像游隼一般大张翅膀!哎!这就对啦!还有你!格蕾纳蒂!要我挨个挨个说是不是?我的天老爷哎!你们都没有尽全力!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划快点呢?太慢啦!太慢啦!我们不要窝里斗,可我们要是扎到了就可以多分一口酒喝!哎!是呀!要是你先打中了,德克萨斯,我就把我当日的份额给你喝!嘿!我喝的酒可不是稀释的哟!我看到你流口水啦!嘿!大家!奋力划呀!要是我们打中了,我这个二副也不当了,你们全部都来当长官,把除了船长之外的长官全部一股脑踹下去!嘿哟!你们也要当家做主咯!加油干呐!要是我们打中了,我把我占的股份也一并分给你们咯!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花!要是到了你们这些贪婪的酒鬼手上,或许还不够哩!反正你们就要努力划呀!多划一下,就多赚一毛钱呀!努力划啊!你们全都是天下最懒的懒狗!动起来!你们根本没有拼尽全力!还想不想喝酒?还想不想吃饭?要是想,就给我死命划呀......”焰尾的号子充满了粗鄙又夸张的下流话。这种话放在平时,过一会就是满地带血的门牙;可作为艇上的号子,这种语句却能将水手们本能的愤怒以被长官的威严疏导的形式给转换成划桨的气力,过后也会留下满地大牙,全是笑掉的。

虽然存在各种残废的长官,可哑巴长官除了黑小姐我是找不到另外的例子的。这三副可以说是船长的影子,虽然嘴巴发不出正常的声音,但她仍然耳清目明,因此只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懒,就相当于在船长的眼皮子底下偷懒。这也是桨手们不敢越过的红线,可这条红线的设定主要不是基于恐惧,而是基于船长处于的至高地位,而且这个至高的帝王确实也起到了其的职责。在一个尽责的帝王的治下,哪里会看到反叛或分裂呢?但三副黑小姐作为艇长的职责却是接受并传达船长的命令,这是下面五个身体健全的操桨人不能逾越的阶级,因此每次接受命令的时候,黑就会小心翼翼地从艇尾走到艇头,用充斥着滚烫的流沙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对着标枪手丽塔耳语几句,而且每次耳语完,丽塔就会轻轻点头以示会意。我们都知道,丽塔只听得懂学校里学的那种标准外语,可黑小姐说的高地方言,在经过沙哑化和模糊化后,竟然成了丽塔的家乡所讲的像总是含着一口老痰的法语,那她能听懂就毫不奇怪了。这艘艇子上的两个位置较高的人都咕哝大家听不懂的语言,因此就没有号子。反正艇子上除了蕾缪乐平时都不爱吱声。

在艇子上,水手们原则上除了一双手臂和一对耳朵外,是不能带其它器官的;哪怕灵魂也最好不带,让它们在甲板上为自己的双臂呐喊。按照以上描述的号子所要表达的含义,就要求桨手必须将全身的所有细胞都给凝练成用于划桨的器官和一个用于受命的器官,进而“节省”空间,增加艇子速度。更严格一点来说,还应多带一个屁股,毕竟需要一个东西将用虚无连接起来的耳朵和手臂固定在座位上和艇子相对静止。我在上一章简短地提到,船长让叶莲娜和赛诺蜜去给艇底上油,这个上油的操作实际上也是为了加快艇子速度的。我们都用“脚底抹油”形容极为快速,而在艇底抹油不全是因为这个。实际上,在艇底抹油是希望让小艇能乘上马兰戈尼的双手,让他来直接推送艇尾,比润滑的加速效应更加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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