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快马加鞭地赶到了皇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脑中挥之不去的声音消失。
他不敢回头,不然他会忍不住地杀了茶朔洵,即使茶朔洵是受害者,更是他的亲弟弟。
只要一想到叶冰裳在茶朔洵的身下,他就控制不住地想杀人。
萧凛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是谁做的,只是想去验证一番。
叶夕雾坐在宴席间,手心已经被自己抠出了血痕。
她也不想给叶冰裳和茶朔洵下药,可是她如果不这么做,茶朔洵就会把她杀了,况且他手上还捏着叶府的把柄,她不敢赌。
叶冰裳,对不起了,谁让你招惹茶朔洵这个疯子的。
叶夕雾看到了萧凛,心知自己要被拉出去挡刀了。
茶朔洵说萧凛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萧凛一向心地善良,况且她的祖母还是大长公主,再加上她的父亲柱国大将军,都可以保全她。
萧凛上前对皇后耳语几句,便下来了。
叶夕雾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宫女拿走了那碗叶冰裳喝过的燕窝粥和茶朔洵桌上的饭菜,还有酒。
叶夕雾这么定定地看着,连叶老太太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囡囡,怎么了?”
“我没事。”叶夕雾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萧凛身旁的侍卫走了过来,道:“叶大小姐,我家殿下请你过去。”
“好。”叶夕雾僵硬地站起身,跟着侍卫走了。
叶老太太以为是萧凛要和叶夕雾说些什么,也没有疑心。
亭中。
“叶夕雾,是你做的吧?”萧凛冷眼看着叶夕雾。
叶夕雾咬了咬牙,她也想直接说出来,但是茶朔洵说过,要是轻易松口会惹得萧凛怀疑。
“不是!”叶夕雾坚定道。
萧凛的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情绪。
“太医查过了,接触过放有结春茧的食物,只有你的丫鬟春桃。”
叶夕雾歪嘴一笑,道:“那又如何,就算是我的丫鬟,也不能证明是我指使她去做的。”
萧凛的声音冷硬,半点不留情面。
“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押去慎刑司用刑。”
这下叶夕雾笑不出来了,她花容失色,大喊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居然想对我用私刑。”
然而在接触到萧凛冷漠无情的眼神,叶夕雾哑了火,只得道:“对,是我做的。我自小喜欢你,你却突然喜欢上一个乡下来的叶冰裳。凭什么?所以我要叶冰裳失了清白,最好是失给你的亲弟弟!”
对比叶夕雾的怒吼,萧凛则显得淡定。
看着萧凛这个模样,叶夕雾心中的害怕消散了一些。
叶夕雾是真的害怕萧凛会把她送到慎刑司,毕竟刚才萧凛那个眼神看起来可不是开玩笑。 叶冰裳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萧凛为了叶冰裳想对她用私刑,茶朔洵更是为了叶冰裳威胁她去给叶冰裳和他自己下药。
最后叶夕雾还是没逃过被打的命运,只是场地换成了叶家。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看着叶夕雾趴到椅子上被打得皮开肉绽,刚刚收到消息回到叶府的叶老太太不淡定了。
然而那持棍的人并不停下来,萧凛也没有回话。
“回禀殿下,已经打完二十大板了。”持棍的人停了下来,向一旁坐着的萧凛回禀。
“嗯。”萧凛抚了抚衣裳,上马走了。
叶老太太看着萧凛这脸色也不敢去拦,只得去问叶夕雾:“囡囡,你怎么得罪了殿下,为何要把你打成这样。”
叶夕雾脸上没了血色,她身体再怎么强壮也只是个千金小姐,被打了二十大板没有当成死了已经算身体素质好了。
叶夕雾撑着身子,低声回答道:“祖母不必去找他,是我做了错事,该打。”
打都被打了,再去找麻烦显然只能被茶朔洵咔擦掉。
叶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叫人把叶夕雾抬了进去,再去请太医把脉疗伤。
叶夕雾趴在床上,身后是撕裂的痛。
她那天就不应该去树林找叶冰裳,不然也不会被茶朔洵注意到。不过比起为她出头吓叶冰裳结果已经沦为教坊司的曲雅文,她已经算幸运了。
茶朔洵这个疯子,叶夕雾被疼得龇牙咧嘴。
萧凛处理好一切才回到宣城王府,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的声音,心中隐隐作痛。
他已经刻意地晚回来了,可结果他们二人还在…
萧凛失魂落魄地出了府,蹲在一处台阶上,借着月光,他拿出了那块之前及笄礼时他送给叶冰裳的手镯,这块手镯也是母后给他用来给正妃的手镯。
小小的萧凛得到了这块手镯,已经开始幻想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温柔的还是活泼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块手镯要送给他最喜欢的人。
他确实是遇到了最喜欢的人,也把手镯给了她。
只是那个人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萧凛摩挲着手镯的裂痕,手镯被丢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早已经被摔成两块了,足以想象出他们那时的激烈。
手镯能被修好,他和叶冰裳之间的隔阂也能被修好吗?
可是他并不想放手。
萧凛苦笑,他在这里暗自神伤,叶冰裳却和茶朔洵行鱼水之欢。
过了一会,茶朔洵出了府,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萧凛。
“大哥。”茶朔洵道。
“多谢。”萧凛看也不看他就走了。
茶朔洵勾唇一笑,叶夕雾也算做了件好事。
“冰裳。”
叶冰裳被茶朔洵伺候着沐浴后,便被带回了和萧凛的新房。
“殿下…”叶冰裳不敢看萧凛,她不敢想象萧凛听到那些话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不应该把萧凛扯进来的。
“现在身子怎么样,还难受吗?”萧凛轻声道。
叶冰裳摇头,道:“不难受,殿下,你查到是谁给我和茶朔洵下的结春茧了吗?”
萧凛敛眉,道:“是叶夕雾下的,我已经让人打了她二十大板,她最少得待在叶府休养半年。”
“她认了吗?”
“认了,母后那边我会说是叶夕雾推你下水。”
叶冰裳抿了抿唇,这结春茧分明就是茶朔洵下的,她与叶夕雾无冤无仇,怎么可能让她费这么大的功夫还要去得罪茶朔洵。
但叶夕雾已经认下了这桩罪行,她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茶朔洵做的。
萧凛只是打叶夕雾二十大板,她是能理解的,这件事一旦被叶夕雾或者茶朔洵闹大,她也难逃一死。
毕竟一个只是侧妃,一个是二殿下,到时候恐怕连萧凛都保不住她。
若是茶朔洵再从中作梗…
两人沉默了下来。
一串晶莹的泪珠从叶冰裳的脸上滑落,叶冰裳道:“殿下,我们和离吧。”
萧凛忍住心中的酸涩,问道:“为什么?”
叶冰裳哑着声音道:“我还要和茶朔洵继续…我怎么能这么对待你呢?”
萧凛眼眶微红,道:“冰裳,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阿凛,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萧凛心知叶冰裳可能是要说之前她和余洵的事情了。
叶冰裳抓住萧凛的手,紧紧握着。
“半年前我还待在汴州,那时我遇到了一个名叫余洵的男子,然后和他相恋,我想要逃离我父亲和他私奔去江南,他却反悔没去。”
萧凛心中一痛,能让叶冰裳心甘情愿地和他私奔,足以证明叶冰裳是有多爱他。
叶冰裳睫毛轻颤,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你了。阿凛,其实茶朔洵就是余洵。”
即使隐隐有猜测,但真听到叶冰裳说出来,萧凛还是感到全身无力。
“你还爱着茶朔洵,才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么看我,还对我投怀送抱。所以我只是他的替代品吗?”萧凛努力抑制内心的悲伤,想牵动嘴角露出往常的笑容,却笑不出来。
叶冰裳见萧凛这般,也心痛起来,哽咽道:“不是这样的,阿凛,我只是被他装成你的模样给欺骗了,我喜欢的从来就是你。”
萧凛看着叶冰裳这般反驳,想到了之前她睡梦中喊着“余洵”二字,看来冰裳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一直都是余洵。
“我不想和离,冰裳,我只想要你。”萧凛坚定道。
既然冰裳认不清自己的心,那他就趁虚而入,总有一天冰裳会忘记那个“余洵”。
“阿凛…”叶冰裳更加后悔了。
然而叶冰裳并不知道,她的襟口被撑得向两边微阔,泄了一缕妙景。
萧凛眸光愈深,他再怎么正人君子也无法忽视茶朔洵在叶冰裳身上施加过的痕迹。
“冰裳。”萧凛抓住叶冰裳的手。
叶冰裳见他喉结微动,怯怯地伸出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胸膛。
“阿凛。”
叶冰裳在邀请萧凛。